【除夕】
除夕這一天對華人來說是極爲重要的。這一天人們準備除舊迎新,吃團圓飯。在古代的中國,一些監獄官員甚至放囚犯回家與家人團圓過年,由此可見“團年飯”對古代中國人是何等的重要。家庭是華人社會的基石,一年一度的團年飯充分表現出中華族家庭成員的互敬互愛,這種互敬互愛使一家人之間的關係更爲緊密。家人的團聚往往令一家之主在精神上得到安慰與滿足,老人家眼看兒孫滿堂,一家大小共敘天倫,過去的關懷與撫養子女所付出的心血總算沒有白費,這是何等的幸福。而年輕一輩,也正可以藉此機會向父母的養育之恩表達感激之情。
“團圓”這是一個亙古不變的話題,中國人更是注重在特別重要的日子,比如春節,中秋,端午,生日等日子裡一定要團圓,因爲沒有什麼比家人還要重要的了。特別是鄉村的人更是對於一家團聚看得很重,不管你有多忙,過年的時候必須要回家團圓。蘇妮家一到過年這會就會特別熱鬧,正好姑姑也從北京回來了,一家子真的是完全團聚了。
蘇妮對於姑姑的印象還存在於小的時候見過一次,因爲蘇妮的姑姑總是在外面忙,而她嫁出去那會交通也不是現在這麼發達,回家並不是那麼容易。蘇妮的姑姑在蘇妮還沒出生的時候就出去打工了,而且在打工的地方認識了姑父,倆人就那樣結了婚,只在結婚那年回來了一次,那時候和他們一起回來的還有蘇妮的表弟葉卿軒,蘇妮那時候才4歲,所以沒有一點印象,對於這個姑姑,只剩下奶奶房間牆上的一張照片給她一個念想。可是不愧是一家人,蘇妮一件姑姑便覺得很親近,而且和表弟也相處得不錯,經常在網上聊天,還幫他複習功課。只是姑父有些外冷內熱,有點親近不了。
蘇妮覺得她一生最幸運的事情就是擁有了這麼好的一堆家人,不是說家庭之間沒有過爭吵,只是就算是爭吵,每個人還是將家人看作第一位,吵完了就吵了,不影響感情。蘇妮一直相信,親情是世上最美麗最能永恆的感情,雖然現在網上總是有些什麼“孩子不贍養父母”啊,“父母賣親生孩子”啊,“家庭暴力”啊之類的負面新聞,但是隻要想到自己這一大家子人,蘇妮就會覺得溫馨,覺得什麼都比不上家人。
除夕的這天,一大早大家就都起來忙活了,開門的時候放了掛鞭炮,把蘇妮從睡夢中直接嚇醒,不過蘇妮已經習慣了,因爲每年都是這樣。
“早上好。”蘇妮一出門就看到了同樣被吵醒的表弟,蘇妮微笑地跟他問好。
“姐,早上好。睡得怎麼樣啊?”葉卿軒揉着朦朧的睡眼說。
“還好啦,昨天就想到今天肯定會早起,所以很早就睡了。”蘇妮說。
“嗯嗯,我也是。”葉卿軒說。
“我爸應該要粘春聯了,咱們去看看吧。”蘇妮說。
“好啊。”葉卿軒說。
春聯也叫門對、春貼、對聯、對子、桃符等等,它以工整、對偶、簡潔、精巧的文字描繪時代背景,抒發美好願望,是我國特有的文學形式。每逢春節,無論城市還是農村,家家戶戶都要精選一副大紅春聯貼於門上,爲節日增加喜慶氣氛。在貼春聯的同時,一些人家要在屋門上、牆壁上、門楣上貼上大大小小的“福”字。春節貼“福”字,是我國民間由來已久的風俗。“福”字指福氣、福運,寄託了人們對幸福生活的嚮往,對美好未來的祝願。爲了更充分地體現這種嚮往和祝願,有的人乾脆將“福”字倒過來貼,表示“幸福已到”“福氣已到”。民間還有將“福”字精描細做成各種圖案的,圖案有壽星、壽桃、鯉魚跳龍門、五穀豐登、龍鳳呈祥等。春節掛貼年畫在城鄉也很普遍,濃黑重彩的年畫給千家萬戶平添了許多興旺歡樂的喜慶氣氛。年畫是我國的一種古老的民間藝術,反映了人民樸素的風俗和信仰,寄託着他們對未來的希望。年畫,也和春聯一樣,起源於“門神”。隨着木板印刷術的興起,年畫的內容已不僅限於門神之類單調的主題,變得豐富多彩,在一些年畫作坊中產生了《福祿壽三星圖》、《天官賜福》、《五穀豐登》、《六畜興旺》、《迎春接福》等經典的彩色年畫、以滿足人們喜慶祈年的美好願望。我國出現了年畫三個重要產地:蘇州桃花塢,天津楊柳青和山東濰坊;形成了中國年畫的三大流派,各具特色。
蘇妮他們去的時候,春聯年畫和福字都已經貼完了,有點遺憾,不過看着喜氣洋洋的氣氛大家都覺得很開心。
“妮妮和小軒都起來了啊,快去洗漱,待會我們吃完飯要去上墳呢。”蘇爸爸看着走過來的蘇妮和葉卿軒說。
“嗯嗯,好的。”蘇妮高聲回到。
上墳是件很嚴肅的事情,很多地方是除夕的下午去上墳,而蘇妮的家鄉是吃完早飯就去。上墳主要是人們把做好的年夜飯,送到亡故親人的墳上,讓亡故的親人與生者一起享用除夕夜的美食,從而寄託人們對亡故親人的哀思。小的時候蘇妮不太喜歡去,因爲還小不懂事,不知道爲什麼要跪在那裡看爸爸把飯菜擺上,然後過一會又收起來。而且山裡的冬天格外冷,蘇妮從小就怕冷,更是不願意出去了。而現在不一樣,蘇妮覺得每位已故的親人都是值得尊敬的,不管他們已經不在多少年,他們依舊是她最親的人。而且隨着歲月的流逝,舊人已故,新墳添上,有些小時候還在的姥姥已經過世了。
去上墳的時候要走半個多小時,蘇妮他們走在前面,雖然蘇妮不知道具體子啊哪裡,但是蘇景知道,所以他們幾個人一溜煙就把蘇爸爸他們甩老遠了。
“蘇梓你不要跑那麼快,待會你又不知道怎麼走。”蘇妮在後面喊着。
“我在前面等你們。”蘇梓一邊跑一邊喊。
“姐,要不我們也跑過去吧。”蘇景躍躍欲試。
“跑過去幹嘛,過去那還不是要等嗎,穿這麼多,跑起來多難受。”蘇妮說。
“你就是懶,別找理由。”蘇景不屑的說。
“是啊,是啊,我就是懶,怎麼着。”蘇妮耍賴說。
“切,你還有理了不是。”蘇景說。
“快到了吧。”蘇妮看着前面轉移話題。
“是啊,待會走小路,很久沒走了,可能路已經被草蓋上了,你們倆待會跟在我後面,我拿着棍子把前面帶刺的草弄開先。”蘇景說。
其實一直以來,蘇景對於蘇妮來說更像一個哥哥,因爲他總是會什麼都爲她着想,很多事也是一般都讓着她。從小蘇妮就是家裡最嬌氣的人,總是愛撒嬌,大家也自然而然地更加寵着她,蘇景是男生,但是成熟得卻很早,從小就幫父母做事,一點也不含糊。其實有時候蘇妮真希望他不要這麼懂事,身爲弟弟應該多被她們照顧纔對的。
“好的。”一直在旁邊沒說話的葉卿軒回答說。
“小軒,你打算考哪個大學啊。”過了年,高三的葉卿軒就要高考了,蘇妮肩負着姑姑的使命問了句。
“我想去哈爾濱理工大學,主要是我特別喜歡哈爾濱,而且我的成績也上不了太好的,只能盡力吧。”葉卿軒說。
“哦哦,那這個沒錄取到呢?”蘇妮繼續問。
“那就去南方吧,找一些分數線可以過的。”葉卿軒說。
“你想學什麼專業。”蘇妮問。
“這個沒想過。”葉卿軒說。
“這個需要早點想啊,想當年我是高二就決定了,所以填志願時容易多了。”蘇妮說。
“嗯嗯。但是我現在想等考完再說。”葉卿軒說。
“這樣也好,現在就專心考試吧。”蘇妮說。
“到了。”蘇景說。
“哦哦,那我們在這等會吧,我爸他們應該也快到了。”蘇妮說。
“姐,我跟你說的出國的事情你想好沒啊。”蘇景蹲在地上問。
“我現在還不想去啊。”蘇妮說。
“唉,你是捨不得你男朋友吧。”蘇景說。
“你怎麼知道我有男朋友啊。”蘇妮驚訝地說。
“你天天晚上在那打電話,想不知道都難。”蘇景說。
“額,這麼明顯嗎,我爸媽他們不會也知道了吧。”蘇妮緊張地說。
“他們還不知道吧,你每次就故意藉着跟我們一起玩的時候打電話,他們應該沒看到。”蘇景說,“看到幾次也不會想那麼多的啦。”
“那你想這麼多。”蘇妮說。
“我是關心你好吧。”蘇景說。
“額。”蘇妮無語。
“算了,好心當成驢肝肺了,我不說了。”蘇景氣呼呼的說。
“好了,我錯了,只是這件事我還不想讓家裡知道。”蘇妮道歉。
“沒事啦,蘇梓那傢伙呢,怎麼不見了。”蘇景看了看前面說。
“估計又跑回去接爺爺他們了,在這等等肯定會來的。”蘇妮說。
“嗯。”
三個人一個蹲着兩個站着在山裡,周圍是一座座的墳墓,雖然看起來有些陰森,但是場景還是那麼和諧,就算不說話也顯得那樣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