拷煉了一會火工頭陀,將他訓成狗一樣,許甲乃對着他兩個道:“你二人,卻也不必驚惶,如今飛劍落在貧道手中,你們也翻騰不得,如今只有兩個選擇,一是留下你們的傳承劍訣,我且放你們離去,二來便是寫封家書,要些贖金,在交出贖金前,在我這裡同火工頭陀一併與我幹活便是。”
“前輩,晚輩乃鑄劍山莊天權劍劍主的女兒,剛剛不小心衝撞了前輩,心中惴惴,晚輩這就書寫家書一封,讓家人帶上禮物,登門拜訪道歉。”
那鶴羽郎君卻沒什麼大來歷,他是一個武林門派的天之驕子,修成如今境界,已經是門派歷代積累了,鶴羽仙劍也是尋前人洞府所得,若非相貌英俊,有些俠名,卻也難出風頭。
此時面露難色,卻求救般看向那公冶凌雪,公冶凌雪也是名門正派,可此事不是她可以決定的,她也是泥菩薩,因此勸道:“鶴羽公子,我雖有意一併搭救你,可我父親最是討厭和我親密的那些狂蜂浪蝶,雖然公子不是輕薄之輩,但只怕也難得我父親好臉色。”
鑄劍山莊有七柄在世一流飛劍,在一流飛劍中也算是上乘,更何況還搭配成套。可以佈置成北斗劍陣,七位劍主,都是地仙修位,在修行界中,都是一流勢力,門人弟子極多,有有鑄劍產業,自稱後天境外門弟子十萬,先天境內門弟子三千。
鶴羽郎君亦是明白這個結果,只是心有不甘之色。
他道:“絕不讓仙子爲難,不過前輩,你們黃蓮教早已經人人喊打,還請不要把事情做絕!”
說罷將一卷《鶴形劍經》交出。
許甲也不爲難他,將他飛劍還去,卻也不擔心他給的鶴形劍經是假的。
鶴羽郎君雖可離去,卻並沒有離去,只到:“仙子,我還是在這裡等到您家人來到吧。”
公冶凌雪也不是沒有見過舔狗,可如今確實算是“患難見真情”了,這鶴羽郎君能如此,算是“真君子”了。
火工頭陀卻覺得就這麼放了對方,跟自己完全是區別對待,心中怨念生出:“這果然是個看臉的世界。只因我長得不如人意了一些,就把我活該做這個老魔的奴隸,他長得好看些,就這麼簡單容易的放了他去?”
他面色不善看着鶴羽郎君:“老爺放了你,我們之間還有因果沒了結呢。”
鶴羽郎君冷笑一聲:“隨時奉陪。”
許甲渾然不管他們,拿着鶴形劍經看了一遍,心中便已經有了數,腦海中多了一頭仙鶴在起舞,鳴叫,跳躍。
鶴形劍經取仙鶴之輕盈靈巧,善騰飛,能涉水,劍招模仿鶴嘴捕食,鶴翅撲展……
從武學到修仙,一路能修到地仙境界,劍經中指明,最好養一頭靈鶴,日夜觀察。
這劍經,雖是類“形意拳”,但更重“神”,也就是觀想仙鶴之神,劍經招勢亦最好貼合仙鶴之靈動。
有一說一,許甲對仙鶴瞭解不多,雖說如今三清山上,也有幾對仙鶴豢養在那觀賞,可也只是“籠中鳥”,不得仙鶴之逍遙意境。
不過就算如此,也比鶴羽郎君這個半調子要理解得深刻些。
卻是直接御使着公冶凌雪的“曉月劍”演練劍經。卻是當着正主的面牛頭人。 剎那間,那劍舞清影,綽約鶴鳴,寒霜悽月,好不意象。
就這麼一下,那鶴羽郎君直接道心崩塌:“不可能,不可能。”
許甲這是已經到了所謂“劍意化形,劍意有靈”的極高劍道境界。
“前輩和百禽真人有什麼關係?”鶴羽郎君最終自己想到了一個可能。
許甲莫名其妙:“百禽真人和這劍經有什麼關係?”
公冶凌雪道:“百禽真人乃是五百年前的一位奇人,出身皇家百禽珍惜園,飼養各種奇珍異獸,後來又得欽天監傳觀天相之術,觀天之二十八星宿,名爲大衍演禽術,最終成爲一代宗師,留下《百禽真解》,裡面有百禽戲,是五禽戲的進階版,煉體之秘術,演禽劍法,在世之上乘劍道,我道鶴形劍經如此清麗,不可能無有出處,原來是百禽真人的道統。”
許甲聽了:“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他觀百禽,察天象,能有這種成就,也是一個得道之士,若有機會,倒是願意與之交流一二。”
聽見許甲如此自視甚高的回答,把自己和百禽真人平輩視之,並無敬佩之意,他們都集體沉默了。
“百禽真人三百年前就白日飛昇了。”
“可惜,可惜。”許甲感嘆了幾句,隨後便又問道:“你們剛剛說都天烈火祖師,此人以祖師自稱,莫非也是飛昇之輩?”
“都天烈火祖師乃是旁門祖師。”公冶凌雪給許甲解釋道:“雖爲旁門,但是在火法上獨有建樹,其善七十二地煞小神通之“調禽”,以真火煉之,便將諸靈禽化作火鴉,火鴉可以化作火鴉雲,飛天遁形,可以演變火鴉大陣,甚至其有段時日,能將敵人頃刻煉化,諸火禽得其修爲,化作都天烈火真氣,反饋回去,以至於有段時間,人人喊打。”
“後來其在華山立派,集結弟子,纔有烈火祖師之名。”
“那都天烈火劍,都天烈火大陣,都是其成爲旁門教主時,集合自家所學之大成,所弄出的手段。”
公冶凌雪道:“不過都天烈火祖師畢竟旁門,最終修煉失敗,烈火焚燒元神嬰兒,化作一隻金烏奔日而去,華山派也就分崩離散。”
“我們鑄劍山莊,若能得到都天烈火祖師的火法傳承,說不得就能更進一步,煉出超越一流飛劍的極品飛劍,那種飛劍,都是各派祖師級別所用,甚至是前古遺留。”
公冶凌雪感慨不已。
許甲卻生出一個念頭,隨即道:“既想要,取了便是,只是我對你們鑄劍山莊的鑄劍之術也感興趣,算了,你這個只怕也做主不得,等你爹來了,直接問你爹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