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照臨很掃興,他皺眉呵斥道:“滾出去!”
“我不出去!我要問清楚!”這個女人不僅長的跟我很像,不服輸的眼神跟我更是如出一轍,“臨哥,她到底是誰?她爲什麼跟我長的這麼像?你說她是老闆娘,那我呢?你把我當什麼了?”
我沒有看她,而是沉默的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眼前的這個女人不是跟莫照臨的時間短,那就是她真的很愛莫照臨……這麼跑來質問莫照臨爲什麼會有別的女人,她是瘋了麼?
“桑桑,你懂不懂點規矩?”莫照臨覺得丟了臉,他有點惱羞成怒,“在我沒發火前,立刻從這裡滾出去!”
果然,這個就是桑桑。難怪阿豔剛纔看我的眼神那麼奇怪,原來都是有原因的。
桑桑沒有被莫照臨的臭臉嚇到,她挺直了脖子臉上滿是不屈:“臨哥,我想知道爲什麼。我跟你的日子也不算短了,我只是想要一個理由。”
忽然間,我有點同情起桑桑來了。現在的桑桑,就像之前被莫照臨賣掉的我一樣固執……事情怎麼樣,我們心裡都清楚。可是,我們卻想聽那個男人親口說出來。
不過事實再次證明,莫照臨是沒有心的。除了他自己,他的眼裡從來都沒有別的人。情愛歡愉,對他來說,跟個屁一樣。想要他把話說的清清楚楚,永遠不可能。
莫照臨身材修長,他站在辦公桌前,脣抿出刻薄的弧度。雖然面上沒有表情,但此時此刻的莫照臨已經是很生氣了。我站在他的一旁,都能感覺他身上嗖嗖的往外冒冷氣。桑桑還沒有這個自覺,她繼續大吵大嚷的問:“臨哥,你說你喜歡我的,你說你只會跟我在一起的……你現在突然找一個跟我很像的女人,是爲什麼?”
“呵呵,”莫照臨忽然笑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想知道爲什麼?好,那我告訴你爲什麼。”
莫照臨把手插在褲兜口袋裡:“桑桑,你可能有誤會。”
桑桑以爲莫照臨想解釋,可是莫照臨的話鋒一轉,給出的答案讓桑桑措手不及:“桑桑,不是她像你,而是你像她。”
莫照臨的話說完,桑桑立馬哭了。
對莫照臨來說,這樣的解釋舉動已經是破天荒了。莫照臨揚揚下巴,冷聲說:“魏桑桑,不要讓我再說了……你現在立刻給我滾出去。”
魏桑桑不但沒有走,她哭的更加厲害。臉上的妝容都被袖子蹭髒,魏桑桑話說的是斷斷續續:“我以爲……我以爲你是愛我的。之前,之前我去挖酒窩……你跟我發了好大的脾氣,還好幾天沒理我。我以爲,你是在乎我的,你是愛我的。”
哭聲在屋子裡迴盪,魏桑桑哭的悽慘。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沒等莫照臨同意,阿豔就火急火燎的跑了進來。
“臨哥,桑桑她歲數小,你不要跟她一般見識。”在莫照臨眼神的高壓下,阿豔底氣不足的解釋,“我這就帶桑桑回去,桑桑剛纔喝多了酒,所以說話有點不好聽,臨哥你可千萬別往心裡去。等明天她清醒的時候,你們兩個……”
“你們?”莫照臨嘲弄的笑,“哪來的你們?”
“既然我想要的已經有了,那麼替代品對我來說就毫無意義。”因爲魏桑桑的不識好歹,莫照臨是一點臉面沒給她留:“魏桑桑,你要感謝你這張臉,如果不是你這張臉,我肯定不會允許你在我的辦公室大喊大叫跟我用這種語氣說話。”
估計魏桑桑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的莫照臨,她整個人都愣住了。而莫照臨沒理會發呆的魏桑桑,他繼續往下說:“我的話說的夠明白了吧?魏桑桑,因爲你的臉,我留下了你。因爲你的臉,我對你好。因爲你的臉,我今天決定不打你……所以,趁着你的臉在我這兒還能博到幾分同情的時候,你趕緊滾,別讓我發火。”
魏桑桑沒有再哭,她倒是笑了。搖搖晃晃的從地上站起來,魏桑桑臉上哭的黑漆漆像鬼。摸了摸自己的臉蛋,魏桑桑衝着過來搶了莫照臨辦公桌上放着的剪刀。
莫照臨多疑的很,估計他是以爲魏桑桑想殺他。魏桑桑露出剪刀的刀鋒,莫照臨的臉色立馬變了:“魏桑桑,你想幹嘛?”
“我想幹嘛?我還能幹嘛?”
魏桑桑笑的苦澀,她舉起剪刀就往自己臉上割!我倒吸了口氣,驚訝的伸手捂住自己的嘴。莫照臨倒是滿不在乎,他抱着胳膊,依舊是在看好戲。
幸好阿豔眼疾手快及時攔住了魏桑桑的動作,不然魏桑桑毀容是一定的。被阿豔大力的一打,魏桑桑手裡的剪刀直接飛了出去。
對於魏桑桑的舉動,莫照臨沒有絲毫的觸動。一腳踢開地上的剪刀,莫照臨側身從抽屜裡拿出一把匕首丟給魏桑桑:“你要是不想要你的臉,我還要謝謝你。魏桑桑,看你這張整容出來的臉,我現在是無比的噁心。”
莫照臨的話和行爲太讓人心寒,我站在一旁冷的牙齒不斷的打顫。魏桑桑只是看着莫照臨,她一句話都不說了。
“魏桑桑!你能不能有點出息!”阿豔話裡有話的指桑罵槐,“臨哥不喜歡你,你難道還看不出來?他要是真喜歡你的話,怎麼可能讓你去做隆胸削骨整容那麼危險的事情?魏桑桑,你什麼時候能自己長點腦子?別在這兒丟人現眼了!”
魏桑桑的嘴一癟,她眼淚靜靜的流:“我不想要出息,我只想要他愛我。”
莫照臨沒有理會魏桑桑,他拉着我出了辦公室。沒有真的逼死魏桑桑……這估計是莫照臨做過最善良的事兒了吧?
帶着我回到酒店,莫照臨沒有繼續做在辦公室裡未做完的事情。我洗漱後從浴室出來,莫照臨正獨自坐在開着小燈的客廳裡愣神。莫照臨的臉被燈光照的忽明忽暗立體分明,像是有什麼心事,莫照臨看起來十分的憂鬱。
見我出來,莫照臨的表情立馬消散。莫照臨從椅子上站起來,他笑着問我:“今天的事兒,嚇到你了?”
我沒那麼不經嚇,可我還是選擇莫照臨會高興的說辭:“有一點……魏桑桑,跟我長的很像。”
莫照臨拿起我的手看了看,他問:“之前我送你的那個戒指,你扔了?”
“哦,那次出門……丟在路上了。”
莫照臨說的戒指,是他之前在我閨蜜那裡騙來的。在我離開莫照臨後,戒指就讓我郵寄還回去了。
不知道莫照臨怎麼想起來問戒指的事兒,他還是看着我不久前帶戒指的無名指:“女人爲什麼那麼喜歡大的戒指呢?帶着它,不麻煩嗎?”
“或許……會讓女人覺得安心吧!”我想起蘇善給我戒指時的感覺,不自覺的便對莫照臨說了,“在女人的眼裡,那不僅僅是枚戒指。更多的,是一種承諾吧!”
“承諾有什麼用?”莫照臨話說的很實在,“承諾,都是騙子說給傻子聽的。”
我沒有說話,莫照臨拿起我的手背親了親:“走吧!去睡覺。”
躺在牀上沒多久,莫照臨似乎就睡着了。看着莫照臨光潔的脖子,我真的不知道他是哪兒來的自信認爲我不會殺他。
我被莫照臨抱着,但是心裡一直想着蘇善。不知道蘇善現在在幹些什麼,不知道蘇善現在心情有沒有好點,不知道蘇善他……
直到天矇矇亮,我才迷迷糊糊的睡着。在半夢半醒之際,我似乎聽到莫照臨在我耳邊輕聲說:“你和魏桑桑,只是長的像而已。”
我實在是太困,沒有辦法去細想莫照臨的話……莫照臨的意思是,他不會像對待魏桑桑那樣對待我嗎?
可就算那樣,我還是不覺得自己跟魏桑桑有任何區別。而莫照臨的話,就像他在客廳裡對我說的那樣。這不過是,騙子說出來的承諾。信的人,都是傻子。
說完之後,莫照臨從牀上下去了。我翻了個身蓋好被子,繼續睡。
一直睡到中午,我才醒過來。我睜開眼,王琛正坐在一旁,而我的點滴已經注射了一半。今天王琛沒有走,他坐在牀邊上幫我看着點滴。見我醒了,王琛冷着臉解釋:“莫照臨有點急事兒要去辦,所以他留我下來看着你。”
“哦。”
我嗓子有點幹,不太好意思的問:“你能給我倒杯水嗎?”
王琛停頓了幾秒鐘,說:“好。”
我喝水的過程中,王琛一直在看我。等我的水喝完,王琛才說:“聽說,魏桑桑被莫照臨趕出去了。”
雖然我喝完了水,我還是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我咳嗽的太厲害,王琛皺眉按住我的手:“你小心點,要是針錯位了,還要重新打。”
我對自己的失態覺得不好意思,王琛倒是反應淡淡。我喘勻氣,問:“你認識魏桑桑?”
王琛撇撇嘴:“認識莫照臨的人,沒有不認識魏桑桑的。”
“你也認識?”
“見過幾次。”王琛是惜字如金。
我和王琛一起盯着滴滴答答的藥液,兩個人都沒有說話。等了一會兒,倒是王琛先開口:“聽說,魏桑桑的臉被人用刀劃花了……這是你的意思嗎?”
“你覺得應該是我的意思?”我反問王琛。
“王醫生,我明白你的意思。女人啊,小氣嫉妒,是天性。”跟莫照臨綁在一起,我很能理解王琛對我的偏見,“一旦女人因爲嫉妒發瘋發狠,真的是什麼事兒都能做的出來……但是我不一樣。”
“恩?”
我苦笑:“你見過,商店櫥櫃裡放着的商品會發瘋發狠嗎?”
王琛是聰明人,通透的很。我只是簡單的一句話,他立馬明白了我的意思。沒有擡頭看我,王琛忙着彈滴管裡的氣泡……我試着挑破這層窗戶紙:“你女朋友在哪裡?你告訴我,我想辦法幫你把她弄出來。”
“你?”王琛的手指動作停下,他的眉宇間對我滿是不信任。
我沒有介意王琛對我的防備,而是淡淡的說:“是的,我……我可以去求莫照臨,讓他放了你女朋友。”
“哼,”王琛繼續彈氣泡,他臉上冷硬的表情轉好了些許,“還是算了吧!等我給莫照臨做夠了苦力,我女朋友就能回來了。”
“莫照臨……要求你做多久?”
“沒多久。”我還沒等鬆口氣,就聽王琛說,“等蘇老太死了,我對莫照臨,也就沒有用了。”
我的呼吸一窒:“你是說,蘇老太快死了?”
“差不多吧!”王琛冷漠的有點不近人情,“蘇老太本來就是癌症晚期,她開過一次刀後,情況便不是很樂觀。最近她又一直昏迷,雖然跟癌症沒有關係,但是對她的身體損耗也還是很大……我估摸的話,用不了三週,蘇老太就快死了。”
我咬咬脣,小聲問:“你還在蘇善家,是嗎?你昨天……有沒有見到蘇善?”
“見了。”王琛很是好心的說給我聽,“昨天晚上半夜他和灰小灰回來的,今天早上他就去蘇老太的病房了。不過他應該是一晚上沒有睡,他出門時我看他的眼眶都是青的。”
不用王琛多說,我自己就能想象出蘇善可憐兮兮的樣子……我臉上肌肉笑的有點不太自然:“王醫生,你能幫我再倒杯水嗎?”
“恩。”
王琛拿着杯子剛一轉身,我立馬捂住自己的嘴哭了。
我的蘇善啊!他只是會唸佛,他該怎麼自己面對一大堆的爛攤子?要是蘇老太死了,我還不在他的身邊,他自己該怎麼辦?
唸的佛祖會關心他嗎?拜的神靈能慰問他嗎?
開始我想支開王琛,然後儘快調整好自己。可是王琛走後我的眼淚像是泄洪一樣,再也收攏不住……等到王琛倒水回來,他看到的就是哭的幾乎抽噎的我。
王琛話一向少,見我哭的像個瘋子,他更是沒有太多想說的。把水放在牀頭櫃上,王琛便退了出去。
我沒了顧慮,哭的是暢快淋漓。
等到莫照臨下午回來,我的情緒已經調整好了。魏桑桑的事兒莫照臨完全沒有提起,他像一般的丈夫似的問候我:“琪妹,吃午飯了沒有?”
我搖頭。
“正好,我也好沒吃。”莫照臨對着鏡子整理了下頭髮,他後腦上的傷疤已經不再需要貼膠布了,“下午要來兩個朋友,我們四個一起吃好了。”
我猶豫了片刻,最終決定還是不要問見誰了。莫照臨給我準備了一身中規中矩的套裝,我聽話的換好。
莫照臨看着我一副賢良淑德聽話的模樣,他很滿意的點點頭:“想吃什麼?”
“你做主吧!”
我的答案依舊讓莫照臨很滿意,他摟着我的腰往外走,神色間是趾高氣昂的志得意滿……看的我恨不得想殺人。
莫照臨帶着我去了酒店的餐廳,我們下樓的時候餐桌上已經坐了兩個人。等到走進我纔看清,是周斌和阿翹。
像是這種緩和關係的聚餐,我和莫照臨阿翹三人以前沒少吃。在莫照臨剛接手阿翹時,有段時間我跟阿翹的關係十分的緊張。作爲莫照臨的新歡和舊愛,彼此爭風吃醋是在所難免。爲了想讓我和阿翹相處和諧點,莫照臨動了不少的腦筋。
不過阿翹帶着丈夫男人一起來聚餐,這還是頭一次。
阿翹還是跟往常一樣,穿的華貴而又高檔。端坐在座椅上,阿翹的脖子挺的直。相比較而言,阿翹左手邊坐着的周斌就要遜色多了。周斌的鼻樑骨位置發青,應該是莫照臨上次打的。沒有了在房間裡的狂肆,周斌像坨肥肉一般堆在那裡。
周斌不停的在發抖,他身上的肥肉一顫一顫的。莫照臨走近,周斌的身子明顯的哆嗦了一下。阿翹滿是輕蔑的看了自己丈夫一眼,她字正腔圓的吐了兩個字出來:“孬種。”
莫照臨如同沒看到周斌的反應一般,他自然的爲我拉開椅子。我坐下之後,莫照臨纔在我旁邊坐下。好像真的是來吃飯似的,莫照臨還說了些體面的場面話:“抱歉,來的稍微晚了點……你們點餐了沒?”
“我們也是剛到,剛到。”周斌的額頭上已經沁出了細密的汗珠,他確實很沒用,“莫照臨先生能來請我們吃飯,我們真的很高興。我……”
莫照臨不輕不重的把手放在餐桌上,周斌恭維的話斷的突兀。莫照臨笑了笑,他招手叫服務員:“我們這裡點下餐。”
說是來聚餐,但是整個餐桌上都是莫照臨一個人在說話。阿翹死死的盯着我和莫照臨看,她的脣抿成了一條線。等到餐食上來,更是隻有莫照臨一個人動筷子。
莫照臨奇怪的看我:“琪妹,你怎麼不吃?”
“哦。”
莫照臨給我夾了不少動物的血製品:“你多吃些這個,對你身體好。”
“好。”
我聽話的按照莫照臨說的把菜都吃了,阿翹的眼神裡滿是鄙夷和不屑。阿翹的說話聲比剛纔高了一分,她冷冷的嘲諷我:“應聲蟲。”
阿翹的話剛說完,莫照臨突然把自己手裡的筷子丟在了阿翹的臉上。阿翹沒有動,她只是認命的閉上眼睛。莫照臨筷子上的紅油湯汁粘到阿翹的臉上,看起來狼狽邋遢。周斌嚇的又是一哆嗦,他差點摔在地上。我看周斌的樣子,他似乎隨時隨地要跪下跟莫照臨求饒了。
我沒想到莫照臨會打阿翹,我更加沒想到莫照臨會用這種方式打阿翹。在我的印象裡,莫照臨似乎一直在我面前袒護阿翹。有時候我懷疑阿翹,還是莫照臨幫着她解釋。
阿翹表現的很淡定,她拿餐巾紙擦了擦臉上的紅油。莫照臨沒了筷子,他直接用手拿餅。一邊吃餅,莫照臨一邊冷淡的說:“我今天請你們夫妻兩個來幹什麼,你們應該清楚。”
“都是我們在吃,那怎麼好意思?”莫照臨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包白色的粉末,他略微起身將粉末都倒在阿翹和周斌的碗裡,“給個面子?行長和行長夫人,請慢用。”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莫照臨倒出來的……是白粉。
不僅我認出來了,阿翹和周斌同樣認出來了。阿翹面如死灰,周斌抖的桌子都跟着晃。莫照臨擦擦手,他笑呵呵的問:“二位怎麼不動筷子?不給我莫照臨面子?”
周斌不是不想給莫照臨的面子,而是給了莫照臨的面子他就必死無疑了。直接拿白粉當飯吃,跟吃砒霜沒有什麼不同。
“上次的事兒是我不好!”周斌哭的滿臉都是眼淚和鼻涕,他萬念俱灰的抽打着自己的耳光,“我是色迷心竅了!我纔想動齊悅的歪腦筋……我不是人!我是畜生!臨哥!你饒了我!你給我一次機會!”
莫照臨靜靜的看着周斌,他鼻子不太舒服的扭動了一下。對周斌自殘的虐打行爲,莫照臨沒有表態。
阿翹用勺子攪動了下自己碗裡的白色粉末,她幽幽的開口:“臨哥不就是想要給王琪找個替死鬼麼?直說不就好了,幹嘛鬧的這麼難看?”
給我找替死鬼……是因爲“齊悅”的事兒嗎?
阿翹見我想明白了,她冷笑着說:“是的,爲了你。現在臨哥需要一具女屍,去對付齊悅的爸媽……畢竟不能一直讓人去偷齊悅爸媽的護照,不是?”
原來齊悅的爸媽這麼久沒有露面,是莫照臨想辦法把他們攔在了國外。
我回頭看莫照臨,莫照臨還在看阿翹和周斌。因爲阿翹的話,忽然之間我對莫照臨的感覺複雜了起來。
阿翹垂下頭,她的委屈顯而易見:“臨哥,我跟你幾年,對你,我是無愧於心。我不求別的,只是希望到最後……你能給我個全屍吧!”
“呵呵。”
莫照臨笑了。
我以爲莫照臨是心軟了……但沒想到莫照臨卻說:“你對我無愧於心麼?”
“那麼阿翹,你告訴告訴我。”莫照臨的臉上冷的都在往下掉冰碴,“三年前,是誰告訴馮彥成我在破倉庫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