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調查當中唄。”
餘城嘴裡冒着酒味,也按下車窗來,伸手拿過座椅後面的崑崙山礦泉水來,仰頭喝了起來:“酒喝多了,渴的慌。”
“啊。”
顏昭興應了一下,繼續追問:“正在調查是調查到什麼地步了?”
“……”
餘城正仰頭往嘴裡倒水的右手一頓,微微愣了一下,深深的看了眼他:“靠,這是內部保密的東西啊,你很有興趣?”
“沒事,我就是隨口問了一嘴。”
顏昭興把手裡抽到一半的香菸丟出了窗外,身子在座位上拱了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着座位,閉眼養神:“這個人已經斷斷續續出現了好久的時間了,你們想點辦法把他給挖出來就行,不要老是被他牽着鼻子走。”
“節奏一直在他手裡,你們找死都找不到的。”
“呵呵,我們也想啊,但是根本就摸不到對方的一點馬腳。”
餘城歪頭凝視着閉眼養神的顏昭興,好一會兒,探過身子來:“你好像很清楚這個匿名者團隊?”
“啊。”
顏昭興應了一聲,猛然睜開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酒喝多了,在加上疲憊,眼球中蔓延着血絲,看着有點嚇人:“不是聽你們剛纔說了嘛,大致的也能猜到一些調調,他們這個團隊,大概意思就是相當於一個組織嘛,但是他們從來不自己出手,都是教唆別人,藉着他人之手來達到自己的目的,隱蔽性很強。”
“對,是這樣。”
餘城不可置否,有些無奈的探了探手:“也正是這樣,完全摸不到邊兒。”
“那就分析。”
顏昭興再度摸出香菸來,但是風順着車窗進來,太大,他乾脆放棄了點菸的想法:“把跟這個匿名者團隊有關的案子全部找出來,做一個案件比對分析,看看他們以哪種案件爲主,然後就順藤摸瓜唄,再不濟,自導自演把他給騙出來嘛。”
“有想法。”
餘城點了點頭,還是比較認可他這個說法的:“行,回頭我整理整理,你小子,腦袋還是很靈光的嘛,不幹刑偵,真的浪費了。”
“嗯。”
顏昭興點了點,沒再說話。
很快。
車子到達目的地,餘城從車上下來,跟他打了個招呼,然後站在原地摸出香菸來,打了個電話出去:“孫哥...今天值班對吧?...對,幫我把我朋友顏昭興的資料調一下...對,沒啥事...好的,謝謝。”
掛斷電話。
餘城站在原地,咬着嘴裡的香菸,眯眼看着逐漸遠去的轎車尾燈,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
怡園小區。
助理把車子停在單元樓下,掃了眼鍾天正啊香,等待兩人下車,剛纔他在車上聽到了鍾天正與啊香的談話,知道啊香也就住在這個小區:“啊香小姐,需要把您送到樓下去麼?”臉上掛着笑容。
“不用不用。”
鍾天正擺了擺手,拉着啊香從車上下來了:“我們自己走走就行了,大晚上還辛苦你了,回頭你給趙總說聲謝謝,讓她費心了。”
“應該的,您是我們趙總的恩人,不用客氣。”
助理點了點頭,跟兩人寒暄了幾句,然後調頭離開。
兩人折身來到小區的活動廣場。
這個點。
廣場上已經沒有什麼人了,兩人享受着這難得安逸,手牽手,坐在廣場上用作休息的涼亭了。
“啊香崽子,你說,你有沒有後悔入了這份工作?”
鍾天正稍稍拉開了與啊香的距離,摸出香菸來點上。
啊香嘴裡冒着淡淡的酒味,眼睛在燈光下,一股子明亮:“爲什麼要這麼問啊?”不知道爲什麼,這個淡淡的酒味撲進鍾天正的鼻翼中,夾雜着一股子說不出來的香香的氣味,很好聞,絕對不是酒精那種厭惡的味道。
“因爲你們是女孩子啊。”
鍾天正吸了吸鼻子,歪頭看着啊香:“如果是正常的朝九晚六,那樣纔是理想中的生活吧?週末雙休,有很多空餘的時間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咱們現在這個職業,休息時間都是一種奢侈,每天能多賴牀一會,都是一種幸福了。”
“一開始有的吧。”
啊香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經的思考了一下,如實道:“剛開始的時候確實會有這種想法,甚至是非常的暴躁,但是慢慢的習慣了也就好了呀,每個人的一生,總不能一味的奔着金錢去的對吧?我覺得我們現在的工作非常的有意義,也是非常榮幸的感覺。”
“最主要的,我覺得,有時候的自己,應該也算是聲張正義吧,能收穫到很多別人收穫不到的種種。”
“最重要的是,遇到了你這個見習警,鍾天正!”
啊香說到這裡,吐了吐小舌頭,白皙的臉蛋上涌現出一抹子緋紅:“不過哩,自從遇到您老人家以後,貌似我就一直跟在你邊上打醬油了,每次都是蹭你的功勞,這樣子是不是有點不大好呀。”
“你認爲是蹭功勞嘛?”
鍾天正寵溺的摸了摸她的腦袋:“不是啊,你自己難道沒有發現,很多時候,其實你也付出了很多啊,也幫助了我很多,一個人永遠也比不過兩個人的,而且你一直也是在成長的,萬一哪天我不在,你也能獨當一面。”
“不許你瞎說!”
啊香緊張的伸手堵住鍾天正的嘴巴:“說什麼傻話呢。”
“嘿嘿。”
鍾天正訕訕一笑,連連點頭。
夜幕下。
白色的路燈燈光下,兩人靠在了一起,靜靜的看着遠方的黑夜。
“看到廣場那邊的遊樂設備沒有?”
鍾天正指着右手邊那裡的滑滑梯道:“我告訴你,那裡可是我小時候稱王稱霸的地方,只要我往那裡一站,那就是我的地盤。”
“哦喲!”
啊香揶揄着故作驚訝的嘆了一聲,話鋒一轉,佯裝正經道:“好了不起哦,身份證出示一下,本警官懷疑你搞黑惡勢力,現在請跟我們走一趟。”
“呀,這麼倒黴!”
鍾天正故作古怪的感嘆道:“是是是,在美女警官面前,我屈服,屈服還不行麼。”
“切,就你嘴皮。”
啊香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過態度還可以,勉勉強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