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案子上,鍾天正並沒有把它轉移給下屬來做,而是自己負責全程跟蹤李長遠的這個案子。
從對方的種種表現來看,他的目標,不單單只是一個李長遠。
如果真的只是爲了取李長遠的性命,他不可能提前這麼久就開始蹲點了,然後在有無數次機會動手的情況下,他沒有動手。
而是選擇先讓劉飛把肖燕美推下去以後,再打電話來告知李長遠做選擇,讓對方心生警惕以後,然後再動手?
不可能的。
他這麼做,肯定還有更高一層的深意。
對於劉飛這邊,鍾天正他們也一直嘗試着做出調查,但是畢竟是一年多兩年前的事情了,現在再去調查當初誰接他出獄,服刑期間誰去見過他,這些資料都已經找不到了的。
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目標放在了李長遠身上,這個當初跟黃珊珊鄒澤詢有着明確衝突的人,此時的他是唯一目標。
一眨眼。
一週多的時間過去了。
郊野的獨棟別墅裡。
這個獨棟別墅,是李長遠跟他老爸李紳說明情況以後,李紳找自己的朋友臨時租借過來的住所。
位置處於郊野這邊了,屬於那種早起的別墅區,後來朋友發展的好也就換了地方,一直都空置了下來,在李紳說要借個住處的時候,對方想也沒想就答應了下來。
“呼,這種感覺還真不錯,早知道老爺子還有這麼不錯的關係,早就應該跟他提這一茬了,這種日子,賊特麼舒爽!”
寬大遮陽傘下,李長遠愜意的躺在軟質的躺椅上,伸手摟着身邊的年輕女子,手掌撫摸着對方白皙細膩的皮膚,眯眼叼着香菸,美滋滋:“大意了,早就應該這樣子的。”
邊上。
六個黑衣保安分開別墅的各個角落,四下觀察,負責保護李長遠的安全。
住在這裡面,也有一個多星期了,整體住下來,感覺很爽。
爲了他的安全。
李紳特地給他找了六個半專業的保安來,保護李長遠的安全,在裡面待了沒幾天,李長遠覺得無聊了,要出去玩。
李紳他也就這麼一個兒子,之前因爲黃珊珊那件事情,搞得他可是焦頭爛額,但好歹也是處理下來了,兒子只在裡面待了幾年就又出來了。
現在因爲這個事情,李紳哪裡捨得讓兒子再受到什麼生命威脅,什麼事情都隨着兒子來,他的意思就是:只要兒子待在這裡面不出去,他想要什麼都統統滿足他。
所以。
也特地花了大價錢從外面找了長得不錯的兩個名媛,來負責陪着李長遠玩,打消這無聊的時光。
距離別墅有一段距離的公路上。
一臺毫不起眼的黑色轎車停在了路邊上。
轎車的車膜貼的很深,讓人看不到車子裡面是什麼情況。
鍾天正跟啊香坐在前面。
後座。
一個髮際線後移的中年男子翹着二郎腿,雙手搭在膝蓋上,透過內後視鏡,時不時的打量着鍾天正跟啊香兩人。
中年男子大概四十五歲左右,西裝革履的,穿着非常的講究,一看就是大戶人家,與那種肥胖的老闆不同,他一點也不油膩,中規中矩的身材,整個人看上去,富貴之中,又帶着一點匪氣。
他就是李長遠的父親,李紳。
“鍾天正,啊香對吧?”
李紳手指很有節奏的在膝蓋上來回點着:“你們的案子查的怎麼樣了?最新進展是什麼?”
“正在調查當中。”
鍾天正回頭看了眼李紳,笑道:“一切都在進行當中,您等着吧。”
“等着?”
李紳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表情不變:“看你們這話的意思就是,沒有任何的進展咯?”
鍾天正再次重複了一句:“正在調查當中。”
“行,我知道了。”
李紳聽到他這麼說,心裡大致的有數了,話鋒一轉:“你們警方好像有點問題啊,這麼大的案子,人命關天的事情,就派你們兩個小年輕過來跟着這個案子?”
“你覺得有問題?”
鍾天正扭頭看向李紳,臉上同樣掛着笑容:“我覺得,沒有什麼問題。”
“還沒有問題?”
李紳微微皺了皺,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悅:“你們在這裡出現,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是在盯我兒子李長遠,那不就說明,你們沒有線索麼?”
“我覺得你們方向錯了,你們要做的,應該是最大化的去追查兇手,而不是跟在我兒子後面,拿他當誘餌。”
“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鍾天正並沒有反駁李紳說出來的真相:“這夥人留下的線索非常少,目前盯着李長遠,是最好的選擇。”
“我嚴重懷疑你們的智商!”
李紳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了,再沒有之前的笑呵呵:“我們納稅人納的稅,就是用來養你們這些人麼?一點辦案技巧都不知道的。”
“那你覺得,我們要怎麼做?”
鍾天正並沒有因爲他說的話而生氣:“我請教一下,按照您的思路,要怎麼做?”
“要怎麼做?”
李紳冷哼一聲,慷慨激昂:“調動全城的警力,對市區所有的那種小角落,進行地毯式的排查,根本不給他們一點存活的餘地!”
“通緝令、嫌疑人的照片、協查通告什麼的,該發的我們全部都已經發過了,但是現在也沒有看到什麼見效的線索傳來。”
鍾天正淡淡的迴應到:“這個案子,遠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他們的每一步在實施之前,都有過具體的計劃,根本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你以爲,真的要像那些視頻軟件上說的:安排所有人進行搜山?那是對那種激情作案或者說普通匪徒來說的,全程追捕是最有效的,但是這夥人是高智商犯罪,他們爲什麼要對李長遠動手,想必你也知道。”
“他們是奔着黃珊珊的案子來的,人家是伺機報復,哪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所以請給我們一點時間。”
“時間?”
李紳撇了撇嘴,不屑冷哼一聲:“還要再給你們多少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