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是目擊證人,這很重要麼?”
鍾天正不屑的撇了撇嘴:“我們有義務爲每一個目擊證人保持隱私,你也無權知道他是誰。”
“你看看這個吧。”
鍾天正也沒有耐心跟他扯七扯八。
啊香有感,再次翻動手裡的文件,全程充當着一個冒得感情的翻書機器。
一張張照片呈現在郭晨的面前。
照片雖然是用手機拍出來的,但是都很清晰,由後跟蹤的角度拍攝的,中間還夾雜着郭晨的正臉。
無論是遠觀還是放大照片,郭晨的面部細節都得到了很好的保留。
每張照片下。
印着小米CC9Pro一億像素的Logo。
“不,不可能!”
郭晨下意識的就要伸手去抓啊香手裡的照片,但是卻被啊香攔下了。
失敗的郭晨喃喃自語:“不可能的,沒道理的,究竟是誰,竟然全程跟蹤了我,我竟然沒有發現?”
“我!”
冷漠的聲音響起。
郭晨下意識的擡頭,循着聲音看過去。
陳龍冷冷的掃視着他:“你國際T工啊?想跟蹤你很難麼?”
“你?”
郭晨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眼睛瞪得老大。
“就是我。”
陳龍拳頭緊攥,指關節發白:“沒有想到吧?那天晚上,我也去了那個酒吧,無意中竟然發現你也在那裡,我一時興起,就開始暗中注意起你的動靜。”
“原本我以爲,我只是無意中偶遇到你在外面偷腥的場面,所以我當時也就只是簡單的拍下了幾張照片留作證據,一直跟蹤你到安華小區,看着你進入三單元三號樓,我以爲你是回家去住,所以我也就離開了現場。”
陳龍說到這裡,大跨步走到了郭晨的面前,語氣毫無波動:“我媽是不是你殺的!”
眼神中。
一股子怨毒流動,隨時就要動手。
“不..不是我...”
郭晨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說話吞吞吐吐:“你們,你們是怎麼聯繫到一起去的?”
“陳菊花死亡以後,我在瞭解到你們的家庭糾紛以後,就第一時間開始着手調查你們了,然後我就找到了陳龍,沒想到他給我提供這麼多的消息。”
鍾天正邁步上去,擋在了兩人的中間,直視着兩人:“事發當天,你回到安華小區,跟死者陳菊花發生了爭吵,然後你動手打了她,這一點,我們警方在後續的屍檢中,發現了她的手臂上存在着扭打的痕跡,只不過並不嚴重。”
鍾天正說話的語速很快,冒得感情的翻書機器啊香再次拿出一張屍檢報告放在了鍾天正的手中:“她的手臂上,有幾條還沒有消散的抓痕,同樣,我們在她的指甲蓋中,也發現了皮屑組織的殘留,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應該就是你的!”
“……”
郭晨咬着嘴脣,想說話卻說不出來,目光閃爍,啞口無言。
“你之所以跟陳菊花發生爭吵,我想,還是因爲那個六十六塊的借條的事情,你在跟陳菊花發生了爭吵、扭打以後,你心裡非常的不爽,煩躁,暴怒,你很不開心。”
鍾天正目光鎖定在郭晨的臉上,不放過他的任何一個表情:“你不開心,所以你就去了酒吧,你借酒消愁,想通過酒精來進行發泄,但是卻並沒有什麼作用,反而是在酒精的麻痹下,找了個女的發泄了一番。”
“發泄以後,你發現自己的怒氣還是無法平息,所以你再次打車來到了安華小區,提前蹲守等候在小區裡,等陳菊花從外面回來的時候,以殘忍的手段將其在樓道里殺害,然後連夜驅車離開上南市,回到昆市。”
鍾天正接過翻書機器啊香遞來的監控畫面截圖:“路上的監控,拍攝到了你從賓館出來打車過來的記錄,再加上陳龍的目擊,再加上這份屍檢報告,你覺得,你還有狡辯的餘地嗎?”
“我...我...”
郭晨聽着鍾天正一連串的推理推斷,整個人直接就陷入了慌亂之中。
“你身上的某個部位,肯定還留下陳菊花的抓痕吧?這些都是鐵證。”
鍾天正轉身坐在了辦公桌後面,打開筆記本,坐正持筆:“老實交代吧,狡辯是沒有意義的。”
“呵..呵呵...”
郭晨忽然就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着苦澀:“我尼瑪是真的真的冤枉啊!”他煩躁的伸手抓着自己的頭髮,屈身坐回到座位上:“人真的不是我殺的,真的,真的!真的!”說到最後,他直接就開始嘶吼了起來。
“草泥馬!”
陳龍罵了一句,直接就衝了上去,一腳把郭晨直接踹倒在了地上,跟着就要上手,但是被啊香給攔住了。
“郭晨,老孃真的是瞎了眼,找了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陳麗嘶叫着也衝了上去,直接坐在了郭晨的身上,伸手撕撓了起來:“爲了你,我都配合着你把我媽的錢全部騙過來了,你爲什麼還不滿足,爲什麼還要這麼做!你個王八蛋!”
整個接待室,瞬間就變得混亂了起來。
……
三分鐘後。
鍾天正啊香把他們幾個人拉開,兩人擋在了情緒不穩定的兄妹當中:“你們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你們不能這麼做。”
說完,他把視線轉移到鼻子冒血滿臉抓痕的郭晨的身上:“你是自己說,還是我換個地方,你自己說?”
“我想抽支菸。”
郭晨手指微微顫抖的從兜裡摸出香菸來給自己點上,重重的吸了一口之後,整個人看上去卻更加的疲憊了:“你說的不錯,那天下午,我確實是去了岳母的家裡,也確實跟她發生了廝打,然後離開了小區。”
“我那天,之所以會來上南市找她,是因爲她太過分了。”
“過分?”
鍾天正挑眉,手裡的筆並不放下。
“她因爲錢的事情,之前就是因爲這個吵吵,我們才搬走的,但是不知道她從哪裡弄來了我們公司的電話,天天打騷擾電話,後來有一次,竟然還跑到我們公司去鬧了,搞得我很沒有面子你知道吧?所以那天我纔會來找她。”
“這就是過分?”
鍾天正把筆丟在了一邊,搓揉着手掌:“呵呵,可能過分在你們這種人眼裡,是另外一種叫法,來,你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