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獵!
這是一個讓大秦諸將爲之殺氣騰騰的名詞。
這兩個字,代表着侵略,代表着國人百姓的死亡。
當嬴高這一番話出口,整個幕府之中瞬間安靜了下來,他們都清楚,每一年的冬獵發生,將意味着什麼。
只是沉默不代表結束,嬴高也沒有多言,只是一直看着徐聞,他想要清楚這裡的一切,唯有如此,才能鎮壓北境,維護一地安危。
在嬴高冰冷的目光下,徐聞也沒有堅持多久,他對於嬴高擔任統帥不滿,但是對於冬獵,卻是重視無比。
如今的大秦,全部的力量都在放守山東六國,對於北地一直都處於防備階段,也正因爲如此,大秦纔會步步落後,有時候甚至於受制於人。
每一年的冬獵,讓九原主將心中憤怒不已。
匈奴南下,這是諸將的恥辱。
畢竟大秦如日中天,不斷地東出,威壓山東六國,但是在北地之上,卻被胡人壓了一頭,作爲大秦國人的驕傲,讓諸將心頭惱怒,恨不得出兵滅之。
..........
“稟將軍,北地匈奴是遊牧民族,一到冬天,大雪降臨,將會凍死無數的牛羊,爲了活命,將軍南下劫掠!”
這一刻,一道道話語自徐聞嘴裡說出來,卻讓衆人心底一沉,縱然是早就知道了,但是再一次聽聞依舊是感覺到了壓抑。
嬴高目光凝重,直視着徐聞,道:“每一年匈奴都要南下冬獵?每一年,傷亡與損失如何?”
“傷亡慘重,這種傷亡不僅是大秦三軍將士,更是百姓........”
聞言,嬴高沉默了,他沒有想到在巍巍大秦,也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在嬴高的心裡,大秦從來都是高高在上,戰力無雙,從來都是大秦攻城掠地,而不是胡人南下而牧馬。
“許將軍,九原之上,有多少大軍?”
這一刻,嬴高極爲憤怒,但是他心裡清楚,只有足夠大軍,才能讓大秦度過這一個冬天。
“稟將軍,九原以及各大關隘的大軍加在一起不過三萬,若是戰爭爆發,真正能夠參與戰爭的大軍,不會超過兩萬。”
徐聞作爲九原守將,對於九原的事情自然是心知肚明,嬴高才開口,不假思索就回答了出來。
“我們對於匈奴之中的情報收集工作如何,今年匈奴之內是否大雪降臨,對方有出兵跡象麼?”
嬴高的問話,讓九原諸將爲之一愣,因爲他們一直以來,都是負責放守,對於匈奴的情報都不重視。
聞言,一時間,頗有些不知所措。
“將軍,由於........”
見到徐聞開口,結結巴巴,嬴高便清楚肯定是一無所知。
無奈的搖了搖頭,他不得不承認,有時候,戰爭就需要名將指揮,因爲名將會考慮到應該考慮上的一切信息。
一念至此,嬴高斷然,道:“傳本將令:斥候營立即出動,本將需要清除匈奴的一舉一動,特別是距離大秦最近的部落。”
“諾。”
“同時,城中抽調青壯訓練守城,每日發放口糧,將三萬大軍盡數整訓,防備匈奴大軍南下獵食!”
這一刻,嬴高目光如矩,望着在場的諸將,道:“徐將軍注意一下,朝廷會有糧草運往九原,否則接收!”
“諾。”
..........
伴隨着嬴高一道道軍令下達,徐聞等人眼中的輕視少了許多,很顯然,嬴高是一個有真才實學的人。
“公子,接下來當如何?”
王虎目光一閃,對着嬴高,道。
聞言,嬴高犀利的目光從每一個人的臉上掠過,一字一頓,道:“先去軍營之中,本將要見識一下北地兒郎。”
“諾。”
點頭答應一聲,王虎轉頭對着徐聞,道:“徐將軍,準備吧——!”
“好。”
.........
嬴高雷厲風行,讓徐聞嘴裡的那一句接風洗塵,在也說不出來。
但是,作爲三軍將士,徐聞對於這樣的嬴高心裡多了一絲滿意,雖然嬴高屬於空降,但至少,嬴高沒有其他人那種二代的混賬氣息。
“駕........”
軺車隆隆,向着九原大營開去。
軺車之上,嬴高望着一望無際的綠黃,嘴角微微上揚。
前一世,九原之所以聞名於世,是因爲大將軍蒙恬,北卻匈奴七百餘里,使得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馬,士不敢彎弓而報怨。
嬴高相信,只要是嬴政給他時間,北境將會響起嬴高之名。
站在將講臺之上,嬴高目光如矩,他看了一眼軍營之上的各色旗幟,其中有大秦玄鳥旗,也有各色旌旗。
這一刻,嬴高心有閃爍一抹炙熱。
他心裡清楚,有時候,一杆旗幟便是一種信仰。
一如蒙家軍的猛虎旗!
作爲一名統帥,當有一杆絕世無雙的帥旗。
在三軍之中,帥旗爲尊,只有王旗才能壓一頭。
而在大秦之中,有資格使用王旗的只有一個人,那便是嬴政,目前的嬴高還沒有。
校場之上,站滿了大秦銳士。
他們一個個目光炙熱,盯着點將臺上的少年,他們清楚每一年的這個時候會發生什麼,目光之中有激動,也有不解。
凌厲的目光從每一個人的臉上掠過,嬴高沉聲,道:“諸位將士,本將姓嬴,名高,三川郡郡守,當今秦王三公子,如今的九原統帥。”
看着底下士卒臉色變化,不宵,冷笑,一一盡有。
對於這一點,嬴高並不在意,而是直視着三軍將士,道:“本將之所以介紹如此詳細,不是在炫耀本將的出身與地位,而是在告訴諸位,我大秦王族與諸位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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