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改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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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派出前往李晟那邊要求談判的使者是允文允武的揚武將軍滿寵。他走得很快,因爲他知道自己這邊的情況十分的危及。雖然曹操在後面派了八百里加急的探馬追趕他,想將最新的方針和相應允許的權限授予他,但還是足足追了四天,纔在渭水河畔追上了滿寵的隊伍。

“全權?”滿寵接到了這個命令,又看了看自家主公交給自己的那些個最新的要求,不由得吃驚起來:“看來大王是確定了一點,並做出了一個很艱難的決定呢。”他喃喃自語着。

所謂確定了一點,指的是曹操承認李晟那邊比自己強是全方位的,而他想扭轉這樣的落後,想要通過學習李晟,來改變自己這邊的虛弱,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則是一件十分艱難的事情,因爲李晟的成功,是建立在大幅度削弱世家門閥力量的基礎上的:在荊南、在交州、在益州、在涼州作爲入侵者的;李晟都是以暴力的手段來完成這個事情,在這樣的暴力下門閥的私兵被強制的解除了,門閥的田產被大幅的削減。門閥已經不能成爲一個強大的力量來制約李晟方針,這令李晟這邊的利益捆綁之舉取得了很大的成功。在李晟的鼓勵工商之舉下,大量的世家將自己的錢財投到了李晟的作坊、貿易等行業之中,令這些行業蓬勃的發展起來,這纔有了李晟眼下的強勢。

在滿寵看來,李晟的方法雖然有可取之處,但並不適合於自己這邊,因爲自己這邊的基礎了李晟那邊並不一眼:主公曹操對於門閥的態度是打壓不聽從自己的門閥,拉攏聽從自己話語的門閥,他打壓這些不聽話的人,打壓得很厲害,而拉攏聽從自己話的人,也很是下了一番本錢。在曹操的治下,許多大門閥被破滅,但許多新的門閥又興起,他們作爲聽從曹操的力量取代了舊門閥的地位。然而他們和舊門閥一樣都是以擁有大量的土地來作爲自己力量的根基——這和李晟那邊是完全的不同。如果非要按照李晟那邊的方法來做的話,只怕這個根基都要進行一番調整,這調整顯然是一個災難。

“哎……不知道大王自己是怎麼想的。”滿寵嘆息,不過他人在外面,對於曹操做出這樣的決定,他也沒有任何辦法當下只能領命而行。

從魏地前往唐地的兩條道路中,滿寵選擇了長安——漢中——益州的線路。在滿寵看來,從這裡走雖然很累,但因爲都是陸路,速度完全可以由自己控制,而且從漢中那邊走,李晟軍一路的關卡全部都看在眼中。眼下魏與唐正處於交戰的狀態之中,滿寵很有自信自己前往關卡之後,能多少把李晟軍的虛實給看出來一些,這和當年程昱來時雙方處於和平之中,李晟將一切都隱藏的極爲隱秘是不同的。爲此,滿寵決定在抵達陽平關之前辛苦的趕路一下,而抵達陽平關之後這慢慢的走,細細的看。

這顯然是一個不錯的想法,但滿寵抵達了陽平關之後,卻發現一切和自己想象的是大相徑庭,李晟那邊似乎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到來,竟然早就派了一路人馬在那兒接待自己,並陪同自己前往成都。“這哪裡是什麼接待哦。簡直就是監視!”滿寵心裡暗自嘀咕着,臉上卻是洋溢着笑容和前來接待自己的唐王使者寒暄。李晟派來的使者是鄧芝,對於這個前幾年在許昌那邊鬧得賈詡和荀攸不得安寧的年輕使者,滿寵不得不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來應付。他知道在李晟領地中,天時地利人和都不在自己這邊,因此他不敢有太多意見,基本上是鄧艾說什麼,他滿寵就做什麼。原本自己心中議定觀察計劃也因爲鄧艾的出現和監督變成了一個遙遙無期的事情。對此,他可是極度的不滿,不過他也是不敢將這樣的不滿表現出來的。因爲他看到了鄧芝的臉色。那是一副冷若冰霜的神情,彷彿是誰欠了他

上萬貫錢財一般。滿寵知道這鄧艾也是不滿的,這令他多少有些好奇:“這鄧芝的不滿究竟是來自於何處呢?”滿寵想着陷入了迷茫。

任滿寵再怎麼機智,卻也想不到鄧芝所受的氣是李晟給他的——由於曹操這邊突然提出了談判,李晟對曹操可是不滿到了極點。

“該死的,我們的計劃大概是實現不了了。”在知道了皓月那邊的報告後,李晟的眉頭緊緊的糾結在了一起。對於曹操想法他是能夠猜到的,也很佩服曹操能在這樣不利的情況下能夠這麼快的做出壯士斷腕式的決定,但曹操這樣的決定打斷了自己預先的計劃,令自己這邊的計劃被打斷,讓自己預期得到的利益被削弱,使得敵人曹操的勢力得到了保存,這讓李晟無論如何也愉快不起來。一時間,李晟的臉可是變得比那苦瓜還要苦上幾分。

“計劃實現不了,對我們來說是有壞處嗎?”見李晟如此的苦惱,參謀令法正微笑的詢問他。

“沒有什麼壞處吧。也就多耗一些錢糧。不過用這些錢糧來證明我們自己這些新換裝部隊的戰鬥力本就值得,而且我們從徐州、青州、冀州那些地方掠奪過來的錢糧、人口已經足以抵消我們這邊的消耗還猶有剩餘。我們已經掙了,只是就這樣下去,我們怕是能獲得更多。比如削弱曹操那邊的戰鬥力。”李晟望着法正悠悠的說道。

“嗯,既然已經是掙了。現在收手也不過是掙得少一些罷了。王上還貪心什麼呢?”法正微笑的反問李晟:“若是繼續打下去也不是不行。只是就這樣打下去的話,有可能會實現王上您的目標,但也有可能把曹操逼得狗急跳牆,與我們進行大決戰。這怕是我們所無法承受的。我想以我們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發動最後的戰爭吧。”

“那是當然!”對於自己的實力如何,李晟還是清楚的,因此他對法正的話給予了正面的回答:“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和我們的發展速度,軍隊的換裝訓練程度來說,想要出兵一統天下,我們至少還需要十年的時間。”說到這裡李晟不由得頓了頓,方纔又說下去:“正是因爲我們還需要十年的時間來發展自己的實力,所以我纔想着要讓曹操承受更多的損失。我的希望是我們的實力發展了,而曹操的實力停止了,讓我們和曹操之間的差距拉得越來越大。這對我們最後統一天下是很有幫助的。”

“可是世界上的事情那有那麼多順利的呢?曹操並不是傻子,雖然王上您的計劃做得不錯,曹操絕對想不到我們竟是要從他們經濟方面着手,但以曹操和他手下人的智慧卻能夠本能的察覺到情況的危險。眼下他們已經做出了退讓,我們自然應該順着這個退讓而下去。曹操的實力已經受到了損失,但他的損失並不大,若是我們逼近的太過,只怕真有可能出現逼反的情況哦。”法正微笑的說道,同時又勸說李晟:“王上從一個比曹操要弱上許多的基礎發展到現在,我們的實力已經隱隱的壓過了曹操一頭。昔日王上比曹操弱時,王上都沒有這麼多的顧忌,如今王上的實力已經和曹操差不多了,又害怕什麼呢?”

“這個嘛……!”李晟被法正說得微微一愣,思考了一會,卻是笑了起來:“你說得不錯啊。那就讓我們微笑之着迎接曹操使者的到來吧。不過我們卻是不能給曹操的使者好臉色的。”

“哦?”法正略略有些詫異:“爲什麼呢?”他微笑的問道。

“因爲我們和曹操是敵人,因爲我們後面給曹操準備了大餐。就一般而言我們表面上表現得越是鬱悶,曹操使者心中的擔心也會更加的強烈。之後,我們在談判的時候再拖上一拖,這一切也就更容易成了。”李晟微笑的說道:“既然曹操要談,那一切就必須按照我們的要求來談。我們說什麼,曹操基本上就要做什麼。也許曹操那邊並不想這麼做,但我們卻是要造成這麼一種形勢來逼迫他這麼做。

“逼迫?”法正聞言微微一愣,從最初的不明白,迅速的變成了明白起來。“王上,你可真是奸詐啊。”法正佩服的望着李晟,似乎有些想不通,大王前面還爲曹操提出和談而頭痛呢,怎麼一下子就把心思放到了如何利用曹操的談判來爲自己獲取最多利益的事情上呢?真是厲害啊。

對着法正的目光,李晟簡直有些怡然自得起來。他內心的虛榮被滿足了,臉上自然洋溢着滿足的笑容。不過他笑是笑着,口中卻連連的謙遜:“哪裡,哪裡!我不過是做出了最適合我們的抉擇罷了。你也知道的,做我們這種事情的人無論如何都不能沒有一點心機。因爲那樣的話只會無可奈何的將自己送入滅亡的深淵。”

“這我知道。”法正瞭解的點了點頭,隨即便和李晟商討具體的事情。也就是在這樣的商討中,法正向李晟建議讓鄧芝來擔當接待曹操的使者。至於這究竟是爲什麼,法正是這麼解釋的:“經歷了上次的事情之後,鄧芝和鄧艾在曹操衆人的面前也算混了一個臉熟。對於即將到來的滿寵,我們與其派一個新面孔去,倒不如派一箇舊面孔呢。而且這件事情也只有像鄧芝這樣善於機變的人才能完成這一切啊。”

“鄧芝麼?這也是一個好人選,鄧芝的名聲在曹操手下衆人的耳中可是大得很呢!”李晟想了想,笑了起來:“那我們就讓鄧芝去做這個‘黃蓋’?”

“黃蓋?這也不算吧。我們只需要一個受氣包,可不是要一塊苦肉啊。經歷了赤壁以後,曹操恐怕也知道苦肉是不好吃的。”法正笑着搖了搖頭,“不過這件事情爲了進行的隱秘安穩一些,在最後的結果出來之前,我想我們還是不要把真相去和鄧芝說明纔好。畢竟滿寵也是一個精細的人,鄧芝還年輕,無論他再怎麼去裝作,只怕在滿寵的那副老練的眼神之下,也是很難瞞過的。這件事情對我們是如此的重要,我們可不能在這件事情上弄巧成拙啊。”

“善!”李晟聽法正如此的建議不由得重重的點了點頭:“這邊如此吧。”他微笑的答應下來,隨之和法正繼續商量了一些細節上的事情,便派人把鄧芝找了過來沉着臉半是發火,半是嘲諷的訓了鄧芝一頓,將接待曹操使者的任務交給了鄧芝。“……要不要給他們好看可都靠你了。”李晟是這樣說的。

“是……”鄧芝委屈的低下頭去,心中也有些不了:“這個……王上爲什麼要如此的發火,並把火撒到我的頭上呢?真是……!”鄧芝鬱悶起來,卻還是按照李晟的要求前往漢中了。儘管他聰明的很,可面對這種沒頭沒腦的事情,他卻是想破了頭腦也想不透。很當然的,當他出現在滿寵面前的時候,他心中的不爽並沒有消失。作爲李晟的臣子,他當然不敢把這種不爽的感覺撒在自家的主公身上,無賴他只好瞅着滿寵來一個冷冷的對待了。

不過鄧芝可不是那些只懂得發脾氣而不懂得辦事的人。雖然因爲心情的緣故,他對滿寵十分的不爽,沒有把好臉色給他,但作爲一名招待的使者他還是很稱職的做着那些接待的事情。他知道滿寵眼下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迷糊,也明白對方在悄悄的觀察着自己,但他卻沒有將這事情說破,因爲他是故意的。他故意在做出一些事情給滿寵好受,試圖通過“虐待”滿寵來提供自己的“快感”。這是一種很令人享受的感覺,在滿寵的驚疑而不敢反抗之下,他似乎有些上癮了,徹底的墮落下去。

就這麼一路行來,鄧芝總算將滿寵接到了,他將滿寵安置驛館裡。隨即便去見李晟,交付了這個接待的命令,並請示自家的主公:“王上,滿寵所他想要見您,不知您什麼時候有空呢?”

“見我?”李晟笑了,他問鄧芝:“你說我應該說有空好還是沒空好呢?”

“我想主公還是迅速的接見於他吧。畢竟滿寵的那雙眼睛太毒了,我實在擔心我們這邊的情況會被他看破……”鄧芝說了這麼一句令李晟覺得有些驚疑的話,隨即頓了頓而後說道:“……就連我在賈詡和荀攸的身上也沒見過這麼毒辣的。”

“哦?”李晟玩味的笑問道:“看來這幾天你觀察滿寵,觀察得還蠻仔細的嘛。你認爲滿寵是一個怎樣的人?”

“此人善謀,平時並不多說話,善於忍耐,善於思考,每有所言必然切中要害。總體來說,他可以贏得每一場應該贏得的戰爭,而對於那些實在令人爲難的,他也可以儘可能的減少自己的損失,是一個果敢且富有謀略的人,對於情報的收集他總是關注異常,是一個難以對付的傢伙。”鄧芝說着思考了一下:“就我覺得和他談判,卻是比和賈詡、荀攸談判要難得多了。”

“這樣嗎?”李晟用手託着自己的下巴,思索了好一會,這才悠悠的說道:“這麼說來他和孔明有點相似啊。對付這樣的人,增強自己的實力,用實力去壓迫他令他不得不臣服是最好的了,不能期待在他的身上用那些所謂的鬼謀啊。”

“嗯。一切按照正規的慣例來辦就可以了。”鄧芝半是附和半是建議的說道。

“好!那這事情就交給你來做了。”李晟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了:“你現在可是外事部的尚書哦。這本來就是你的責任。”

“我明白。”鄧芝重重的點了點自己的腦袋,從李晟這兒領了命令便退下了,他知道自家的主公李晟已經再一次把這談判的全權交付給了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談便是自己和滿寵之間的事情了,李晟只打算在明天和滿寵見上一面罷了。

一切都以李晟這邊的意願和滿寵自己的希望而行。在抵達成都的第二天早上,滿寵在鄧芝的陪同下和李晟見面寒暄了一下之後曹操和李晟的談判便在滿寵和鄧芝之間展開了。這纔是激烈交鋒的開始,至於前面的基本上就是彼此素香之間的吹捧,除了曹操正式認可李晟這麼議和唐王身份以外倒也沒什麼可說的東西,雙方只是在那邊客套而已。

儘管嘴上說滿寵比賈詡和荀攸更難對付,但鄧芝卻明白和滿寵這樣的人談判纔是最輕鬆的事情。因爲對付滿寵你不需要去話什麼心思詭計,不需要在話語上給他設什麼套套陷阱,只需要大大方方的與他面對而坐,然後將各自的底牌攤開來,進行一番對比,算計一下自己的優勢能得到什麼也就可以了。用鄧芝的說法就是:“和滿寵在談,談得是赤裸裸的利益。”

對於這種純粹利益上的談判,鄧芝實在是得心應手。因爲他手裡的牌比滿寵得要多上許多,故而滿寵在面對鄧芝所提出的那些條件面前根本就沒有多少反駁的能力,除了少數幾個似乎確實是牽扯到曹操這邊根本的條件他沒有答應之外,幾乎是鄧芝提出來的要求,滿寵一口氣答應下來——這或許是他自己曉得自己這邊是沒有任何說不的權利的。

談判很順利的進行着,比昔日那波折不斷的許昌談判來說簡直就可以用風平浪靜來形容。在短短的十五天之後,談判的和約便形成了:唐軍與魏軍從和約頒佈之日起及時停戰;唐軍至停戰之日起,從魏王領地內撤軍,雙方邊界維持在建安二十三年確定的邊界線上;魏王曹操賠償給唐王李晟三千萬貫錢財、一千石糧食;魏王曹操允許李晟着人至青州曲阜孔府抄騰一幅本帶返益州;魏王曹操立法保護今後在自家領地裡經商之人的生命財產安全;唐國幫助魏國組建商船艦隊,並確立商船艦隊合作條約,保護商船艦隊在東洋、南洋、西洋的安全;魏國所屬商船艦隊在外埠須以大漢商船艦隊的名義進行商貿,如其所銷售自己物品與唐國一番有所衝突的,雙方須協商解決,不得擅自與外人簽訂私下之議。

“還真是充滿了利益的約定啊。”文書籤訂下來,自然由滿寵親自送回到許昌交到了曹操的手中,曹操看着自己手上這麼厚厚的三卷竹簡,卻是不由自主的感嘆道。儘管他自己也是一個以利益爲重的人,可就算他再怎麼以利益爲重,在表面上也迫於大家的壓力做上一些堂而皇之的事情,說一些冠冕堂皇的話,以此來掩蓋自己真實的意圖。對於這樣的行爲,他自己是反感萬分的,但在本能上卻已經成了一種自然的習慣。眼下他猛地看到這沒有任何冠冕堂皇之理由的,只是一個勁兒的說着我出什麼什麼,而你又出什麼什麼對等的條件之類的,卻是很有些不習慣了。他當下看完了條約,將之輕輕的卷收起來,苦笑的望着滿寵:“伯寧,你簽訂的這個條約很好,也很符合我的心意。不過我看這條約上的詞句是不是能夠在修飾一番呢?若就把這樣的東西公佈出去,我想朝中會有人反對的。”

“大王條約上的文字究竟該怎麼描述,那是我們的事情。到時候只要讓一個文筆好的人去修飾一下就可以了。說起來,條約這東西,最關鍵的不是在於條約本身言辭如何,而是在於條約的公平與否,互相用以交換的利益之多寡,以及條約簽訂雙方的實力對比。說實在的,條約只有在雙方的實力相當的時候纔有效果。一旦雙方的實力失衡了,那條約自然也就是廢了。”滿寵混不在意的回答曹操道。

“喝……倒是蠻新鮮的話語。”曹操的嘴角微微的翹起,臉上笑着:“能將事情說得這麼透徹的,也就只有李晟那邊的人吧。不過他們所說的話,和他們所制定的文書似乎都是一個毛病,就是帶耿直了,缺少了許多的彎彎道道,聽起來讓人總有一些怪怪的感覺。”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益州那兒的人,從官員到百姓可都是忙碌的緊呢。他們似乎都沒有時間來探討這些彎彎道道,對於他們來說除了一些純粹用來消遣的東西之外,所有的事情都必須說得清清楚楚才行。”滿寵解釋着說道:“他們認爲文字和語言都是一種工具,是用來傳遞消息的工具。這種東西既不是什麼非常高雅的,也不是什麼非常低俗的,它只是一種必須的東西罷了,和我們平常吃飯的筷子,盛飯的碗一般,都是或不可缺的。對於語言和文字這種必要的東西來說,如何表達的清楚是最重要的,至於修飾,至於簡練,那都是在將意思表達得準確之後的事情。”

“恩,這份議論雖然有些古怪,但想想也是很正確事情。天下的那些有名的文章也差不多都符合這樣的標準。”曹操倒是很認可這樣的說法,因爲他本身也是寫這樣文章的人,只是在眼下,曹操自己的心思卻不是往這邊去了,作爲一名主君他實在是有比這議論語言文字更重要的事情需要關心。只見他笑着詢問滿寵,“伯寧,這次你去李晟那邊可看出有關李晟的種種沒有,你認爲李晟那邊的人和我們這邊的人最大的區別是什麼?”

“忙……李晟那邊的人和我們這邊的人最大的區別就是忙。他們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忙的基礎上。除了幾個始終堅持着那些所謂山水詩歌的窮腐書生之外,從官員到百姓可都是清一色的忙碌啊。在益州你是真的看不到有什麼閒人的存在。”聽了曹操的發問,滿寵簡直就是二話不說的給了曹操一個肯定的答案。

“忙?李晟那邊的事情很多麼?怎麼就這麼忙碌呢?”曹操越發的不解了,令他覺得尤爲奇怪的是:“要說一般的百姓忙碌也罷了。畢竟他們都是爲了生活才如此,可爲什麼李晟手下的官員也那麼忙碌呢?難道這裡有什麼不同?”曹操好奇的追問道。

“李晟那兒官員職責分得很系,每個人都有具體負責的東西。就拿一個縣城的政務而言,李晟就把原來一個衙門負責的事情拆分成了幾個衙門來負責:大體上有管行政的、有管學術的、有管司法的、有管城防的、有管稅收的,如此種種……而在這些大得分類之下又有小的分類,比如管行政的就有管農業和管商業,管基建的區別。管農業的要負責區域內農民的糧食播種情況的統計,要負責農業的稅收,要及時的通知農民該購買怎樣的肥料等等……;而管商業的,則需要與商人進行協商,處理商人之間的糾紛,控制商人的數量,所銷售商品的價格,商業稅收的管理等等……;都是一些瑣碎的事情。用李晟的話說是你如果都把事情往大的地方看,你會發現你什麼可做的事情都沒有。可如果你把事情往小的方向去端詳,你就發現那些麻煩的事情是一堆一堆的了。因爲李晟將整個衙門拆分拆細了。李晟手下的官員們所負責的事情也就變得多了起來,以至於那些官員也就顯得忙碌了。”滿寵向曹操訴說着自己的觀察。

“這倒是……”曹操沉默了一會,老實的點了點頭,卻依然有些奇怪:“如此細化,確實是有事可做。可這樣的話不是很是擾民嗎?而且細化之後的官員數量增加了許多,那整個國家官員的俸祿開支也多了許多,李晟的朝廷雖然有很多錢,可他也捨得這樣的花費?”

“民不患律法之森嚴,稅收的沉重,但患律法的不公,稅收的不平!”滿寵說了這麼一句在李晟那兒聽到的警言:“李晟那兒官員是很多,規矩也很多,不過以李晟那邊的收入而言,他卻是完全能夠獲得足夠的錢糧來對這些官員的俸祿進行支付。和我們以前以爲李晟財富的來源是在我們自己這邊的商號不同,李晟真正的財富是來自於海上:倭國的銀,旅漢的銅,身毒的寶石、象牙,這些都是李晟所獲取財富的地方。用李晟那邊的話說,‘只要這大海的水還能讓船航行一天,那麼我們便可以增加一天的財富。天地絕對不是我們想象中的那個模樣。世上的財富也遠遠較我們已知的爲多,至於能不能發現財富,那就看我們的勇氣有多大了。現在是一個大發現、大冒險的時代,乘風破浪而行纔是男子的本色。’在李晟那兒,尤其是交州地方成爲一個水手是很值得誇耀的事情。而對於那些世家大族來說,擁有更加出色的商船,更加龐大的商船艦隊,乃是他們聚集財富的來源。此刻的他們早已忘記了田地,忘記了自己田畝上的所產。對他們來說,自己讓佃農在田地上辛苦的耕作了一年的所得,也比不上他們花半年的時間遠渡重洋一次所獲取利益的十分之一。世家的利益並沒有因爲李晟這邊對他們田畝的沒收而利益削弱,相反他們的利益還隨着李晟出錢對他們在貿易上的支持而擴大。在嚐到了這份擴大的甜頭之後,他們對於李晟的擁護可是又上了一層呢。”

“哦?”曹操對此似乎很有興趣,他詢問滿寵:“那麼伯寧認爲我們如果按照李晟那邊的佈置來對自己進行改革的話,我們有可能變得更強嗎?”

“李晟那邊有可以學習的地方,想要變成向李晟那樣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我並不贊同我們完全去照搬李晟的一切。因爲李晟那邊的情況和我們這邊的情況總有許多不同的存在,如果我們完全忽略了這個,只怕我們會在將自己眼下的一切都破壞了之後,卻得不到任何東西。如果主公非要去學習李晟的發展來擴展自己的實力的話,那麼先從最不引人注目,也最能獲取收益的海貿做起纔是最恰當的事情。”滿寵向曹操做出這樣的建議。

“唔……!且容我再思考一番。”曹操託着下巴沉思起來。滿寵仔細的觀察曹操的表情,發現他對自己這樣的說法似乎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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