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兩敗俱傷(全)

從營地的各處,無論是帳篷間的拐角,還是稍稍偏遠一些陰暗之中,突然涌出了大量滿身都是泥土地士兵。他們或是張弓搭箭,或是揮刀而上,或是迅速的朝後陣靠攏充實後陣的防禦,迅速的將自身潛藏已久的力量投入到了對張武所部的攻擊之中,讓原本已顯得有些崩潰的劉周軍防線迅速的穩固起來,便漸漸地有了反擊的樣子。

這下子張武軍可就糟糕了。因爲天色昏暗,劉吉、周延二人所安排的伏兵又都是埋伏在各個偏僻昏暗的角落裡,更有些還是潛藏在地下,如今一下子冒了出來,對張武軍所造成的衝擊是無法估計的。

在那自四周響起的喊殺聲中,在那由四面八方不斷衝來的敵影中,在那不知從何處飛來的致命箭矢中,張武軍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他們被對方喊殺聲給鎮住,一時間茫然的環顧四周,卻發現那些代表人數的火炬在黑暗中,在敵人的那一邊隱約之間似乎有不斷增加的跡象。

敵人到底有多少人呢?他們不知道。面對來自於對方那有如*一般的攻擊,他們實在沒有更多的精力去思考這個問題。他們只隱約的曉得——敵人很多很多,是完全足夠將自己這邊的所有人全都毀滅掉的。眼下的自己就彷彿風暴中的小舟是那樣的孤立無助,似乎隨時都有被覆滅的危險。

他們在敵人的打擊中逐漸落了下風。由於敵人攻來的是如此突然,如此詭異,他們在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的情況下,迅速的便被擊潰,陷入了各自爲戰的混亂之中。在這裡來自於最高將軍的指示已經無法傳達,從各部的長官到一般的小兵都十分艱難的與攻來的敵人廝殺在一起,他們都在爲自己的生命而努力着,一時半會倒也沒有功夫來重振自己的軍隊了。

“唉,牛二。你傳來的消息果然沒錯,但我是多麼希望這消息最終是錯誤的啊。”望着前方一片模糊混亂的人影,張武頹然嘆了一口氣,沮喪的對從前頭開始就一直呆在自己身邊的牛二說道。他是很希望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因爲如果是那樣,他無疑可以輕鬆的取得最終的勝利,而不是向現在這般,一切都混沌不明。

“要是陳孫在這兒就好了。”遇上如此令人心煩的情況,張武第一個想起的還是被他視爲“軍師”的陳孫,“如果是他在這裡的話,那應該能夠給我一些有益的建言,讓我能夠很好的解決這裡的這些麻煩問題吧。對我來說困難無比的事情,可能對他來說卻是萬分簡單的。你說呢?牛二。”張武迫切的想要得到別人的支持。

“的確,軍師是一個智者。然而面對如此混亂的局面,在怎麼富有智慧也是無濟於事的。”牛二看了看前面的亂局,靜靜地思考了一下,突然對張武如此說道。

“什麼意思?你想表達什麼呢?”張武斜側的腦袋,古怪的看着他。

“其實要解決這樣困境的辦法很簡單,只要我們舉起手中的長兵就可以了。”牛二憨憨地臉上有着一份堅決與豪氣。

“舉起手中的長兵?”張武心中的不解更多了,他偏着頭,看向牛二:“你如果有什麼想法就說出來吧。不要再這樣吞吞吐吐的了。”

“嗯。”牛二點了點頭,憨憨的一笑後繼續說道:“我軍之所以混亂,無非就是在敵人的突然強攻之下喪失了主心骨而已。其戰力還沒有因爲敵方的攻擊而喪失。若是在這個時候有一人振臂高呼重新凝聚起軍心的話。雖然我們最終還會承受不小的打擊,但卻完全不會陷入眼下這種處處捱打卻毫無反手之力的地步了。”

“你是讓我自己上戰場嗎?”張武聽了牛二說了這些,便迅速的從他的話語中把握住了,他最終想表達的東西。

“是的,將軍的白馬之威可是讓所有人都爲之目眩的。”牛二微笑着迴應道。在軍中呆了十六年,他自然明白對什麼人說什麼話了。

“哈哈!說得好。”聞言,張武得意的笑了起來:“我們這就上吧,是時候讓這些該死的傢伙明白我‘張白馬’的威力了。”他說着翻身上了身旁的白馬,拔起原本插在地上的長槍,將之往虛空之中一指,大聲喝道:“各位,破敵只在此時,大家一同隨我衝啊!”他話音才落,卻是吹着身下的白馬衝在那最前頭,同時吩咐牛二:“你很不錯的,以後就當我的親隨吧。”

“是。”牛二一點頭答應了下來。他和張武的親衛軍們一齊跨上戰馬提起各自兵器緊緊的跟在那張武的後邊,隨着他一起往前陣衝,一邊衝,一邊收攏那些很有些不知所措的士兵。

正如牛二所說的那樣,張武手下這羣士兵眼下只是被對方的伏擊突襲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喪失了主心骨而已。但作爲一支早已在征戰中渡過了十六年的隊伍,其潰敗是絕不會像一般的隊伍那樣三兩下就完結了的。雖然他們混亂,雖然他們眼下出現了不支的情況,但他們依舊在努力的抵抗着。在他們尚未因隊伍的“疼痛”而喪失最後的意志之前,他們依舊在拼命的戰鬥着,並有可能在新的主心骨出現的時候迅速的重振起來,就像眼下一般:在張武到來的時候,他們便或有意或無意的聚集在張武的身邊,護衛着他,跟隨着他,一齊向前衝去,漸漸地形成了一支及其強大的突擊之隊。

這場火拼的戰局,在隨着劉吉周延軍發動伏兵而將勝利的天平往他那邊傾斜之後,隨着張武和他親衛隊的加入再次改變了勝利天平的方向。隨着張武成功的將原本混亂的軍隊成功整合在一起之後,劉周軍的伏擊便越來越沒有效果了。他們曾將兩翼的士兵聚集起來向張武這兒發動猛烈的攻擊,但都被完成重振的張武軍給擊退了。雖然不是完全的戰敗,但也是互有損傷的。只是這樣的損傷,張武這邊可以承受的了,而劉週二人那邊卻已是無法忍受了。畢竟他們的士兵比張武這邊少上不少。

眼見不能迅速的擊敗張武軍, 劉周這邊的人馬便稍稍的後退了些許重新擺出了防禦的陣勢,他們緊緊的依着城牆,將整個軍營的後陣守得如同鐵桶一般。作爲有錢有勢的地方勢力,劉週二人軍中的弓箭可是不少,依託那些立起的帳篷來防守一時間倒也屢屢挫動張武軍進攻的鋒頭,令在後陣前的那一排柵欄邊上丟下一具具屍體。

“該死的,居然想在這兒擋住我們?”看了看那足足有半人高的柵欄,張武的眼中充滿了無盡的憤怒。他大聲的嘶吼起來,誰也不曉得他嘶吼是針對於對面的敵人,還是針對於自己這邊屢屢無功而返的士兵。

其實,他也知道自己的士兵是已經夠努力的了。只是因爲敵人的防守太過於嚴密,而至最後無法競功。這原本也是一件比較普通的事情,並不應該讓他如此地生氣纔是。但,從衝鋒的開始就一直打得十分順利的他,對於眼下的興致被突如其來的打斷,實在是不滿的很。他想要發泄這樣的不滿,便選擇如此地怒喝。這也是他作爲一軍之首的一個任性的特權吧。

只是這樣的特權對戰爭本身並沒有任何地幫助——這一點,張武在發過火之後迅速的明白過來。他死死的瞪着那以弓箭手爲主的柵欄防線,眼中的精芒一閃而逝,似乎已經想到了什麼。

“親衛隊,跟我上。對面的那些柵欄是攔不住我們騎兵的。”張武奮身大喊,不要命的衝了上去。他認爲憑藉他們這些騎兵的衝擊力和跳躍力是能夠輕鬆突破對方那該死的柵欄防線的。畢竟,那些柵欄都只有半人高,完成的也不是十分的緊密,總像是臨時趕製的一般,充滿了誘惑的空隙。

利用騎兵的突跳能力越過這些低矮的柵欄,直接到他們的後方去屠戮這些該死的傢伙,這便是張武眼下的打算。儘管,他也明白,這樣的行動在接近越過敵人之前是充滿了危險的,但要讓前頭那些該死的柵欄無力化,以他的智力眼下能想到的辦法也只有這麼一個而已。他決定自己帶頭上去,用自己的行爲,讓後面跟着的士兵忘記那存在地危險,而達到最後競功的效果。

“這真是一個不錯的想法。”牛二緊緊的跟了上去,心中對張武眼下的堅決深深的佩服着。

箭激射而出,如蝗蟲一般找尋着自己的食物。面對衝來的張武親衛隊,感受着那騎兵衝鋒時的震撼,躲藏於柵欄之後防守的劉周軍所能依靠的也就只有弓箭了。因爲害怕,因爲恐懼,這些士兵是拼了老命不斷的拉起弓弦。張弓、搭箭、放鬆,簡單的三個動作不斷又他們的身體作出,不斷的將他們反抗帶給衝過來的敵人。雖然他們也多少有些明白這場戰鬥打倒這個時候,自己這邊很有可能會輸,但他們卻覺不想因爲會輸就放棄。他們不明白對方會怎樣對待輸掉戰爭的人。因此,他們不得不對此作出最壞的打算——他們有可能把我們都殺光。當然,他們不想死,所以,他們只有反抗。

承受這劉周軍射來的反抗之箭,傷亡便不可避免得在張武的親衛騎兵中出現了。從對方那邊射來的箭矢往往是沒有準頭的,它們純粹就是流箭而已,然而就是這樣的流箭,對於混戰之中的人而言卻是最頭痛的,因爲你根本就不曉得箭是從哪裡射來的。雖然,衝鋒的人已經在馬上盡力的躲閃了,但依舊有不少人中箭落馬。而在這裡,一旦落馬就相當於死亡。

騎兵迅速的前進着,對於他們來說只要能通過這裡,那後面的勝利就是唾手可得的了。雖說,在前進的路上已經有很多人無可奈何的倒下,永遠也到不了那勝利的一刻,但只要希望存在着,就仍有人會棄而不捨的爲之努力,就像眼下這般。因爲有張武帶着,士兵們便顯得十分勇猛,很顯然他們在敵人不斷的打擊而造成的傷亡之下,士氣依舊高昂的保持着並沒有多少下降,他們依舊在箭雨的洗禮下往前衝着。

不要以爲在這裡將軍所承受的壓力比一般的士兵來得輕。事實上,身處於這樣箭雨紛飛的戰場中,衝鋒的將軍和衝鋒的士兵在所承受的危險上並沒有太多的區別,甚至將軍所承受的危險比那士兵還要多得多。雖說在這個杜甫還沒出生的年代裡沒聽過:“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的詩句,但只要是當過兵的,便大都明白,在最終計算軍功之時,同樣是首級,將軍的首級便硬是比士兵的首級要功高的多。在這樣的情況下,想一箭射殺將領,取得天大之功的小兵並不在少數,他們都期待着自己能夠一飛沖天。

在縱馬前衝之中,張武已是緊緊的圈摟着馬的脖子,緊緊的將自己的身子貼在馬的背上。這已是最有效的減少被攻擊機會的姿勢了。因爲在這黑夜中,在這戰馬德飛馳之下,想要清楚地分辨出那個是馬那個是敵人實在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恐怕只有用箭的高手,憑藉其自身驚人的直覺和恐怖的眼力才能做到這一點。但,很明顯的那柵欄之後的士兵中並沒有這樣的人才,他們所發出的箭矢,只能算是聽天由命的流矢而已。

但就算像上面所說的那樣,對於那些倒黴的人來說,即使是這樣毫無準頭的流矢也絕對是致命的。

僅僅是轉眼即逝的一瞬間,張武便捂着肩窩上的創口吭吭着墜下馬去。若不是身邊的牛二眼明手快的一把將他接住,只怕他便要跌下地去,成爲那墜馬而亡中的一員了。那箭是從哪裡射出的並沒有人知道,似乎也是混亂中流矢中的一支。在戰場上沒有什麼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即使將軍,只要他運氣不好了,照樣會出現眼下這種情況。很顯然此時的幸運還是站在劉周軍那一邊。

主將中箭受傷,這衝鋒便已經不能繼續下去。雖然軍中的其他人已經異常的貼近了敵人的柵欄,只差最後的凌空的那一躍了,卻不得不在這要緊的關頭灰溜溜的打轉回來。這一次,他們依舊在敵方的柵欄前留下了幾十具屍體,而這屍體全都是張武軍中的精銳之士,是很令張武感到心痛的。

在憤怒和感傷之下,本就有些疼痛難耐的張武,竟兩眼一翻暈了過去,讓他身邊的衆人一下子陷入了手足無措的窘境。

大將陷入了昏迷,自然就不能指揮戰鬥。整個張武軍的上層在這之後一下子就混亂起來。或許他們都明白眼下該作些什麼,但他們卻沒有決定的權利,因爲這樣的決定權始終都是在張武和陳孫的手中。只要張武和陳孫在,衆人就很容易的團結起來,一旦這兩個傢伙沒有辦法處理事情,他們的手下就會像失去了主心骨一般,在一瞬間重新化爲一盤散沙。他們只能決定自己所管理範圍之類的事情,而管理範圍之外的,他們便沒有任何辦法。

失去了指揮的張武軍重新陷入各自爲戰的境地。這一點很快就被在對面指揮防守的周延給察覺到了,他迅速的下令自己的手下對張武軍展開新的猛攻,令張武軍重新陷入了危機之中。

劉週二人中的劉吉擅長於從大處上去思考去佈局;而周延則更適合於戰場上的臨陣指揮。他利用前面防守的空餘將手中的兵馬分成三隊:兩隊輕步兵,一隊弓手,並以弓手在後直接對敵軍進行射擊,輕步兵列前,分兩隊輪流朝敵軍進攻的方式步步爲營的向敵人突進。

在這樣的進攻之下,張武軍若是與劉周軍拉開距離,那必然遭到周延那弓手隊的射擊,而要是與劉周軍貼近了,則遇上兩隊輕步兵的猛攻。“進也捱打,退也捱打”,在沒有將軍指揮他們究竟該怎麼做的情況下,張武軍這羣勇猛的士兵彷彿成了被牢籠圍困的猛獸一般四處碰壁。各自爲戰的他們只能看到眼前這小小一處的情況,而看不到其他的更多。

進攻就像是衝向沙灘的海浪,後撤就像是退下的海水,不斷的死亡就彷彿那留在灘頭的遺漬,點點的充滿了令人傷感的懊悔。各自作戰而沒有任何協同的他們,只能一次又一次徒勞的發動攻擊,卻一次又一次的被打退,被迫搜索着自己的陣型。雖說從張武倒下到現在不過才稍縱了一刻鐘的時間,但就是這短短的一刻對他們中大多數人而言卻彷彿是幾百年那麼長。

在張武發生了意外之後,劉周軍的反擊在周延的指揮下漸漸的再次將戰局翻轉過來。眼下勝利的曙光,似乎就在劉周軍這一邊。戰局第三次發生了改變。

“哈哈!就是這樣,就是這樣把這些膽敢侵犯我們的傢伙統統毀滅吧。”眼見一切都朝着自己希望的方向發展,周延的臉上露出興奮而猙獰的笑容來。在見識過張武軍突擊之可怕的他自然曉得眼前的上風完全是因爲張武暈倒這個意外而得來的,因此他很看中這個機會。攻擊的命令不斷從他的口中發出,就想是指揮他自己的手臂一般,他熟練的指揮着手中人馬通過作戰,不停的給張武軍造成殺傷。

“儘可能的在張武甦醒之前結束這個戰鬥。”這就是他一貫以來的想法。

然而世上的事情哪裡有那麼美妙的呢。上天賜給劉周軍的運氣在周延有了能夠消滅張武軍的想法之後就已經耗盡了。那個想取得勝利的想法終究也只是一個想法,再也沒有變爲現實的可能。因爲,這個時候,一陣將周延、劉吉從天堂打落到地獄的喊殺聲從營地的左右兩邊傳來。在戰場的周延遁着聲音尋望而去,卻見整個縣城的東西牆上火把高舉,其光亮之下似乎有許多奔跑的人影在晃動,看他們行動的方向似乎就是自己所在的南門——陳孫的包抄部隊在這個時候,在張武的本隊落入下風的時候,終於趕來了。

“可惡,對方居然還有這樣無奈卑鄙的戰術,居然在這樣要緊的時候……該死的!”周延憤怒的吶喊道。他緊緊的攥住自己的拳頭,彷彿要把自己身上所有的力氣全都消耗掉一般,用勁朝空中揮舞。他要發泄,發泄心中無限的的怒火。因爲他明白,隨着對方這兩翼之兵的加入,眼下的這場戰鬥,自己這一方已是輸了,再也沒有任何翻盤的機會。

“卑鄙的傢伙,居然……居然這樣……”周延哭了。雖然哭得並不大聲,但淚水終究由臉上滑落。自己進行佈置居然變成這個樣子,這也無怪令他傷心了。

“元長……”一個顯得十分平靜的聲音再他身後響起。

“伯祥……我們……”周延哽咽了一下終究是沒有繼續說下去。

完了,這一次的戰敗對他們來說,就是一切的結束了。喪失軑國使他們成爲“無根之木,無水之萍”,而喪失了眼前這場戰鬥,則使他們完全失去了手中最後的一點力量。這一次戰敗之後,即使他們手中還有部隊,也不可能在保有幾天了。最後立足之地的喪失,是會讓他們旗下的所有人都爲之沮喪並且出逃的。周延完全可以想象在幾日之後,自己和劉吉兩人變做孤身隻影的情形。

“爲什麼?爲什麼在這樣的時候,他劉吉還能保證如此的冷靜?”周延不解的望着劉吉,慌張的心隨着他那冰冷麪孔的貼近漸漸的平靜下來。

“戰敗已經是決定的事情了。對於這個結果,你即使憤怒、傷心,也沒有任何地改變。與其無謂的做這些徒勞的事情,讓負面的情緒控制住自己,倒不如稍稍的冷靜一些去好好的想想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眼見周延不在流淚,劉吉這才平靜的說道。

“以後的事情?我們還能有以後麼?都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了……”周延看着四周。雖然他手下對張武陳孫軍的戰鬥還沒有停止,但就周延自己看來,那樣的戰鬥也只是拖延時間的無用而已,對整個戰局並沒有任何地改變。

“不要放棄啊。只要我們不曾死亡,心不曾放棄,那我們終究就有再起的一天。”劉吉沉穩的聲音在周延的耳邊響起,他在鼓勵他:“我想你應該停過那個叫劉備之人的事情。他所承受的挫折,可不比你我所承受的少,可他一直堅持下來了。雖然眼下他還沒有什麼太大的作爲,但我相信只要給他一定的條件,他終究是會成爲令天下爲之震動的人物的。他沒有放棄,所以我們也不能放棄。”

“那麼我們現在……”周延看着隱約陷入一種崇拜情緒之中的劉吉,略略有些茫然的問道。他理解劉吉眼下所說的意思,但他卻不能理解爲什麼劉吉會對那個叫劉備的如此喜愛。

“是因爲兩人都姓劉嗎?還是說兩人有着似乎相同的出身?”周延知道那個劉備最初也只是一個賣草鞋的窮人而已,其地位並不比劉吉和自己高多少。

“同樣是窮苦人出身,卻有着能夠成爲大英雄的潛質,我們需要去幫助他嗎?投入他的帳下?”周延真正想問的就是這個問題。

“不需要!”劉吉輕輕的搖了搖,在這樣的情況下,他顯得更加冷靜了:“劉備眼下勢力還小,等他發展起來還需要很多的時間。而我們已經沒那麼多時間去等待了。我們必須找一跳便捷的路子,直接借用某個大英雄的勢力才行。所以,我決定……”說道這,劉吉稍稍的頓了一下。

“決定什麼?”周延緊張的望着他。

“去投奔曹操!”劉吉緩聲說出自己的答案。

“爲什麼?”周延不解的望着劉吉,“現在勢力最大的是袁紹,並不是曹操,爲什麼你會選擇曹操而不是袁紹呢?”

“第一,比起袁紹,我更看好曹操;第二,你認爲以我們兩人的身份,去處處都講究名門的袁紹帳下能得到重用嗎?”劉吉淡淡的說出兩點理由,然後平靜地看着周延。

“這也是。”周延明瞭的點了點頭,“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麼就去投靠曹操吧。不過,怎樣才能平安的從這兒離去呢?”他提出自己的疑問。

“只要夠亂,在黑夜裡逃出幾十號人是不曾問題的。”劉吉微微的笑了起來,笑容你透着冷酷的意味,“張武、陳孫這兩個傢伙利用我們的不查,說服了那些牆頭草式人物來對付我們。他們當我們是白癡嗎?居然擺出這麼一副斬草除根的模樣。哼哼,他們既然不打算讓我們好過了,那我們自然也不能讓他們就這樣簡單的得到這座城池。”

“你想怎麼做?”周延看着劉吉那每每算計別人之時所露出特有的笑容,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戰。雖然他明白劉吉眼下的心計正是針對敵人的,但他心裡總是爲被算計的一番感到悲哀。畢竟劉吉的算計總是那樣的令人頭痛不已。

“很簡單,只要稍稍的給這個黑暗的天空再加一些顏色而已。張武、陳孫這兩個傢伙想要得到這座城池,對面的官軍也想要得到這座城池,他們之間的矛盾可是隻有一方戰敗才能解決的。原來之所以沒有什麼大動作,無非是因爲這城池的城牆勉強可以防禦的緣故。要是這城池的防禦出現了一些問題,只怕兩邊就會大打特打起來吧。”說着,劉吉臉上的笑容更深了:“既然有這個可能的話,我們爲什麼不幫他們達成這個條件呢?反正我們都遭遇‘自己人‘的攻擊了,再講究什麼防守城池的問題純粹就是扯淡。倒還不如,直接把這城門燒了拉倒。”

“燒了城門?”周延的眼睛不由得一亮。他靠近劉吉,小聲的詢問道:“具體的行動是……”

“讓我來告訴你吧……”劉吉輕輕的在周延的耳邊嘀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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