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海漫無目的在山間遊蕩,似乎此行只爲了遊山玩水一般,目光一直停留在美景之上,看似都周圍的一切毫無察覺。
然而他的精神力全開,周圍的一切在他眼裡都無所遁形,身後追蹤他的人羣此時幾乎也不掩飾他們的身影了,看起來已經完全將自己當作甕中之鱉了,姚海大概估計了一下,恐怕不下百人之數,看來兩千萬的吸引力還是有一些的。
姚海眼前出現了一條小溪,小溪很小,寬不過兩三米,水面也不過剛沒過腳背而已,溪水很清澈,水底圓融的鵝卵石和細密的沙子清晰可見,小溪很長,自慶嶺山脈而出,如同一條蜿蜒的玉帶。
沿着小溪逆流而上,會通過一條狹窄的峽谷,穿過峽谷距離長安基地市也就不遠了,這是一條很古老的舊路,這條路太過兇險,要穿過好幾處進化獸羣的領地,所以,雖然這條路比較近,但現在幾乎已經廢棄。
如果穿過小溪,向右而行,便是新路,這條路上全部避開了進化獸羣,只需要防範一些落單的進化獸就行了,危險係數大大降低,但是路程卻要遠上許多,幾乎是舊路的二倍還多,即使是這樣,人們也多選擇新路,畢竟生命只有一次。
姚海沒有一絲猶豫,沿着小溪逆流而上,看的身後跟蹤的人羣面面相覷,這也未免太愣了,難道他就不打聽一下這條路有多危險。
衆人目光都是陰晴不定,主要是這條路太過於“威名赫赫”,以前新路沒有開發出來時,走這條舊路,每次都要抱着有去無回的心思才行,折損百分之五十的人手已經算是走了大運了。
賞金很誘人,但也要有命花才行,不少人都打了退堂鼓,但更多的人卻是爲鉅額賞金所迷惑,繼續跟着上去。
姚海此時卻突然加速,如同一隻離弦之箭一般,頭也不回的衝向慶嶺山脈,身後一片譁然,盯梢者顯然被姚海的這一下打了個措手不及,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過了十多秒後,才匆匆忙忙的追着姚海而去。
太祖有云:“戰術上藐視敵人,戰略上重視敵人。”
雖然這羣爲了賞金而來的野狗,修爲最高也只是五品武者而已,他連六品都擊殺過,而且從事這個行當的大多都是些野狐禪而已,和墨金陽之類的天才更是有云泥之別,但他可不會因此而麻痹大意。
陰溝裡翻船的前車之鑑太多太多,蟻多咬死象,更何況這些人常年在刀刃上嗜血之徒,難保不會出現意外。
這條路他還是第一次踏上,但整條路的地形他已經是瞭然於心。在賓館中的這幾天,他除了練劍之外,就是研究這條道路,得益於先驅者們的前仆後繼,這條路的資料頗爲詳細。
離姚海現在所處的位置不遠,是一座小山丘,弧形的山丘,坡度很緩,密密麻麻的參天大樹,佈滿整個山丘,山丘兩側,一側是斷層懸崖,一側是陡峭高峰,這座山丘就是必經之路。
山丘雖然叫做小山丘,但這也只是相對而言,相對慶嶺山脈它只是一個小山丘,相對於人而言,他就是一個龐然大物。
小山丘幾乎有肅南基地市的四分之一大小,要知道肅南基地市雖小,要從城西走到城東也有幾十公里。
小山丘很安靜,雖是寒冬季節,但參天大樹們依舊鬱鬱蔥蔥,傲然挺立,樹冠上的積雪,如同一層薄薄的輕紗。
此時太陽已經升起,初升的太陽灑下橘紅色的光,映照在白色的輕紗上,閃過一道道的光暈,美麗極了。
沒有鳥鳴,沒有獸吼,只有寒風吹過樹冠的沙沙聲,寂靜的森林如同通往另外一個空間,讓人有種莫名的心悸。
“刷”
一道人影極速而致,衣服劃破空氣的聲音打破了這種寂靜,姚海矇頭衝進了這處森林,然後氣息全無。
過了不多的時間,又是幾道人影從遠處而來,他們並沒有冒冒失失的進入這片森林,而是站在山丘腳下等待。
過了十多分鐘,人羣才陸陸續續的來齊,大約有七八十人的樣子,大約分爲三個陣營,一處是由一個五短身材,蒜頭鼻子,眯縫小眼的年輕人帶隊,人數大約十多人左右,人數不多,但修爲都很不錯,氣血之力沸騰,武道修爲都在四品之上,這羣人卻是這次懸賞的正主兒,那個領頭之人便是金羽飛,他早就得到消息姚海在賓館出現,早早的就帶人到了賓館,但他也不敢再賓館之中動手,只有等到姚海離開之後纔來下手。
還有一處人數大約二十人左右,修爲明顯不及金羽飛一夥,但個個身形彪悍,殺氣凌然,氣勢並不比金羽飛一行人底,領頭的是一個如同鐵塔似的壯漢,兩條胳膊幾乎和成年人的腰一樣粗,天氣如此寒冷,他也只穿着無袖的汗衫,粗壯的胳膊上肌肉如同巨大的鐵塊一樣高高隆起,這些人是專門承接懸賞的賞金獵人小隊----爆熊小隊。
最後一處,人數最多,但實力參差不齊,隊形也很懶撒,亂七八糟的,聲音也很嘈雜,卻是想要賺取賞金的一些“散客”。
爆熊小隊的鐵塔最先走出,先是朝着金羽飛拱手施禮,然後對着“散客”們低聲道:“諸位當中也有明白人,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讓你們當中的愣頭青閉嘴,推選出一個人來,我們三方商議一下。”
高大的身軀加上如山的氣勢的確很有說服力,“散客”羣中的幾個老油子也出面整頓了一下,人羣安靜了下來,很快邊推選了以爲滿臉皺紋的老者出來。
此人身材矮小,微微有些駝背,手裡提着一根一米多長的旱菸鍋子,慢吞吞的走上前去。
鐵塔明顯認識金羽飛,兩人正在低聲交談,看到老者出來,鐵塔眉頭微微一皺,這個老傢伙竟然也在,別看他一臉笑眯眯,慢吞吞的樣子,這可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兩面三刀、心狠手辣,手底下的功夫也不差,那杆老菸袋鍋子上卻不知沾染了多少鮮血,是一個獨來獨往的獨行俠,此人性命無從得知,人送外號“老絕戶”,既有此人了無牽掛、孤身一人之意,也有此人下手不留餘地,必會絕人門戶的意思在其中,他也並不以此名號爲恥,反而很樂意別人稱他“老絕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