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胖道人卻不知道白朮心中已起殺機,兀自招招不停地向白朮打來。
然而就在他以爲白朮不過爾爾的時候,就感覺眼前突然一花,失去了白朮的蹤跡。
“嗯?”
矮胖道人一愣,下意識地就想要尋找。
但是沒等他回過頭,就感覺背後傳來一道迅猛的掌風,緊接着,一股大力將自己的身體擊飛。
“哇!”
身體尚在空中,矮胖道人便感覺五臟六腑傳來一陣劇痛,心肝脾肺腎都好似寸寸碎裂一般,一口鮮血忍不住噴了出來。
“哎呦,痛死……大……大俠,饒命啊!”
身體重重摔在地上,矮胖道人本想痛呼出聲,但是擡眼便看到白朮向自己走來,他頓時嚇得體如篩糠,再也不敢痛呼,不住哀求。
白朮眼中寒光閃爍,本想將其直接斃於掌下,但是看他滿嘴鮮血不住哀求的模樣,心中殺意稍斂,冷聲道:“這次暫且饒你狗命,若是下次再聽到你嘴上不乾不淨……哼!”
說完,白朮將自己的飯錢放在桌上,轉身離去。
看到白朮的身影逐漸消失,矮胖道人這才長長出了一口氣。
看到周圍人對自己指指點點的模樣,他頓時大怒,罵道:“看什麼看,小心再看道爺刺瞎你們的狗眼……咳咳!”
用力過度,再次牽扯到身體的傷勢,矮胖道人不由咳嗽起來,暗自罵道:“這小子看着年輕,想不到一身功力竟然這麼厲害,呸,算我倒黴。”
想着,他艱難從地上站起。
就在這時,他看到人羣忽然分開,一名同樣身穿黃色道袍神情飄逸的中年道人,與一名頭髮花白,雙目含煞的女冠從外走進來。
看到兩人,矮胖道人頓時大喜,翻身跪倒在地,大呼道:“師父,師母,求你們爲徒兒做主啊!”
來者不是旁人,正是當今崑崙派的掌門何太沖與他的妻子班淑嫺。
“怎麼回事?”
看到矮胖道人的悽慘模樣,何太沖皺眉問道。
“回師父……”
矮胖道人立刻將剛纔發生的事情講述一遍。
當然,在他口中,白朮便是一副點評崑崙派行事霸道且拒不認錯的形象,至於他自己如何辱罵白朮的父母之事,卻是絲毫不提。
“什麼,竟然有如此狂妄之徒!”
聽到矮胖道人的描述,班淑嫺大怒,喝問道:“他向哪裡去了?”
“那邊!”
矮胖道人立刻指着白朮離開的方向回答。
“走!”
班淑嫺絲毫不顧及何太沖這個堂堂崑崙派掌門的面子,立刻發號施令起來。
何太沖對此也習以爲常,但是當着衆人的面還是要維持自己掌門的尊嚴,對矮胖道人氣度儼然地吩咐一聲,這才向着班淑嫺趕去。
……
白朮自是不知道身後發生的事情,懲戒了一番矮胖道人之後,他便繼續騎馬向東而行。
行不至五里地的時候,他便聽到身後馬蹄聲甚急。
勒馬停在道側,白朮向後觀瞧。
來路上,只見一名身着黃色道袍的中年男子,與一名滿臉煞氣的女子正催馬向自己這邊趕來。
來到距離白朮四五米的地方後,那名女子停下馬匹,上下打量白朮幾眼後喝問道:“剛纔便是你打傷了西華子嗎?”
“嗯?”
白朮一愣,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剛纔打傷的竟是崑崙派的首席大弟子西華子。
“等等。”
白朮心念一動,看着眼前的二人抱拳問道:“想必二位便是崑崙派的何太沖與班淑嫺前輩了?”
“不錯,正是我!”
何太沖捋須傲然點頭:“你是何人?”
“在下衛璧。”
白朮自報家門後,知道兩人是爲何而來,因此在此稽首解釋道:“何掌門,請聽我解釋……”
他話音未落,便聽噌的一聲,班淑嫺已經寶劍出鞘,用劍尖指着白朮道:“小輩,我也不佔你便宜,出劍吧!”
白朮眉頭微皺,想不到這班淑嫺竟然如此蠻橫,根本不聽自己解釋。
“何掌門,你有所不知……”
白朮壓下內心的不悅,拱手繼續對何太沖解釋。
然而他越是不理會班淑嫺,班淑嫺心裡便越氣,一拍坐下駿馬,身形好似一隻大鳥,向着白朮撲來。
“看劍!”
眼看班淑嫺來勢甚急,白朮顧不得解釋,身體一晃,縱身躍到一側。
“前輩,何以連我的解釋都不聽?”
白朮強壓內心怒氣問道。
“呵呵!”
班淑嫺一擊不中,也沒有趁勢追擊,冷笑道:“先爲我徒兒報仇之後再聽你解釋不遲!”
說完,對何太沖喝道:“你還不下來?!”
“是!”
何太沖同樣翻身下馬,來到班淑嫺身側道:“小子,念在你年紀尚輕,先出招吧。”
眼看着二人根本沒有聽自己解釋的意思,白朮也就不再浪費表情,冷道:“那就請兩位前輩指教了!”
說完,他故意想要試試自己的功夫如何,也不取出法器飛劍,直接挺掌向何太沖二人襲來。
“小子大膽!”
眼看白朮竟然連兵器都不用,何太沖與班淑嫺均是大怒,雙劍並舉向白朮打來。
“嘿!”
何太沖與班淑嫺畢竟是白朮第一次遇到的一流高手,白朮絲毫不敢大大意,大成武感運起,揉身來到劍圈之中。
看到這一幕,何太沖與班淑嫺更是怒氣勃發,手中寶劍寒光飛舞,毫不留情的向白朮周身大穴刺去。
“來得好!”
白朮眼中神光湛然。
大成武感的加持之下,何太沖與班淑嫺的動作在白朮的眼中頓時變得好似慢動作回放,他找準機會,屈指在距離自己更近的班淑嫺寶劍上輕輕一彈。
當!
隨着一聲脆響,班淑嫺的寶劍被白朮打歪。
“嗯?”
班淑嫺見狀大驚,“這小子好深的內力!”
原本她尚對白朮還有輕視之心,經此一事頓時收起心中的不屑,寧心靜氣與白朮周旋起來。
這邊的何太沖也被白朮的功力震驚,與班淑嫺對視一眼,默契的用出崑崙派的絕學“雨打飛花劍法”。
刷!刷!刷!
一時間,場內劍光舞動,好似驚濤駭浪一般,直欲將白朮撕成碎片。
然而,不管這暴風雨如何強烈,白朮的身體卻好似一葉扁舟,任你風吹浪打,他卻飄飄搖搖始終屹立不倒。
“這小子的輕功好厲害!”
班淑嫺與何太沖畢竟是一派掌門,眼光不凡,立刻便看出兩人的招式之所以沒有奏效,全賴白朮腳下這神奇的輕功步法。
“這是哪個門派的輕功,怎麼從未見過?”
班淑嫺用目光詢問。
何太沖皺眉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不知。
白朮現在使用的身法正是從黃飛鴻世界學到的“神行百變”,他們又怎麼見過?
“小子厲害!”
眨眼近百招過去,眼看還是不能將白朮制服,班淑嫺與何太沖再次對視一眼,劍勢驀然一變,用出了崑崙派的鎮派絕學——“正兩儀劍法”!
這路劍法乃是崑崙派名垂江湖的鎮派絕學,承自易經八卦中太極化陰陽兩儀的玄奧至理,每人均有八八六十四般變化。
此刻他們二人一同用出,更是變化多端,奧妙無窮。
霎時間,他們的兩柄寶劍也好似變成了一把一般,將白朮的身形團團圍在中間。
“好精妙的劍法!”
這正兩儀劍法一出,白朮也立刻感受到了威力,原本從容不迫的神情也凝重幾分。
眼看兩人的招式越來越精妙,白朮發現哪怕自己有着神行百變的奇異,身形騰挪的區域也越來越小。
照這麼下去,只待百招之後,自己最終只能是被兩人用劍逼得躲無可躲,引頸待戮。
“不能這麼下去,必須要尋找破局之法。”
腳下神行百變不停,白朮思考破局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