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寒臉上掛着淡淡的笑容,不急不緩的道,“師尊別開玩笑了,敢情不是自己的,不知道心疼啊!”
“再說了,得到玄火鑑以後,弟子可是認真打聽過了,這玄火鑑乃是南疆巫族至寶。八百多年前,不知怎麼的,被焚香谷坑蒙拐騙了去,我就是要還,也應該還給人家正主吧。”
張寒不屑的瞥了上官策一眼,聳了聳肩,“若是隨便來個阿貓阿狗,都說自己是玄火鑑的主人,抱歉!我只有一個玄火鑑,沒有多餘的還給他們啊!”
臉上猶自掛着一副‘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的表情。
“嗯?還有這事?”
聽着張寒不鹹不淡的話,道玄面上驚疑不定,衆人紛紛交頭接耳,低聲議論着,不時古怪的瞅着焚香谷弟子。好似在說,這玄火鑑,原來你們也是用不正當手段得來的啊!
面對衆人怪異的審視,上官策氣的幾乎吐血,心裡卻暗自驚駭,這小子怎麼會知道玄火鑑的秘密?
“混賬!玄火鑑本就是我焚香谷立派之寶,如何會跟南疆巫族扯上關係?再說了,南疆只有苗、黎、壯、土、高山五族,哪來的什麼巫族?休要在此胡攪蠻纏!”
張寒聞言,哈哈大笑出聲,戲謔道,“枉你們焚香谷立派在南疆,連人家五族的歷史都不去了解。那五族便是上古巫族繁衍下來的後代,而這玄火鑑,便是古巫族至寶。”
說到這裡,張寒冷笑着,語氣森然,“八百年前,你們焚香谷之所以立派在那裡,還不是因爲那裡有古巫族留下來的八兇玄火法陣?趁着古巫族分裂的機會,來了個鳩佔鵲巢?”
“如此卑劣的行徑,還好意思自稱正道?簡直比魔教妖人還不如!”
什麼?
這小子怎麼連這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上官策面色大變,心裡早已翻起了滔天駭浪。其他人同樣被張寒的話震得不輕,只知焚香谷歷來比較神秘,令人摸不清深淺,原來還隱藏着這樣的齷齪事!
“簡直是胡扯!”
此刻,上官策早已被張寒的話驚得失了方寸,只能看向坐在上首的道玄真人,抱拳道,“道玄掌門,這玄火鑑干係重大,我焚香谷是無論如何也要拿回來的!”
道玄真人心裡左右爲難,雖說張寒的話多半是正確的,焚香谷立派不正,兼且玄火鑑來路不明。但是眼下魔教崛起勢頭兇猛,正道三大派正要同心協力爲上,爲了區區一個玄火鑑,便徹底得罪了焚香谷,實爲不智之舉!
沒等道玄發話,張寒再次冷冷道,“是與不是,你我自當心裡清楚,要不要我把某人跟南疆那個魔頭的齷齪事抖露出來,讓大家開心開心?也好知曉你們這羣僞君子的真面目!”
什麼?
一聽‘魔頭’二字,大殿上的衆人再次炸鍋了,紛紛你一言我一語的議論了起來,看向焚香谷弟子的目光極爲不善。
原本氣勢洶洶的上官策一臉煞白,腦海裡忽然間浮現起了那道恐怖的身影。瞪大了眼睛盯着張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心裡止不住的反問着自己,他是怎麼知道的?
“說!”
眼看着事情脫離了掌控,越來越離譜不說,似乎還有什麼見不得光的貓膩,道玄心下好奇,急忙斷喝出聲。
張寒擡手虛握,道玄身旁的茶几上,茶壺和茶杯飄然落在了掌心,只見他自顧自的倒了杯茶,仰頭一飲而盡,這才慢吞吞的道,
“我聽說南疆深處的窮山惡水中,鎮壓着一個絕世兇魔,南疆五族將他稱爲獸妖,某人表面上除魔衛道,暗地裡跟那位獸妖達成協議,放他脫困,自己得到什麼‘天火’之秘,聽說那天火極爲恐怖,就連本門的誅仙劍陣也難以匹敵……”
如何才能壓過一個震撼人心的消息呢?放出一個更震撼的消息,轉移大家的注意力,絕對是極爲好用的方法。
自從在流波山跟鬼王撕逼了一波,張寒似乎越撕越有感覺。
一邊喝着茶水,一邊砸吧着嘴,“當然,我也是道聽途說而已,掌門若有閒暇,派人去南疆找苗族大巫師打聽下,應該會準確一些。”
此刻,衆人紛紛被這消息驚得目瞪口呆。
以焚香谷谷主雲易嵐無上道法,還要去學那什麼天火,想想便知那東西有多恐怖。更何況,身爲正道,卻暗地裡和魔頭做交易……
“可有此事?”
道玄盯着上官策,面色陰沉如水,尤其是聽到天火比誅仙劍陣還要厲害的時候,更是怒不可遏。
青雲門之所以能成爲正道領袖,誅仙劍陣的存在絕對佔了非常大的比重,如今焚香谷偷偷謀劃天火,可想而知他們的目的。
“胡言亂語!簡直一派胡言……”
上官策身體一抖,指着張寒大聲驚呼,眼睛裡卻帶着不可置信的神色,今天這是怎麼了?爲什麼焚香谷的秘密一個一個被抖露了出來?
“話說回來,玄火鑑若對於焚香谷真那麼重要,怎麼不見你們谷主親自前來呢?是不是正在閉關參悟那位獸妖所傳的無上神通,沒工夫理會這些瑣事呢?”
張寒的詰問擲地有聲,震得上官策連連失色,心裡早就忘了要回玄火鑑的事,只是一個勁的唸叨着‘一派胡言,休要血口噴人’之類的話,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的欲蓋彌彰。
從張寒怒懟上官策開始,便一直沉吟不語的普泓神僧對道玄說道,“道玄掌門,此事事關重大,不可不慎。來日須派門下弟子走一趟南疆,查個明白。”
“普泓師兄說的不錯,此事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才行!”
道玄重重的點了點頭,轉而對上官策冷淡道,“焚香谷諸位,這玄火鑑既然分屬南疆巫族所有,如今落在小徒手裡,也是他機緣所至,諸位若沒有別的事情,就請下山吧。”
“逸才,送客!”
道玄對身旁的蕭逸才吩咐了一句,左手摸向身旁的茶几,卻忽然摸了個空,轉過頭看去,纔想起來,自己的茶具被張寒凌空攝去,此時正喝的有滋有味呢……
蕭逸才走到殿中,對焚香谷衆人道,“諸位,請!”
上官策面色灰敗,看了看道玄,再看了看普泓,心知事不可爲,帶着一衆弟子,灰溜溜的下山去了。
大殿中,若還有誰對這震撼人心的消息沒有興趣的,便是站在身旁的張小凡了。只見他一個勁的盯着張寒左瞧右看,心裡崇拜不已。
如此大的事,三兩下就被他揭過去了,心裡暗自羨慕,自己若是有這麼好的口才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