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看了看沒有發現異常,謝強走出了衛生間。
蘇亦如同做錯事的學生一般低着頭,目光根本不敢看向謝強。
謝強笑着安慰:“沒事,以後小心點,張四妹殺了這麼多人,積累了如此多的怨氣,並不是你能夠對付的。”
蘇亦重重的點點頭,走進衛生間和幾個女孩站在一起,一副貼身保護的模樣。
侯麗被女孩們帶出衛生間,蓋上一牀薄被就這麼坐在沙發上。
侯麗沒有說話,其他的女孩也沒有說話,現場顯得十分沉默。
直到一陣電話鈴聲,打斷了房間中的沉默。
是王權的電話,謝強站起來,走到陽臺上接通了電話。
電話中,王權一如既往疲憊的語氣:“周波我們查了,有問題。”
“嗯,我們這邊也出事了。”
將事情給王權說了一遍,王權久久沒有說話,直到謝強問起周波的情況,王權才緩緩開口。
周波以前曾經在藍田學院讀書,只是沒有多久後,便轉校了,現在是第四醫院的外科醫生,以醫術著稱,曾經得過無數的獎勵,這樣的一個人,按道理應該成爲醫院最耀眼的存在。
但讓人奇怪的是,周波在醫院中的存在感很低,甚至有人只是模模糊糊的知道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連長相都想不起來。
第四醫院雖然是一個大醫院,但造成這樣結果的原因卻是因爲周波本身。
周波似乎對時間有很嚴苛的要求,只有上班時間才能看到他的人,只要一下班,就會急匆匆的離開。哪怕是有很重要的事情也是如此。
爲此,醫院也很是無奈,數次想要開除他,最後都因爲捨不得這樣的一個人才而作罷。
除此之外,周波在醫院並沒有朋友,也從不和大家聚餐,就算是中午的工作餐,也是一個人呆在辦公室裡面吃。
並且在對周波的調查中,王權還發現了很奇怪的一點,周波似乎並不喜歡陽光,他的辦公室永遠是拉着窗簾,而且從不在外面活動,每次都是將車開到地下車庫。
從那來,也從那走。
而最重要的一點,王權懷疑周波參與了蔡亮等人的器官販賣,只是現在還沒有找到切實的證據。
掛掉電話,謝強已經百分百的確定,周波必然存在問題。
一名醫生和販賣器官的人成爲朋友,要說沒問題,任誰也不會相信。
只是謝強很奇怪,爲什麼張四妹不去報復周波,難道是因爲順序沒有輪上。
還沒等謝強想出一個結果,王權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喂,我們連夜搜查了周波的辦公室,然後發現了一些很有趣的事情。”
王權的聲音刻意被壓低,但謝強依舊聽得清清楚楚,心中不由得好奇起來:“什麼事情?”
“我們不是對比了張四妹的字跡嗎,當時也拿到了陳宇的字跡,現在我們發現,周波的字跡和陳宇的字跡相似度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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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似度極高?”
“可以說是一個人寫出來的。”
謝強渾身一震,怎麼可能?
“那他女朋友呢?”
“你是不是搞錯了,我動用了所有的關係,都沒有查到周波有什麼女朋友,要是他真有女朋友的話,不可能沒有蛛絲馬跡。”
“沒有嗎?”謝強並沒有糾結這點,掛斷電話後,看了一眼沒有注意自己的女孩,謝強揮揮手叫過了蘇亦。
“蘇亦,人可以互換靈魂嗎?”
蘇亦想了想,搖搖頭:“互換?沒聽過,但是我們能夠奪舍。”
謝強一怔,小聲自語:“對啊,奪舍。”
閉上眼睛,謝強腦中開始勾勒出這樣一個場景。
陳宇死後佔據了周波的身體,以周波的名義開始生活。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爲什麼陳宇已經死了,周波的字跡卻和他一模一樣,他不覺得周波會無聊到模仿陳宇的筆跡。
理了理思路,謝強卻發現了一個疑點。
如果陳宇就是現在的周波,那麼爲什麼他的母親張四妹會遇害。
溫雅在其中又扮演着什麼角色。
只有抓住了周波,或許才能夠從他的口中得知一切的真相。
回到客廳,女孩們依舊沒有從侯麗的恐怖遭遇中解脫出來,一個個花容失色。
謝強想要安慰,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只能陪着她們聊天,以此緩解她們的恐懼。
沒多久,一個電話打了進來,謝強以爲是王權,急忙接通了電話,電話另一頭卻傳來曾子昂賤賤的聲音。
“兄弟,幹什麼呢?”
“沒什麼。”看了一眼還在聊天的女孩,謝強並沒有刻意的走到一邊。
曾子昂的聲音卻變得有些奇怪:“你身邊怎麼有女孩的聲音啊,你在哪?”
“在光華小區,在這邊有點事。”
“哦。”
曾子昂沒了聲音,彷彿在仔細的聽着這邊的聲響。
這時穆鈴站了起來:“強哥,我給你下面吃?你們要嗎?”
“要。”
“我也餓了。”
……
穆鈴點點頭,有些猶豫的對謝強做了一個手勢:“強哥,你能陪我嗎?”
謝強拿着電話站了起來,點了點頭,隨即對着沒有聲音的電話:“喂,喂,還在嗎?”
“嘟,嘟。”
電話被掛斷,謝強莫名其妙的走到廚房和客廳的門前。
直到麪條做好,曾子昂的電話都一直是忙音。
吃掉麪條,女孩們再也熬不住一個個睡去。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謝強強撐着睡意回到宿舍,白天再不睡,晚上熬不住。
睜開眼睛,蘇亦正站在牀邊。
謝強揉揉眼睛坐了起來,昨晚實在太困了,都忘記了蘇亦的存在。
“你怎麼來了,她們呢?”
“天亮我纔過來的,她們很安全。”
謝強點點頭:“那我再睡一會兒。”
“可有人找你,敲了好久的門了。”
“有人找我?”
謝強實在想不到誰會跑到宿舍來找自己,難道是曾子昂,嗯,他有鑰匙啊。
看了一眼曾子昂的牀,好吧,那傢伙又是一晚上沒回來。
門打開,站在外面的卻並不是同學,而是揉着太陽穴的王權。
謝強一愣:“你怎麼來了?”
隨即便發現已經黯淡下來的天色,時間已是傍晚。
王權顯得很鬱悶,越過謝強走入大廳:“電話也關機,找不到你人只能登門拜訪了,要不是曾子昂說你在家睡覺,我都懷疑你是不是失蹤了。”
尷尬的笑了笑,黃曉了走回自己的位置,和王權對面而坐。
“有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