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天撓着頭,實在想不出來原因,爲了排除孫嬌父親的情況,出聲問道:“你父母現在在幹嘛?”
“嗯,爸爸媽媽都在上班,自從姐姐失蹤後,媽媽哭了好久,現在星期六和星期日的時候也會出門去找姐姐,其實我們都知道,找不到的,但媽媽......爲此,爸爸還經常和媽媽吵架。”
“吵架?”
“嗯,爸爸似乎已經認命了,他不想媽媽去找姐姐。”
自己的女兒無辜失蹤,作爲父親卻認命了,不是說女兒都是父親的小棉襖嗎。
或許看出了凌天的疑惑,孫嬌解釋道:“我也不知道爲什麼,爸爸從小就不喜歡姐姐,其實姐姐的成績很好的,考上一個很好的大學,但爸爸不讓姐姐去讀書,姐姐來藍田學院,也是母親力爭的結果。”
“不喜歡你姐姐?那你爸爸喜歡你嗎?還是他想要個男孩?”
重男輕女的思想哪怕是現在還是存在了,聽到孫嬌的話,凌天不由得開口詢問。
孫嬌卻搖了搖頭:“應該不是吧,我爸爸對我就很好,就是不知道他爲什麼這麼偏心,哪怕是過年買衣服,也只買給我一個人。”
凌天眼睛一亮:“孫嬌,把你媽媽約出來一下好嗎?只約你媽媽,我有事想要問問。”
孫嬌雖然奇怪,依舊點頭同意,臨近晚飯的時候,凌天便看到了孫嬌的母親。
本應只有40歲的年紀,但無論怎麼看,都有5,60歲,整個人顯得十分蒼老,那木然的眼睛,隨時帶着血絲,彷彿從出生便沒有睡過覺一般。
凌天很有禮貌的打過招呼,便支走孫嬌,詢問起來:“阿姨,你相信這個世界有鬼嗎?”
孫嬌的母親叫做張靚櫻,她聽到凌天的話,本來擠出的一絲笑意瞬間消失,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微微側頭避開凌天的視線。
“這,這個世界怎麼可能有鬼呢。”
她的反應讓凌天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開門見山道:“孫喬不是你的女兒吧,最少不是你丈夫的女兒。”
“你亂說什麼?”張靚櫻一下子激動起來,顯得十分慌亂,拿起皮包就要離開。
凌天哪裡敢讓她離開,急忙站起擋在她身前:“阿姨,請你給我一點時間。”
“沒有時間,不知道孫嬌都認識些什麼人,你給我讓開。”
說着,張靚櫻將手中的皮包一揮,想要推開凌天,沒有拉上拉鍊的皮包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在慣性的力道下,裡面的東西猛地掉落下來。
那是一疊厚厚的紙張,失去了皮包的束縛,如同蝴蝶飛舞一般散落四處。
其中一張落在了桌子上,嬌美的生活照上方,寫着四個大大的文字:尋人啓事。
張靚櫻慌忙收拾,在收拾到桌上最後一張尋人啓事的時候卻停了下來,因爲凌天的手正用力的按在上面。
張靚櫻正要開口,凌天卻一把將尋人啓事拿起,揚在她的面前。
“阿姨,你或許還能再見孫喬一面。”
伸出的手猛然止住,開始不住的顫抖,語調奇怪道:“怎......怎麼可能?”
“不試試怎麼知道不可能,難道您覺得你現在這樣到處發尋人啓事就一定能見到您女兒?”
張靚櫻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整個人如同傻了一般。
凌天沒有催促,自顧自坐下,等待着。
十幾分鍾過去,張靚櫻才沙啞的開口:“我要怎麼做?”
凌天笑了:“告訴我一切。”
“一切?”張靚櫻再次沉默,這次沉默了很久,凌天都以爲她不會說了,張靚櫻方纔緩緩開口。
“謝章安是我妹妹的丈夫,而孫喬,是她們的孩子,我和我妹妹感情很好,又因爲工作原因經常在一起,無話不說。
在一個偶然的機會我妹妹認識了謝章安,那時候我也才工作沒多久......。
我記得那天下着雨,我和妹妹正在便利店擺貨,老闆突然領進來一個男人,說是我們的新員工,讓我們教教他。
那個男人就是謝章安。
當時他一身髒兮兮的,臉上更是黑一塊白一塊,整個人如同流浪漢,唯一記得的便是因爲笑,而露在外面的兩顆潔白門牙。
他第一眼給我的印象並不好,正打算隨便叫個人帶帶他,我妹妹卻一下子搶過活,說要親自教他。
我並沒有在意,要是知道後來的一切,我一定會阻止她的。
就這樣,謝章安在超市中待了下來,他性格很老實,甚至可以說有些軟弱,大家把所有的力氣活交給他做,也從不說一聲怨言,漸漸的,大家將值夜班的工作,都交給了他。
除了妹妹偶爾會幫他說幾句話外,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都覺得這是理所應當。
呵呵,但老闆不傻,工作努力的人一定會有機會的。
很快,謝章安成爲了組長,工資高出我們不少,只有那軟弱的性子依舊沒有改變,大家也沒幾個人聽他的。
或許他自己也知道這一點,主動找到老闆,將組長讓給了我妹妹。
我性格潑辣,他吃苦耐勞,妹妹爲人精明,很快,在我們的努力下,我們小組成爲了超市最好的小組,工資比起其他小組要高上兩三百。
漸漸的,我也接受了謝章安的存在,有一天妹妹告訴我她喜歡上了謝章安我也沒有阻止,甚至還告訴她,謝章安或許不算最好的,但絕對是一個能夠過一輩子的男人。
沒多久,妹妹和謝章安結婚了,我當時真心的祝福他們,我甚至覺得妹妹找到了最好的歸宿。
結婚後不久,妹妹已經成爲了店長,事情漸漸忙了起來,我作爲副手,經常和她忙到很晚,那時候謝章安已經不值夜班了,每天早早的回家給我和妹妹做飯,然後將我送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