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爻將檔案合上，檔案上沒有章印，似乎是已經廢棄的檔案。
王爻將檔案重新放在了抽屜當中。
現實當中的痕跡證明這個人的確存在過，可是卻沒人想起這個人嗎？
所有人對於這個人的記憶都被抹去。
奇奇怪怪。
王爻不理解這是怎麼回事，自然也沒什麼思路解決。
唯一讓王爻有些在意的是，檔案當中楊晶女兒那一欄的名字。
方青婷。
一個忘記了母親的人民警察嗎？
王爻本想去問問遊十方，知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可是突然一陣劇痛來襲，王爻直直的撲在了牀上。
虛汗從額頭上開始滲出，靈魂生長的疼痛再次來襲。
忍着疼痛的王爻，口中下意識的開口喃喃自語：
“當念身中四大，各自有名，都無我者……我既都無，其如幻耳……”
不知道過了多久，劇痛緩緩消退，被汗水打溼的王爻想去洗澡卻實在沒了力氣。
乾脆兩眼一閉，緩緩的睡了過去。
醒來之時已經是黑夜，王爻衝了個澡，下了樓。
遊十方和老道正在下棋，老道看到王爻下來頓時露出喜色：
“老闆，來來來，給你下。”
說着老道就把棋簍塞進了王爻的手裡。
王爻看着裝着白子的棋簍，又看了看棋盤上零星的白子，王爻頓時又把棋簍塞了回去。
“不玩。”
“老闆，有彩頭的。”
“哦？”
“五十塊呢，老闆。你要是贏了，我多加兩百。”
“呵~該誰落子了？”王爻接過棋簍一屁股坐在桌前。
“該你。”遊十方輕輕說道。
王爻隨意的落了一子，然後又落了一子，隨後又拿起一子準備落下。
一隻手攔住了王爻的動作：“你幹嘛？”
“嗯？該誰落子了？”
遊十方：“……”
兩人的棋局並沒有持續多久，遊十方便直接甩出了五十塊錢，宣佈投降。
王爻拿着遊十方的五十，拿着老道的二百，美滋滋的坐在椅子上。
要不說智障歡樂多呢，果真如此。
“殺人啦，殺人啦。”
一個男人慌張的跑進了扎紙店，對着王爻和遊十方慌亂的大喊起來。
王爻把錢貼身收好，然後突然問道：“十方，你什麼時候把賭輸的錢給我？”
遊十方：“……”
“別太過分。”
“嘿嘿，你給我泡壺茶唄，我怕我進行到一半，把步驟忘了。”
遊十方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去給王爻泡茶。
“喂，你倆是煞筆嗎？我說有人殺人啦。”
老道走上前去，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安啦，安啦。我們都看到了。”
“看到了？你們在哪看到的？”
老道指了指男人的胸前，一柄刀正插在男人的胸口。
“我知道我死了，我說的殺人不是殺我，是真的殺人了！”男人焦急的解釋，一副我怎麼如此倒黴，遇到三個智障的表情。
“老道，去看看。”這時候衆人也反應過來，事情沒那麼簡單。
“在哪？”老道對胸前插着刀的男人問道。
“就在那邊，不過你們磨磨唧唧的，人估計已經涼了。”胸前插着刀的男人撇了撇嘴，一臉不屑，嘴裡哼哼着：“還鬼差呢。”
衆人道沒有理會他嘲諷的話，老道跑了出去，過了一會又跑了回來。
“咳咳，的確已經涼了，警察已經到了，把現場封鎖了。”老道有些尷尬。
“都怪你們，你們這羣冷眼旁觀的冷血動物，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男人指着三個人，義憤填膺的罵了起來。
王爻和遊十方沒什麼表情，更沒有什麼愧疚之色，兩人又不是上帝，不是什麼忙都能幫上的。
“兄弟，別罵了。人是兩個小時前死的，你來的時候已經晚了。”老道制止了一身正氣的男人。
老闆可是小心眼，你再罵幾句，老闆一生氣，讓你入不了輪迴可怎麼辦？
“胡說八道，我看到的第一時間就往這跑了，怎麼會是兩個小時前？”
“兄弟，你剛死，對於時間觀念可能不是很清晰。”老道一旁安慰道。
“我剛死？放屁。”男人立刻開口反駁。
“真的，剛剛警察擡走的屍體裡，我看到你了。”
“我剛死？咦？我怎麼死的？”男人突然露出了疑惑之色。
“這是正常的，靈魂脫離身體的時候，是有可能造成記憶缺失的，想不起來也正常。”老道耐着心思解釋。
男人沉默了一會，連連搖頭：“不對，不對。我知道我死了，有人殺了我，一刀斃命。
我明明看到他了，誒，我看到了嗎？”
男人越說越混亂。
遊十方突然擡起了頭，開口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倆是鬼差的？”
“對，你倆是鬼差，有人告訴我的，讓我來這找你倆，不過……是誰告訴我的？怎麼想不起來了？”
這時王爻似乎察覺到什麼，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你不是看到有人殺人了嗎？殺人的人長什麼樣子？”
“殺人？誰殺人了？哦，對了。有一個人剛剛被殺了，就在我旁邊，誒？他是被誰殺的？”
男人又開始了胡言亂語。
“老闆，你能聽懂他說的啥意思不？”
“我去哪聽懂去。”王爻沒好氣的說道。
“我還以爲你們同病相憐……哦，是了。一個是真瘋，一個是裝傻，不一樣。”
王爻沒心情跟老道拌嘴，對老道擺了擺手：“送走吧。”
老道拿着火盆，去門口燒紙人。
男人抱着頭蹲在了地上，嘴中不停的叨咕着什麼，似乎要被自己逼瘋了。
老道燒好紙人後，過來攙扶起男人：“走吧，該上路了。”
“上路，去哪？你們是誰啊？”
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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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這孩子徹底瘋了。
懵懵懂懂的男人被帶到門口，紙人已經完全化作灰燼，一個模糊的人影帶着男人緩緩離開，化作塵煙。
“老闆，你是不是也扎幾個紙人啊，你這一次性進購回來的紙人，燒出來的質量不行啊。
八百里黃泉路，走到一半估計就被風吹散了。”
王爻沒有理會老道，看向遊十方：“你覺得怎麼回事？”
遊十方皺了皺眉：
“似乎是通知，亦或者是……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