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老道，我現在慌得一批。
雖然王爻沒有把自己也參與擊殺灰衣人的事情捅出去，自己不用在牆上貼着，老道很感動。
但是現在老道卻不敢動，一動不敢動。
看着小祖宗震驚的樣子，老道開始懷疑人生。
太難吃了？
不應該啊，這甜筒本來是給小蘿莉買的，老道知道小蘿莉口味很刁，所以老道買的都是很貴的甜筒。
難道是口味不合適？
老道頓時身體一晃：“小祖宗啊，我不知道你不喜歡吃香草的，我這還有巧克力的，要不您換換？”
“香草？巧克力？那都是什麼東西？還有這個東西，怎麼會……這麼好吃？”
“啊？”老道再次陷入了沉思，這麼大個人物，沒吃過甜筒？
小男孩似乎也發現了自己的失態，沒再去討論吃的東西，把目光移向牆上的三人。
“曹爽是你們殺的？”
“自殺的。”這個問題王爻已經回答過了。
“自殺？什麼意思？”小男孩再次吃了一口甜筒。
“意思就是，反正不是我們殺的。”
“這倒也是。”舔舔甜筒，“憑你怎麼可能殺得掉有這枚璽的曹爽。”
手中的甜筒吃光了，小男孩把目光移向老道，老道立刻再次遞上來一個，小男孩再次吃了起來。
“曹爽不是我們殺的，璽可以給你，灰衣人是我幹掉的，可以放了她們吧。”
“嗯……”舔一舔，“我說了，唔，好冰。我殺人不需要理由。”
“要不，你還是吃完再說吧。”
王爻實在看不下去了，一個小屁孩坐在椅子上，吃着甜筒，說着要幹掉自己，這個畫面怎麼也感覺有些不搭啊。
“也對，丞相說了，食不言寢不語。”
說着小男孩真的默默吃起了東西，不在搭理王爻等人。
丞相？曹爽？
王爻思考了一番之後，突然說道：“你是曹丞相的人，竟然還爲曹爽來報仇，看來和他也是一丘之貉。”
轟！！！
小男孩剩下的搖椅整個炸碎，旁邊的老道整個人被彈飛了出去，扎紙店的玻璃燈泡電器，一瞬間全部爆開。
“你說什麼？”深寒的聲音響起，三人瞬間覺得身上驟然縮緊，隨時可能被捏爆。
“我于禁，願爲曹家時代赴湯蹈火！
誰說我是來爲曹爽這個狗賊來複仇的？如果不是曹真將軍一家三代爲丞相效命。
我早就撕了這個狗賊，你知道個屁！”
隨着于禁的一聲咆哮，三個人同時噴出一口鮮血。
“哈哈哈……”這一刻，王爻卻大笑起來。
“我當是誰，原來是降將大將軍，厲候于禁啊。
你不是羞愧發病而死嗎？還有何臉面稱爲曹家世代赴湯蹈火？
能說出這話的人，也應該是龐德吧。”
一旁的老道已經驚了，這種時候王爻竟然還提起這種事，這跟找死有什麼區別。
可是出奇的一幕發生了，在聽到王爻的話後，于禁沉默了下來，並沒有大發雷霆的直接撕碎幾人。
但老道依舊緊張，因爲看到了于禁的十指關節處已經發青，身上隱隱顫抖。
隨後想起一聲輕嘆，于禁轉過身，看向門外的天空：
“龐德只求一死，我于禁就不敢死嗎？我可以死，可我身後的三萬將士不該死。
千年已過，你們又知道些什麼？”
于禁把手中已經捏的變形的甜筒連帶着包裝紙塞入自己的口中，胡亂的咀嚼起來。
良久之後，于禁轉過身來，撿起了掉落在地面的璽，放在手中輕輕摩擦。
莫名，于禁的身體好像僵住了一瞬間。
不過此時，于禁低着頭，衆人並沒有看到他的表情。
于禁緩緩的擡起頭來，看向王爻：“給我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王爻思考了半天，笑了笑：“憑你吃了我三個甜筒。”
于禁愣了一下，隨後笑了起來：“好理由！”
三個人的身體從牆上掉落，摔在地面之上。
屋內的傢俱幾乎全部報廢，連個坐的地方都沒有，于禁走向小屋，路過王爻身邊的時候，將那枚璽扔回了王爻的懷裡。
“不要打擾我。”隨後一聲重重的關門聲響起。
跌坐在地面之上的兩人一貓，神情依舊十分恐懼，剛剛那一瞬間爆發出來的氣勢，讓王爻現在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這是真正的強大，強大到無法想象。
老道趕緊扶起王爻，然後小聲說道：“真的就靠三個甜筒就把這位大人物擺平了？”
王爻沒有力氣回答，只是無力的擺了擺手。
他說他殺人不需要理由，那麼他不想殺人自然也不需要理由。
如此人物行事，又豈是他們能夠明白的。
王爻也只能說，這一次自己賭對了而已，觸碰到了這位的心裡軟弱之處。
想想一個死了一千多年的人，又有什麼是能夠觸動他的。
自然是往事而已。
王爻喘過氣來後，將店裡所有的錢塞進老道手中：“去買甜筒，零食，吃的，還有酒……”
老道愣了一下，隨後快馬加鞭的衝了出去，開始瘋狂採購。
夜晚將至，小男孩從房間走了出來，乍看上去與普通小孩沒有什麼區別，但眉宇之間的鬱結，還是十分清晰的能夠感受到。
扎紙店被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一張大大的餐桌擺在正中央，餐桌上盡是珍餚。
除此之外，便是各種零食，擺滿了一桌。
“喝點酒？”王爻手裡捧着一瓶茅臺，笑着問道。
“如此小家子氣，不來上幾壇，趕不上喝白水有趣。”
“先喝着，不夠還有。”
于禁從王爻的手中接過酒瓶，直接對着口中開倒，倒到一半的時候，于禁的身體抖了一下，但依舊沒有停下，直到將一瓶喝乾。
“好酒，好烈的酒！再來！”
王爻再次拿起一瓶遞給於禁，這一次於禁沒有直接對吹，而是用杯一杯一杯的喝了起來。
王爻心中笑了笑，但卻沒有說什麼。
他那個時候的酒的度數怎能和現在的相比，那時候的千杯不醉，到了現在也未必能喝上多少。
看着小男孩一杯接着一杯的飲下，眉宇之間的鬱結逐漸解開。
酒能解憂，也能消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