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玉瑾愣了一下,緊接着說道:
“也不是很英俊,只是長得很陽剛,比我哥可差遠了。”
“我比你起你哥怎麼樣?”
周承安追問道,韓玉瑾又是一愣,之後又說:
“你們不同的,沒有可比性。”
周承安不滿意韓玉瑾的回答,繼而又追問道:
“怎麼不同?”
韓玉瑾擡頭看着他認真的眼睛,低聲的嘟囔:
“反正就是不同。”
周承安看着韓玉瑾,突然問了一句:
“你大師兄喜歡你?”
韓玉瑾睜大眼睛,一臉不可置信的說:
“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
“”韓玉瑾很想說,大師兄的女朋友個個都是大號s形的,他是不會對自己這樣的感興趣,隨後想到跟周承安討論這樣的話題做什麼,準備岔開話題的時候,聽到周承安又說了一句:
“我是男人,我懂得。”
離開遼東郡的時候,韓玉瑾才知道不是回京城的方向,而是一路向西北行去。
周承安路上的時候給她解釋了,此去京城,必定一路都是艱難重重,倒不如先去西北,然後再從西北往京城走。
韓玉瑾開始擔心身在容城的琥珀,後來聽說周承安都安排妥當了,也就放心的隨着周承安的安排了。
兜兜轉轉,當週承安帶韓玉瑾回到京城的時候,都已經過了年,趕在元宵節前回來了。
周承安把韓玉瑾送到忠烈王府時,琥珀拉着她哭了又哭。韓玉瑾安慰她兩句,她反倒更厲害了,直惹得韓玉瑾連連道歉:
“姑奶奶,你別哭了,我下次不敢了。”
琥珀聽到後,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嘟囔了幾句。之後就收住了淚水。
元宵節那天。韓玉瑾並沒有像往年那般去參加宮裡的宴會,而是一早就給陳貴妃遞了消息,說是從西北迴來的路上受了寒。不宜參加。
陳貴妃也是鬆了一口氣,蓮貴人十一月底的時候生了個小皇子,但是並不順遂,算是早產。
但是蓮貴人卻是在陳貴妃宮裡出事的。出宮門口的時候,蓮貴人不只是有意或是無意。崴了一腳,誰料就摔在了臺階上。蓮貴人身後跟着自己的貼身宮女,和陳貴妃派來送連貴人的心腹女官明月。
蓮貴人當時就抱着肚子哼哼,有人要害她。
這些手段在後|宮裡都是不夠瞧得。誰知道蓮貴人這一摔還真的見血了,折騰了一夜,纔算平安生下了小皇子。蓮貴人生產時直嚷着要見孝昭帝,說是有人推她。要害自己的孩子。
蓮貴人在裡面淒厲的喊着,孝昭帝在外面聽着她的聲音,想到二十多年前,也有人這樣淒厲的喊了一句:
陛下,請善待我們的孩子!
孝昭帝想到當時的場景,依然覺得心痛不止,當下就發落了明月,訓斥了陳貴妃,第二日,陳貴妃就在御書房外交了協理六宮的權利,孝昭帝只是嘆了一口氣,也沒再說什麼。
之後蓮貴人幾次給孝昭帝吹耳邊風,說這次能保住母子平安,全靠皇后當初給的兩個穩婆好,又多說了幾句皇后賢惠大度,不過是受了馮家的一些牽連。
所以,過年的時候,孝昭帝就恢復了皇后的權柄,馮二已除,英國公手握重權,一時對他無可奈何,恢復了皇后的尊榮,也算是麻痹一下馮家的人。
蓮貴人如今得寵,在宮中一時風頭無二,蓮貴妃想,玉瑾不來正好,省得到時候再被她尋麻煩。
傍晚的時候,街上早早的就掛滿了各種各樣的彩燈,韓玉瑾也在琥珀多次的竄梭下,由着她給自己上妝打扮,精心的妝點好了帶着琥珀和蒲草出了門。
此時萬家燈火,平日裡數丈寬的街道,此刻已淹沒在燈海之中。挨家挨戶門前全是一盞盞造型各異的花燈,大路中間更是各式各樣的走馬燈,旋轉發出絢麗的光彩。燈影打在人身上,更添迷離光彩。看着竟不似人間。
韓玉瑾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海,京城的百姓都攜老帶小,呼朋喚友,三五成羣的的聚在一起。
韓玉瑾是第一次覺得這個世界在此刻是這般鮮活,原先發生的那些事,都如一場夢一樣。
許是受到了人羣的感染,韓玉瑾脣角也在不自覺中揚起,站在不遠處看到她的樣子,周承安覺得異常滿足。
周承安給身後的路遠風示意,讓他護着韓玉瑾身後的兩個小丫鬟,便戴上面具,走進韓玉瑾,一把拉過她,就快去往前走去。
韓玉瑾猛地被人抓住,身體瞬間緊繃,下意識的動作就是反抗擒拿,當她聞到一股淡淡的杜蘅香的時候,手上的力道就減輕了,不再掙扎。
蒲草正要高聲喊的時候,被琥珀給拉住,給她指了指不遠處的路遠風,蒲草才明瞭是誰帶走了郡主。
韓玉瑾隨周承安來到河邊才摘下面具,看着周承安褶褶生輝的眼睛,韓玉瑾覺得比剛纔看的花燈還耀眼。
周承安也在靜靜的看着她,今晚琥珀爲韓玉瑾刻意的打扮過,脂粉略施,纖眉細畫,梳着芙蓉髻,身着一襲紫薇色繡花長裙,腰間繫着一條紫色的寬邊腰帶,使得腰肢看起來婀娜多姿,玲瓏有致,身後披着的赤狐披風,更襯得她模樣美豔,神采迷人。
韓玉瑾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連拉着自己的手都像是個火爐一般,滾燙的溫度一直達到了心底。
她率先打破了這種氣氛,說道:
“今日你怎麼沒進宮?”
“我告病偷溜了出來。”
韓玉瑾心中一曬,竟然跟他的理由一樣。
“你怎麼知道我會出來?”
“偶遇。”
韓玉瑾看他說的一臉淡定,心裡翻了個白眼,鬼才信!
怪不得琥珀一早就一直竄梭着自己,原來是被這傢伙收買了。選衣服時。她這個穿衣服的還沒覺着怎麼樣,琥珀就迫不及待的拿了一身又一身的給她試穿。
到了現在,韓玉瑾才明白琥珀的反常舉動。
“你什麼時候把那丫頭收買了?”
周承安知道韓玉瑾問的是什麼,故作不知,問道:
“收買?誰?”
裝,接着裝!
周承安看到韓玉瑾沒好氣的瞪自己,輕笑了出來。
美好的東西總是讓人神迷。周承安這一笑。映着燈火迷離,水光粼粼,讓韓玉瑾看得心頭一跳。
撇開臉想到。原來傾國傾城用在男人身上也不突兀。
韓玉瑾看到河的兩岸有許多的女子在放河燈,有的河燈卡在了岸邊的水草上,那些女子追着推着水波送它遠遠飄去。
小河燈載着她們許多的心願微微顫顫的飄走,那些女子中間。有母親,妻子。待字閨中的少女,每個人看到自己的河燈順利飄走就綻放出開心的笑。
笑,似乎也會感染人,韓玉瑾脣角也不自覺的揚起。
周承安順着她的目光看去。心中瞭然,拉起她的手去岸邊的小販手裡買了兩盞河燈,拿筆填願望時。發現韓玉瑾一動不動,問道:
“你沒有心願?”
“有。實現不了。”
聽了她的話,周承安心裡一沉,知道她所說的願望是什麼,低聲說道:
“你可以祈禱他們身體康健,這一樣也是心願。”
韓玉瑾側頭望了望他,點了點頭,低頭把願望寫好。
周承安寫的快,他寫完時韓玉瑾還沒有寫完,他偷偷的看了韓玉瑾紙條上寫的話,都是祝自己家人的話語,再沒有其他了。
兩人寫好後,蹲在岸邊學着對岸的女子將河燈送走,看着它遠遠的飄走後,韓玉瑾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周承安聽着她輕微的聲音,心中似有所感,看着她認真的喊了一聲:
“玉瑾。”
韓玉瑾聞言擡起頭,定定的看着他,以眼神詢問。
“前世,有人追你嗎?”
從韓玉瑾說起的前世中,周承安知道“追”字所包含的意義,韓玉瑾聽到他的話,臉上浮現一絲緋紅,映着身上的赤狐披風,有一種說不出的嬌豔。
韓玉瑾搖搖頭,便低下頭去。
周承安看着她嬌羞的樣子,只覺得心頭柔情萬丈,雙手扶着她的肩頭問道:
“我可以追你嗎?”
這樣的話,讓韓玉瑾臉上的那一絲緋紅愈加的泛濫。
歷經兩世,還是第一次有人當着面正式的問:我可以追你嗎?
周承安這句悅耳的話語充斥着她的耳膜,沿着耳膜直擊到心底。
韓玉瑾說不清楚自己是怎樣的感覺,只覺得心底漲的滿滿的,不知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又或者什麼都有。
她明明白白,真真切切的懂得周承安的心,在邊城救自己時更是奮不顧身,如果前幾次在京城對自己的搭救,韓玉瑾心底存的是感恩,那麼,到後來,韓玉瑾心裡就是滿滿的感動了。
再沒有第二個人爲自己這般付出過,哪怕是另自己有過心動的沈遠寧,在遇到事情時,也會權衡利弊,做出最周全的決定。
周承安不同。
當韓玉瑾覺察到自己心裡想法的時候,也被自己嚇了一跳,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有了這樣的想法的?
你不說話,我當你是同意了啊。”
周承安無賴的說着。
在他熾熱的目光下,韓玉瑾擡頭迎上他的目光,輕輕的嗯了一聲。
周承安如聞天籟,心中一陣激盪。
這是第一次得到她的迴應,她看着他的眼神裡不再有逃避,不再有愧疚,也不再感激,純粹的一個女子看一個男子的目光。
隱隱動情,褶褶生輝。
周承安覺得,那一瞬,自己在那一雙眸子裡迷失了自己,不想找退路,不想往前走,就那樣一直沉浸。
情之所動,周承安扶着她雙肩的手輕輕的攬過她,將她定在自己的胸口,胸腔裡跳動的那顆心,是自己久久不能成言。
許久。
“謝謝你。”
“謝謝你。”
兩個人同時出口,又同時愣了一下,周承安笑着抱的她更緊了,嘴裡寵愛的說道:
“傻丫頭。”
聽到他的謝謝你,韓玉瑾心裡猶如一顆小石子投進了湖水裡,一圈又一圈的泛起了漣漪,如同醉酒了一般,整個人都是輕飄飄的。
此時,嘭的一聲,散落漫天的焰火。
天上人間,美不勝收。
崇安街上。
周承安寵溺的看着韓玉瑾對着一盞彩燈輕聲念道:
“元宵節後抽新芽。打一成語。”
韓玉瑾唸完,歪頭看着周承安,挑着眉,慢慢的挑釁意味,似乎是再說:我就不信你都能猜出來。
周承安看着她的表情,眼中的笑意愈加深了,嘴裡卻無奈的說道:
“這個我真不猜不出了。”
接着,聽到韓玉瑾開心的笑了,嫌棄的說道:
“真笨,這明顯就是節外生枝。”
然後周承安懊惱的說:
“呀,就是,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惹得韓玉瑾又是一陣笑。
不遠處,沈遠寧看着這一幕,袖底的拳頭握得緊緊的,周身迸發的寒冷氣息,與這熱鬧的街道看着格格不入。
許氏觀察着他,順着他的目光,許氏看到了不遠處,令人炫目的彩燈下站着一男一女。
女子明眸皓齒,美豔方人,臉上的笑容讓最迷人的彩燈都遜色。男子長身玉立,全心全意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許氏看他側對着自己這邊,但是單從這一側面,就可以看出這男子是如何的絕代風華,比那美豔的女子也不逞多讓。
他們是誰?
怎麼沈遠寧看到是這般表情?
許氏側過頭,跟沈遠寧說道:
“東哥那邊也沒事了,世子如果有事,妾就自己回府了。”
東哥是許氏的弟弟,因爲姐姐給沈家做了妾,心裡一直存着氣,也沒與許氏有任何聯繫。
直到租給東哥房子的東家昨天去東哥那裡收租的時候,看到東哥發着高燒,躺在牀上不省人事,嚇壞了,連忙着人打聽出了東哥姐姐的下落,給許氏送了信兒。
許氏自進了沈府就沒出過門,這次弟弟生病,把她嚇壞了,妾室出門需要主母的對牌,自從沈遠寧那夜說過不用去蘅蕪苑之後,許氏就再也沒去過。
這次去說明原有之後,只聽弄琴說陳月喬身上不舒服,早早的睡了,許氏被擋了回來,又去了世安堂找陸氏,誰料陸氏去了宮裡。
無奈之下,只得去央求陸管家,陸管家又做不得主,知道沈遠寧今天沒有去參加宮裡的夜宴,就親自去請示了沈遠寧。
ps:二合一章節,沒有二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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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你們是想看擼袖子打架還是想看眼刀子殺人?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