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氏股票重新回到顧明章手裡,還沒等他高興呢,突然一下子,輿論而起動盪,顧氏股票滑向低谷直至崩盤,他反應過來是我乾的,給我打了個電話怒罵完了我之後,就直接躺着進醫院了。
醫生診斷,是被氣出心臟病的,急性的。還好送醫及時,否則直接就掛了。
我對這個結果也還是比較滿意的。畢竟我只是想讓顧氏玩完,還沒打算讓顧明章去死。
第二天,我帶着鮮花到醫院去看他,可是才進去把話插入花瓶裡,就被顧明章連花帶瓶砸了出去,他大罵我:“小賤人,你可真是好手段,我這偌大的顧氏企業,全國乃至全世界都有名的企業,都叫你玩弄於鼓掌之中!你可真是好心計啊!我就問你,顧氏也有阿笙一份,你就這麼把顧氏玩完了,你是把阿笙也搭進去了,蠢貨!”
花瓶砸到我腳面,倒也不至於劃傷我,只是濺出水漬弄了我一鞋面,不過我絲毫不在意,拿過助理遞給我的毛巾隨意擦了擦之後,我又笑語晏晏地讓他照顧好自己,“以後顧氏有我,爸你放心吧。”
雖然我跟顧南笙的結婚證存在問題,但在顧家,我還是顧南笙的老婆,所以這一聲爸,我叫的心安理得,而顧明章卻又被我氣得不輕。
“你滾,我顧家可沒你這樣的兒媳婦!”
我便笑了,接口道:“顧家連南笙都可以不認,媳婦又算什麼呢?總之,爸,我不會讓南笙吃虧的,屬於他的,不管是財富還是真相,我都會幫他拿回來的。”
顧明章這才恍然驚恐起來:“你,你都知道些什麼?你還想做什麼?顧氏都快毀了你還不想辦法挽回,還要想怎樣!”
“我想怎樣?我想要顧家重蹈餘氏覆轍,傾家蕩產一無所有。”我慢慢地說,看着顧明章臉色的變化,心裡愉快至極,我說:“顧氏是你一手創辦的,哪怕你就是全部都給南笙,那也還是烙印着你的痕跡,可是現在,在你包庇了殺害阿笙兩個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後,你在他心裡,就已經是仇人了,你給他的一切,他都不會稀罕,他只想毀滅這裡的一切,他想讓你爲你自己犯過的錯贖罪,等到你一無所有嚐到報應的滋味之後,他再憑藉自己的能力,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就像當初,我們餘氏一樣。現在餘氏在我手裡,已經不是以前的餘氏了,不是麼?”
“你!”
顧明章被我氣得心潮起伏,旁邊的心電圖劇烈起伏着,表示他的心臟正在遭受極大的刺激。
醫生在外監測到了,這個時候趕緊開門進來,一見我們這情況,醫生趕緊把我拉出去,意思是不讓我再跟顧明章說話,正好我也該說的都說完了,便瀟灑的離開了。
顧氏股票跌入谷底,顧氏所有能抵押的東西都在之前爲了贖回我的那百分之二十三的股票上,現在顧氏陷入絕境,而唯一能主持大局的顧明章又心臟病入院了。
顧氏,垮了。
我很開心,我想找人分享我的喜悅,可是掏出電話找來找去,我除了顧南笙,竟然沒有一個可交心的朋友。
可是跟顧南笙說……說什麼呢?他現在都失憶了,這本該屬於他的報復和開懷,現在卻都由我一個人做掉了。
我不知道他聽到了,會有什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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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拿出來,瞪了半晌,我居然沒有打。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猶豫到最後,自己還是安慰自己,算了算了,現在還不算是穩勝的結局,我還是鎮定一下,等把所有事情都搞完了,再去找他就好了。
然後我雙手交叉,抵着我的下巴,腦子裡也不知在胡思亂想些什麼的時候,陸硯璃就來了。
我不是很歡迎他,可他還是來了。
我就問他來幹嘛。
他說來給我送一點好東西。
他給我幾份文件:“這些是之前,顧氏旗下產業,幾天前顧明章親自找我父親,轉手賣給我父親的。”
我拿起來看了一眼,除了幾個重要的產業之外,竟然連顧氏祖宅都賣了!
顧氏祖宅在河清縣,我雖然沒去過,但是聽顧南笙說起過,顧氏祖上也不是天生富貴的,沒有發達之前,幾代人都是住在河清的,只是後來發達之後才舉家搬遷到華西市來定居,但是河清縣老家還是一直在那裡,先祖陵墓都在那,一直都沒有遷移過,逢年過節清明之類的,都會趕回去祭拜之類的。
我只是沒想到,顧明章居然會如此歇斯底里孤注一擲,他都沒搞清楚我爲什麼要拋售股票,結果竟然就能把顧氏祖宅都賭上。
我捏着這幾份文件在手裡,看着陸硯璃:“所以你來是想跟我說什麼?”
陸硯璃淡淡道:“商人逐利,我父親認爲,這幾個產業並沒有什麼太大價值,現如今顧氏倒了,該是沒有什麼能力來贖回這些產業,所以想要賤賣掉,託我來找下家。”
我陷入了沉思。沒有立即迴應陸硯璃,自己在心裡琢磨着。
陸硯璃便繼續道:“顧陸兩家,也不過就是因商業往來幾十年而已,除開商業利益之外,並沒有其他深交之處。幾天前,我父親還以爲顧氏即將春暖回升,收購回那些股票之後,顧氏就真正我在顧明章手裡了,我父親是相信顧明章的商業手段的。”
“所以我父親,是抱着賒欠人情的利益出發的。他那時堅信,顧明章能夠讓顧氏重登巔峰的。”
“只是沒想到,顧氏敗地這麼快,而且還是敗在你這麼一個年紀輕輕的女人手裡。”
他爸也覺得很不可思議,但是也只能接受現實。他們放棄了顧明章。他們還想把砸在手裡的這些並沒有什麼價值的東西脫手,所以他們想到了我。
他們覺得,我對付顧氏,就一定會對顧氏的這幾處不動產有興趣。
我當然也是有興趣。我確實想把這些東西買回來。
用我餘念和顧南笙自己賺來的錢,買回這些東西,這些東西將來就只會屬於顧南笙,乾乾淨淨的,不會貼上別人的標籤。
我問陸硯璃:“什麼價格。”
陸硯璃道:“按照顧明章之前脫手給陸氏的價錢。我們陸氏不會擡高價錢賺取差額,你放心。”
我就笑了,把文件往前推了推:“你也知道,顧南笙已經失憶,他連仇都不知道報了,還要這些陳年老東西做什麼呢?這些東西,也並沒有給他留下幾分美好回憶,這些東西對他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對我就更沒有了。所以,實際上,我也並不是特別想買回這些東西,如果非要給我一個購買的理由的話,我只能說,我想把顧明章活活氣死,僅此而已。”
“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按照原價購買的話,似乎並不會產生那麼美好的效果,所以,陸先生,您不妨再考慮一下,看看以一個什麼樣的價格,才能讓我開心,心甘情願的交易?”
陸氏看在交情和利益的份上想要幫一把顧氏,結果搞砸了就想甩鍋,想要分文不賠讓我當接盤俠,門都沒有。
我不狠狠地宰上一筆陸氏,都對不起我這一番煞費苦心的算計。
我的目的,當然是要打壓顧氏,當然能順便讓陸氏虧一筆,我也是賺的。
陸硯璃當場沒有同意,他走了。
不過只是半天時間,他就回來了。
還是讓我買顧氏的那些東西,這一次他帶了十二分的誠意,給了我一個前所未有的底價——所有的產業都按照之前顧氏給陸氏的,折價八折讓給我。我覺得還有壓價空間,於是我給了他一個七折的痛快價。
這一來一往,顧氏一無所有,陸氏憑空折損了十個億。
但跟顧氏的損失相比,這點根本就是九牛一毛,若非我來買,這些產業也只能砸在陸氏手裡。
顧家的老宅和相關私宅,放在陸氏手裡,顯然不妥。
所以哪怕是損失十個億,陸氏也是賺的。
陸硯璃臉色很不好看,但我覺得很爽。簽了合同之後,我對陸硯璃笑着說:“我對付的只是顧氏,陸氏的虧損完全是咎由自取,跟我沒有半點關係,我們之間,就是商人逐利的交易而已,我可從頭到尾沒有算計過陸氏半點。”
“我知道。”
即使事實如此,陸硯璃的心情也還是不太爽,但這件事確實沒法怪到我頭上,所以簽了合同之後他就懨懨地走了。臨走時他的眼神飄忽的看了我許久,好像有什麼話要跟我說,但最終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出來,轉身走了。
宋祁恩說我狠心。“陸小子是真的喜歡你。”
我情緒都沒波動一下,笑了:“跟我有什麼關係?”
宋祁恩叼着根菸,隨手又丟給我一根:“顧家這些破爛,雖然不值錢,但也不至於賣不出去。顧家經商數百年,得罪的人可不少,有的是恨顧家咬牙切齒恨不得去挖他家祖墳的。你想啊,如果陸氏再狠一點,把這些產業拍賣,肯定會比賣給你的價格高。”
我沉吟着:“說的也是啊,所以問題來了,陸硯璃爲什麼要賣給我呢?”
宋祁恩直接就蹦起來了,特別不可思議的懟我:“大小姐,當然是因爲,陸硯璃這小子喜歡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