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草包就是草包,顧氏那麼大的公司,百分之一就是好幾個億的錢了,整個愚園的建設,全部的花費都用不了顧氏百分之五的股份。顧北彥爲了跟我們拼實力,給出百分之五,何不如說愚園就是白送給人家了。
顧北彥這話沒經大腦直接說出來,不僅是我笑了,在場所有人都笑了,就連陳肥豬也冷靜下來,覺得這個不太可能,冷着臉拍桌子:“顧北彥,別仗着你顧氏有錢就可以隨意拿錢來羞辱人,我這手裡握着的,可不是你有點臭錢就能買的東西。”
顧北彥冷靜下來之後,也覺得這樣的賭氣好像不太理智,可現在他的對手是我們,他話都說出來了,但凡有點返反悔的意思,這個項目他也就別想拿了。
當然,就算不反悔,他硬撐着拿下,那也是個鉅虧的買賣。
一時間,尷尬在原地。
我偷偷看了眼顧南笙,他的嘴角也在微微勾起,看來也是心情十分愉快,只是礙於這種場合不好意思表現出來,於是拿起桌上的酒杯放在嘴角邊上擋着弧度。
我心裡樂得不行,趁熱打鐵,推他一把,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合同還有有關於愚園項目的全部詳細企劃方案,推到陳肥豬面前,鎮定而自信的說道:
“這些企劃方案,是在原來的基礎上實施再建造,原來我爸花進去的三個億還可以廢物再利用,這也就是說,這個項目,只要您願意,完全可以不動聲色地省下三個億還不影響工程質量,成本就這麼節約了三個億,再加上我們已經找了合作商來一起開發這個項目,所以陳哥完全不必要擔心我們餘氏會吃不下這塊蛋糕。而這份有關於餘氏公司的百分之五股權讓渡書,就當是晚輩孝敬您的,現在這生意不好做,將來還指着您提攜拉扯一把。”
“餘氏雖然還只是在發展階段,但我們這幾個月已經步入正軌,各方面都很好,發展前景十分可觀,如果陳哥願意入股,我們感激不盡,將來,共贏。”
我賣力的推銷餘氏,把所有的優勢統統毫不保留地說了出來,當然不是全部,只是讓他以爲我們很有誠意而已。一番舌燦蓮花下來,陳肥豬當然是覺得,選我們是對的。粗大的手翻開我給他的各種資料,他看的兩眼放光,顯然對這些很滿意,不再擔心可能因爲給我開後門而惹來什麼麻煩。在原來的基礎上實施再建設,光是成本就節約了三個億,如果不把這個打入預算,那麼能留給陳肥豬的也就更多了。
顧北彥一聽我們這麼分析,而那陳肥豬已經完全沒有顧慮的想要拿下我們給的好處了,他急眼了,蹭的站了起來,怒斥道:“不就是百分之五的股份麼!我顧北彥的那份就孝敬你了,陳哥你可拿着收好,可別燙了手。”
陳肥豬愕然地看着他,被突然掉下來的餡餅砸得快要懵逼。顧北彥當着他的面掏出支票,刷刷刷的寫了個數,隨手優雅地將筆收回衣兜,支票則一隻手推到陳肥豬面前。
我一眼掃過去,三個億。
顧北彥歪着腦袋斜眼我們,吊炸天的說:“錢,我們顧氏多的是,這個愚園的項目,還請陳哥,給我們顧氏一個樹立城市風向標的機會。至於顧氏的其他股份,明天一早我會親自送到您府上。”
陳肥豬顫抖的手伸出去幾次,抓着那支票好想拿走,可還是猶豫了一下,但最終沒能抵得過金錢的誘惑,畢竟三個億跟三千萬,可是有天壤之別,就算他後面的錢都不要了,這三個億也足夠他到國外去逍遙自在了。
顧南笙放下酒杯,淡定道:“陳哥,明早,我去給您送合同,合同落筆,餘氏百分之五的股份就是您的。”
“顧南笙!”顧北彥心裡正肉疼的,被顧南笙這一刺激,更加惱火至極,狠狠地錘了下桌子,陰沉沉道:“你是沒看見,剛剛陳哥已經收了我的支票而不是你的嗎?你還要給他送合同是幾個意思?”
顧南笙整了整袖子,淡定道:“合同還沒簽之前,這筆買賣就不算是你的。如果你的百分之五股份明天沒有送到陳哥手上,我想他也有重新選擇施工方的權利,你說呢?”
顧北彥臉色黑沉的能滴出墨,跟顧南笙有兩分相似的臉龐此刻都扭曲在了一起,陰狠和惡毒籠罩在深沉的眸子裡,冷森森地瞪着我們。
顧南笙勾脣淺笑,握住我的手與我十指交纏,對陳肥豬淡定地點頭:“陳哥,那我們就先走了。”
“好說好說。”他臉上洋溢着笑意,不知道心裡在想什麼。
我便隨着顧南笙,瀟灑從容地走了出去,後面五個保鏢幫着我們把那五個箱子的錢一個不落地提上跟着我們一起走了出去。
一直下到一樓走出會所,呼吸到外面的空氣,夏天的華西市,空氣裡還籠着點微溼的潮氣,但不管怎麼說也比在會所包間裡的感覺讓人更放鬆。
我見顧南笙站在馬路牙上,微微擡眸看着遠方,也不知在想什麼,我輕輕懟了他一下,問道:“你在想什麼?”
顧南笙低眉過來看我,淡淡地說:“在想這件事成功的可能姓有幾分。”
我靠在他身上,淡淡的說:“一定能成的。”
當然能成功,我們還有好多後招還沒派上場呢,這才只是個開始而已。
“嗯。那我們回家吧。”
我們倆才爬上車,突然看見顧北彥發現了我們,並且毫不猶豫地朝我們這走了過來。
顧北彥伸手做出敲車窗的動作,顧南笙頓了一頓,隨後緩慢地降下來。
顧北彥朝他豎了箇中指,冷森森地笑:“顧南笙,等你輸到連褲子都買不起了,要不要考慮把你女人賣了給我暖牀?放心,到時候我會很大方的,讓你女人用身體賺錢養你。”
顧南笙勾脣,側着臉淡漠地與之對視:“那我祝你,心想事成。”
突然一腳油門踩下去,顧北彥閃避不及被帶了一波節奏,差點沒摔在地上,瞪着我們的車尾狠狠地吐了口痰。
“呵呵呵。”
我心情很好,一點都沒有受到這丫言語上的侮辱而心生不快。畢竟他也就能口頭上說說而已,很快他就要笑不出來了。
顧南笙伸過來一隻手,揉着我的腦袋,淡淡的問:“怎麼笑的這麼開心?”
我好想撲到他懷裡,摟着他,可最後還是剋制住了,他在開車。
我看着他俊朗的側臉,他的側臉真是帥出新天地,隨便一個眨眼睛的動作就是一副擺拍的樣子:“我當然開心了,很快顧北彥這丫就要遭受報應了。當然我更開心的是,這件事,是我陪着你一起做的,這讓我覺得,我被你所需要,我在你心裡是很重要的一個喲!”
這纔是我真正開心的事情。
自從上次在隔壁房間,通過監控看到他跟顧家的恩怨情仇之後,我便更加堅定了要陪他風雨同舟的心願,因爲他將他心裡最深沉的痛展露在我面前,他對我不再有防備,而是全心全意的信任我。
我被他在乎,我被他需要。
這種感覺,好像比聽到情人間的囈語和情話,還要叫人覺得幸福。
顧南笙不會說甜言蜜語,他時刻都是保持着一副冷淡睿智的樣子,但這不影響,他用他自己的方式告訴我,我在他心裡,跟其他的女人是不一樣的。
他也笑了,抿着脣看我:“小念,我還欠你一個婚禮。”
“嗯。”突然提起這個話題,我沒有防備地。
他見我羞窘,笑出了聲:“等這件事結束,我補你一個盛世婚禮。”
“嗯。”
心裡突然就被撩得噗通跳個劇烈,我感覺跟顧南笙在一起久了,我好像變得特別容易滿足,以前瀟灑肆意的時候,多的是各種形色的男人跟在我身後變着花樣的哄我寵我,費盡心機地只求我的關注,多少男人排着隊的天天給我送花,把我愛你掛在嘴邊說到爛。
我不爲所動。
顧南笙沒有說過我愛你。
甚至他連一個安穩的日子都還沒有給我。
我跟着他東征西戰,狼狽爲奸機關算盡,每天都活在時刻警惕的氛圍中,一刻也沒有安定下來。
但是,只要他還在我身邊,只要我是被他需要的,我就覺得好幸福。
真是……
想到這裡,我越發覺得囧得不行。
到家之前,路過一個超市,顧南笙停了車,在我疑惑的眼神中,他打開自己那邊車門,然後繞到我這邊幫我把車門打開,帶着淡笑看着我:“走吧,老婆,我們去買點菜,回家做飯。”
我下車,任由他牽着我的手走進超市,還在傻乎乎的問道:“你剛剛沒吃飽?”
哦,廢話,就那種場合,誰能吃得飽?壓根就沒吃啊好麼?
問了出來,我自己都忍不住笑了。顧南笙更是捏了捏我的鼻子,隨手將一包娃娃菜丟進推車。
出了超市,回到家,把菜品都放到廚房去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
顧南笙去了一趟衛生間,而我則站在廚房,盯着這些菜品發呆。
也就這時,我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我跟顧南笙一起生活這麼久,我好像從來沒有做過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