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尋仇的?是誰跟我有仇?”
我非常緊張的問董明,董明把情況告知我,又讓我心裡像灌了鉛,既沉重又害怕。
尹雨澤自元季衝當了董事長,許佩玲就讓她去做元季衝的秘書,她便媚上了小他三歲的元季衝,當了他的秘密情人。
可她前些日子浮屍在一條郊外的小河,不知什麼原因死了,警方調查的結果說是失足落水而死的。
可她一個人好端端跑到郊外去做什麼?
元季衝認定是元仲坤害死她的,元仲坤安插在元季衝身邊的人傳信說他要報復,對象就是元仲坤身邊的女人或元仲坤的私生子女。
元仲坤有情人有兒有女的事情,他本人是密不向外界透風的,但元季衝應該知道,因爲尹雨澤不會不告訴他,我和這對兒女的存在。
聽完董明的陳述,我問:“尹雨澤是不是元仲坤給幹掉的?”
董明平靜的看着我說:“你爲什麼這麼說?”
我不答只問:“你只需要回答是或不是。”
他微微一笑:“是我親手幹掉的。”
我霎時瞪大眼睛,恐懼的看着他,叫他笑面虎一點沒錯!
董明和尹雨澤曾在一個辦公室,尹雨澤原來還有意追求過他,整天笑眯眯的人有誰去防他。
這個笑面虎也夠冷血的,居然對天天在一起共事的人動手!
董明問:“想知道爲什麼嗎?”
我回答:“你跟熊奎一樣,都是元仲坤的心腹,他要幹掉的尹雨澤,當然你出手最合適,我說得對嗎?”
董明又笑了笑:“童總什麼都明白啊!”
“可尹雨澤曾經跟你好過一段不是嗎?你下得了手?”
他表情淡然的喝了口咖啡,緩緩的說。
“尹雨澤這個人很複雜,野心和胃口都大,她原來想跟祝冰嵐爭秘書的位置,就是想爭取多一點接近元總的機會,掌控更多的商業機密,還想摸清元總有無自己的小金庫,但這是徒勞的,連祝冰嵐元總都要防,只有我才知道內幕。”
我記得尹雨澤不僅瞧不起我,也從來不賣祝冰嵐的賬,經常對祝冰嵐說話也是怪腔怪調。
“尹雨澤就是許佩玲的人,當初要跟我要好,並不是出於真心,是想利用我一起對付元總,在許佩玲那去邀功請賞,元季衝一回來當上董事長,她立即就攀上這棵大樹。”
我問:“你是怎麼殺死她的?”
“很簡單,她仍想利用我,所以我也裝着十分想投靠元季衝的樣子,說想找她單獨談談。由此約她到了郊外,誘她說出了一切,然後把她推入河中,她根本不識水性,不就撲騰了幾下就被河水沖走了。”
“她說了什麼,以致你要下手殺她?”
“元總交代過,若是確定是她害死了他母親,害了你早產,就讓他見閻王。我這也是奉命行事,我知道你也不會告發,所以告訴你也無妨。”
正像我所預料的那樣,尹雨澤便是害
死班笑卉和導致我的流產的參與人之一。
那天,尹雨澤與元季衝到我所住的小縣城度假,正好看到我懷着大肚子散步,她看到小茹跟着我,還遠遠跟着一個保鏢,便知道我懷着元仲坤的孩子。
她一回去立即便把這事告知了元季衝,倆人商量後打電話告知了許佩玲,許佩玲覺得若是收拾了我和我肚子裡的孩子,肯定對盼子心切的元仲坤是個重大打擊,而且可藉此事讓媒體大肆曝光,這些元仲坤情婦被綁的事到處張揚,他的名聲也可臭好一陣子,省委領導的女兒也許不會再嫁他了,以此可以減弱他的勢力。
關於垮塌事故是不是元仲坤從中作梗,元季沖和許佩玲沒有確鑿的證據,只是猜測,這也是母子倆聰明過人,已然懷疑到元仲坤頭上來。於是差人找來與那事故有些關的並愛鬧事的民工,挑唆他們去綁架我來藉機敲詐元仲坤。
這幾個民工聽了許佩玲的挑唆,就想發一筆橫財,本來就衝着錢,也沒打算要我的命,只是以爲說藉機敲詐了元仲坤以後,就可以帶着錢跑Y國去享受。哪知道最後自己被他人利用,最後反而在邊境喪了命。
許佩玲一邊指使民工綁架我敲詐元仲坤,一邊暗地讓人給惡勢力的頭頭通風報信,藉此來個一箭雙鵰,讓這幫窮兇極惡的匪徒把贖金搶到手,還把綁架我的民工滅了口,再順帶把我和孩子弄死,這樣警方追查起來也查不到她母子身上。這計真是毒辣,可見許佩玲的心機夠深的!
尹雨澤那天早上到餘姨家借日看我,也就是再次證實一下,我是不是懷着元仲坤的孩子,觀察環境好不好下手綁架,然後就讓民工們尾隨餘姨,借她開門衝進房內把我帶走,而班笑卉提出換她去,後面就跟着我一起被綁架了。
至於那個姓黃的保鏢,尹雨澤一早就讓人盯稍,趁他去吃早餐時下了藥,讓他一吃完剛出店門口便昏睡地下,旁人還以爲他醉酒。
當元仲坤知道情況危機後,邊趕來邊與當地警方聯繫,熊奎隻身提着兩大箱子錢來解救我和班笑卉,可他那兩大箱子錢根本沒有六千萬,只是這些民工們哪見過這麼多錢,只覺得這兩大箱子的錢夠他們吃一輩子的就眼紅心熱了。
這民工的頭麻哥被熊奎打死後,這些民工每人搶到幾大疊錢,拿槍的劫匪就現身,於是這幫民工便跑到小船上想駛往河對岸,結果被劫匪全開搶射殺。
事情發生之後,元仲坤打通關係,讓媒體隱去了我被綁架以及班笑卉和熊奎身受重傷的事,只說是民工被黑幫持槍搶劫,造成民工被害,然後警方出擊,擊斃犯罪分子一人,其它劫匪尚在追逃就完事了。
而元季沖和許佩玲也擔心追查到自己,也就沒有就這事再作文章。
但事後,元仲坤對此耿耿於懷,自己的母親被殺,而我又差點一屍三命,所以侍機要報復始作俑者,就讓董明先對尹雨澤下手,一來震懾對手,二來也想解解心頭之恨。
尹雨澤落水而死的事根本無法查明真相,她本人也太相信董明瞭
,因倆人也曾經有曖昧,在她眼裡董明就是個整日笑呵呵什麼脾氣也沒有,要捏圓就圓扁就扁,非常聽她話的男人。
董明做足了充分的準備,推她落水之前把她的放手機包都給拿走了,在倆人私會時根本沒人看到,又因爲她被水衝了幾百米,第二天浮屍水上,身上又沒任何傷痕,也沒有任何聯繫他人的物證,警方調查之後也只能解釋是失足落水。
我想,她死的那天正好下着小雨,她的名字諧音"隱雨折",悄悄的死在雨天的河水裡沒人知,恐怕她父母怎麼也沒想到,爲她起這個名字是天意吧。
元季衝當然明白這事不是偶然的,他正對尹雨澤打得火熱,心裡對她還十分留戀。因此尹雨澤一死,他便又氣又恨又傷心,對手底下人說一定要替尹雨澤報仇,報復的對象就是我和我兒女,可他手下也有董明奉元仲坤的指示安插的人,把這信息又傳給了董明。
我聽完了董明所揭曉的一切,默然無語,尹雨澤害死了班笑卉,害得我和這一對兒女差點也沒了命,我應該恨她,可我不知爲什麼卻恨不起來,只爲她惋惜。
她也才二十六歲,這般美好的年華就死去。只因爲追求榮華富貴不擇手段,最終害人害己。
元氏家族的人個個都這麼心狠手辣,沒有一個善類,從元健龍、元伯乾到元仲坤和元季衝,兄弟間爲了利益水火不容,還把一堆人捲進來,不管是無辜還是沾腥的都深受其害。
而我這旁觀者都成受害對象,屢次差點丟命,且我今後連自由都沒有了,時時擔心別人要害我,尤其我這一對兒女也陷入危險當中,爲此我心底有種難以言狀的憤怒。
董明說:“童總,您也不用過份擔心,元總已經吩咐加強保護了,只是您千萬不要私自行動,儘量呆在家裡,能不出門就不出門。”
我好不容易開始能做事情,總夢想着自己今後不靠任何人就能獨立生存的職業女性,可好夢還剛開始就被現實的無情給打破。
“那我不是永遠都像老鼠那樣藏着躲着,見不得光了嗎?還有我的寶寶們,以後他們怎麼辦?總不能永遠躲在家裡不出來吧?”
我情緒便有些激動,憑什麼要我和寶寶們成爲他們這些見利忘義的人之間相互傾軋的犧牲品?
董明臉上仍帶着平靜的笑說:“這情況應該不會太久的,你要相信元總的能力。”
要多久?半年一年還是十年?我真是煩透了!
不管怎麼樣,這事的確讓我心神大亂,什麼事都沒心思做了,我最擔心的就是這對兒女的安全,不怕一萬,只怕萬一,綠園也不是鐵壁銅牆,要是其中有許佩玲和元季衝的奸細,我和寶寶們什麼時候被害都不知道。
我心煩到極點,晚上元仲坤一回到綠園,我就氣沖沖的對他說:“你爲什麼總喜歡用極端的方式處理問題?你完全可以不用殺掉尹雨澤的,付諸法律不行嗎?這樣報復來報復去的,我和寶寶們都快成了你們爭鬥的犧牲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