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畢業的時候,我將親自給他們頒發證書,同時對前幾批的學員,未來我們需要多加關注,建立一個完善的培育制度,保證他們的成長!”
夜校的成果,看樣子比自己想的還要好。
也是,如今被挑選出來的青壯,多數年齡都在十七八歲了,別看不少人已經做了父親,但這個年齡段卻是人一生中學習能力,接受能力,理解能力最強的時間。
而且能被挑選出來,除開各位威望之外,多是腦子靈活的人。
過去他們被現實所埋沒,如今朱允熥給了機會,學習自然更爲努力。
取得這樣的成果,在預想之中,也在預想之外。
不過,是騾子是馬還需經過考驗。
“三亞,就當成他們考驗之地?”黃子澄提議道。
“那誰做監考官呢?”
三亞就是複製海口,學員都是從經歷了海口發展的,又經過了系統的學習,去三亞發展不難,可三亞不能只有學員,還需要負責人。
“湖海散人不是馬上要抵達瓊州,我覺得可以讓他接替解縉,解縉前往三亞負責全局!”
解縉的能力不弱,從朱允熥將審計這一塊交給解縉,就可以看出來朱允熥對解縉的看重。
審計,看似監察所有,但黃子澄卻知道,審計和行政並非完全獨立,如今很多行政事務都需審計輔助。
再說審計這一塊,的的確確約束瞭解縉的發展,解縉也不可能一輩子待在審計系統。
遲早要跳出來,爲什麼不在關聯不深的時候跳出來呢?
“可以,詢問一下解縉的想法,然後審計這一塊,我再挑選一個人負責!”
點了點頭,朱允熥算是這提議。
審計很重要,可格局卻小了。
古代文人追求的,歷來都是“生聞名與當時,死留名與千古!”
爲什麼當官,不就是因爲當官可以施展抱負,治理天下嗎?
司法獨立,審計獨立,是必須的過程,可司法,審計做的再好,在古代文人眼中都不過是輔助手段。
活得時候給予的榮耀再多,死後的名聲終究還是不如成爲行政這一塊的首腦,同時能做的事都在暗中。
解縉有這個天賦,有這個格局,長期按在審計這一塊,是對其才華的浪費。
“解開先生對於大學堂感覺如何?”
提到解縉,就不得不提解開這位教出了洪武十八年三位進士的大佬,這可是被朱元璋都看重的山西名士。
他的到來,對於瓊州的意義可不同。
如果解開最終能留下來,就代表瓊州的文脈得到了這位大儒的認可,對於未來招攬中原文人有巨大的好處。
“感官相當不錯,開了幾堂大課,受衆不小受到多數學生的愛戴,而且解開先生最近也一直在瓊州轉悠,對於大王提出行知合一,同理之心等說法,儼然是在進行檢驗!”
同是山西人,黃子澄怎麼可能不瞭解解開,早年更是與解開論書。1
“照顧好解開,如果可以爭取讓先生留下來!”
解開的價值誰都看得出來,這就是中原文脈的一杆旗幟,江西文人的代表性人物,更關鍵是解家的家學。
那可不是名教一套,對於瓊州文教會產生巨大的補充!
“解開先生那邊,我會盯着的,爭取將這位大儒留在我瓊海!”黃子澄笑道。
“大王!”
鍊鋼坊的負責人劉漢推開大門,當看到黃子澄也在,當即打起招呼,“黃先生也在?”
“有什麼事?”
看到老劉進來,朱允熥並未因劉漢打斷自己和黃子澄談話而惱怒,而是和煦的問到。
眼下,瓊海國工部下屬三大工坊羣。
第一工坊羣,命名爲技術研發羣,以冶金,水泥,新型材料爲根本,負責人劉漢。
別看劉漢長得跟老農似的,但人家劉家在山東過去也曾闊過,冶金打鐵數百年,技術自宋傳承下來,若非元末動盪劉家在山東還是大戶,到了洪武年間劉家沒了過去的家底,可劉漢本人還是憑着手藝走南闖北養活家人,同時帶出了不少徒弟,對於北方冶金情況非常瞭解。
是被常家高薪挖過來的!
第二工坊羣,命名爲農耕保障羣,負責打造各種農具,生產工具,暫時沒有總負責人,直接由黃子澄負責。
第三工坊羣,命名爲營造事業羣,主在研究各類營造所需的技術,加入其中都是技術精湛的匠人,也是唯一負責對外支持的部門,負責人溫太安。
這個事業羣目前僅僅只參與到了碼頭,直道修建,但未來影響範圍會越來越大,畢竟造船的工匠都在營造事業羣裡。
這三大工坊羣,可以說都是朱允熥捧在心口的寶貝疙瘩,繁文縟節之流更是被朱允熥擋在工坊之外。
“咱們造出了五層,七十尺的高樓,剛拆了木板,這不給大王報喜來了嗎?”
沒有用木材,沒有用鉚釘,就靠着水泥和鐵棍,一棟七十尺的高樓在半個月內營造出來,哪怕是劉漢親眼看着的,可當拆了木板之後其本人也是蒙的。
“五層,七十尺?”
黃子澄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看向老劉,“我們瓊海有這個技術?”
奉先殿……九十九尺,但這只是資料寫的,實際上多高誰也不好說,但肯定少於九十九尺的 。
可眼下劉漢卻說,他們造出了七十尺的高樓,這怎麼造?
水泥,而且才半個月?
“真真確確七十尺,並且非常的穩固,老劉我親自丈量了兩遍!”劉漢臉色微紅的,之前是不敢相信,如今聽了黃子澄的話,其覺得遭了侮辱。
“老劉,我沒那個意思,只是有些不敢相信!”黃子澄當即解釋道。
工坊實驗能搞出七十尺,那就代表現實至少也可以弄出五十尺,再打折扣四十尺總該有吧。
這纔多久一點時間?
修一個奉先殿花了多久,今天的七十尺纔多久?
“老劉,你別激動!”
朱允熥拍了拍老劉的肩膀,“反正高樓就在那裡,我們一起去看看不就是了,真要搞出來,今個工坊設宴,我讓黃先生作陪!”
“作陪就算了!”
老劉連忙推手,卻不想黃子澄接口道的,“要的,要的,不僅要設宴,而且要大宴!”
……
“這是怎麼造出來,難道就真的只用了這些東西?”
看着眼前的高樓,在看着腳下的殘餘材料,黃子澄亦是陷入自我懷疑。
這是一座八角樓,上下五層,整體灰濛濛,可框架就在那裡,稍作裝飾依舊是一座亭樓
“這真的是半月里弄出來的嗎?”
“正確的說十四天半!”老劉咧着牙齒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