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不死的祭品……這讓我想到了瘋人院裡的那個老妖頭,難道這個女人也跟那老頭一樣是個陰陽師?
“那個女人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是同樣的模樣嗎?一直沒有變老?”我連忙追問道。
“她……她一直是……誒?她是什麼樣子來着?”這隻民國出生的遊魂突然進入了“失憶”的狀態。
我讓他再仔細想一想,習麟也將我的這個問題拋給另外那幾只鬼,可是這些鬼魂好像全都同步陷入了渾渾噩噩的狀態。感覺就好像是突然被人洗了腦。隨後不管我和習麟再如何提問,這些鬼魂都不再開口回答,即便是我們把之前問過的問題再重複一次它們也沒有任何反應了。
習麟搖了搖頭,然後示意我不需要再提問了,他雖然說不清楚這些鬼魂身上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有人在它們身上動了手腳,至於這個動手腳的人,那顯然就是建這座別墅的神秘女人。
這些鬼已經回答不出任何問題了,習麟也就沒有繼續把它們留在這裡,在將它們全部打發走之後我們就這樣在破舊別墅裡等着,想碰碰運氣看看那個神秘女人是否會出現。可是一直等到天亮別墅裡也沒有任何人過來。
不過我們並不打算就這麼離開了,在經過簡短的商量之後。我們決定留一個人在別墅這邊繼續守着,如果能等到那個神秘女人就直接將她制服,在這個人留守的時候另外兩個人則去之前被確認死亡的四個人家裡尋找線索。
雖然在無常老爺子那邊用鬼接上了骨頭,不過習麟畢竟剛剛傷愈,萬一那個神秘女人是個強手讓習麟去面對她我還是有點擔心,所以最後我決定讓小艾留在別墅這裡蹲點,而我則帶着習麟一起去那四個死者家裡尋找線索。
小艾並沒有提出異議,習麟也沒有逞強,於是在上午8點之後我和習麟離開了別墅去了一趟市區內的公安局。
習麟本身就曾經是公安口的人,而我也有王富貴給的顧問證,所以我們兩個人到公安局去想要弄出點有關那四個人的資料自然容易得很。
我倆很輕鬆地拿到了四名死者的家庭住址,不僅如此,當地的警方還很是配合地幫我們安排了車,這樣我和習麟進行起後續調查來也就更加方便了。
習麟和我最先去的是王麗娜家,她是單身。那位和她關係曖昧的健身教練並沒有跟她住在一塊。
她家裡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沒有風水物、沒有惡魔崇拜的跡象,不過我和習麟還是很認真地將整個房間裡裡外外全都檢查了一下,看看是不是會有什麼意外的收穫。不過意外並沒有發生在我們兩個人的調查過程中,我們把王麗娜的家裡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我們想要找的東西。
從她家出來後我倆又去了她那位健身教練住的地方。
這個教練是和另外兩個男的合租了一套三室一廳。他住在其中一個房間裡,我們到那的時候教練的其中一個室友正好在家。我們表明身份說出來意之後,這位室友立刻將我們讓進了屋裡。
健身教練的房間有些亂,但好在他的私人物品並不算多,我和習麟很快就將他所有的東西翻看了一遍,不過和在王麗娜家所看到的一樣,健身教練家裡也沒有找到有用的東西。
我找了那位室友詢問了一下健身教練是不是有過惡魔崇拜,或者是突然信奉起了某種特殊的宗教。
室友搖了搖頭給出了一個否定的回答,不過他隨後又補充說健身教練在失蹤之前曾經有段時間非常的興奮,他們也詢問過到底是什麼事讓健身教練變得那麼高興。而健身教練的迴應只是一臉神秘的微笑,僅此而已。
這姑且可以算是一條線索,我們可以從中得知這健身教練在失蹤之前遇到了一些特別的事,可能是那個神秘女人找上了他,對他灌輸了一些特別的東西,比如他可以長生不老什麼的。
雖然這只是我毫無根據的猜測而已,不過我們倒是可以順着這條線索去這位教練工作的健身俱樂部,看看在那裡的人會不會有人對一個習慣穿旗袍的漂亮女人有些印象。
我倆來到健身俱樂部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這個時間段差不多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所以健身房裡並沒有多少人,大部分運動器材都空閒着,只有個別幾個人在跑步機上進行着慢跑,還有好幾身材勻稱的運動裝年輕人聚在一起談笑着什麼。夾豆貞才。
我直接走到這幾個運動裝年輕人跟前問了下他們是不是這裡的健身教練。
這幾個人一起向我點了點頭,隨後一個貌似二十歲剛出頭的小夥向我毛遂自薦了一番,他說自己是這裡最好的健身教練,如果我需要健身指導那他絕對是最合適的人選。
我向他道了謝,然後便搖頭說:“我並不是來健身的,我是警察。”說着,我也將我的顧問證件拿出來給他們看了下。
那年輕小夥並沒有因此而感到失望,緊鎖起了眉頭一臉嚴峻地盯着我問:“是來調查大力的事吧?”
“對,我想知道大力他平時除了跟王麗娜有接觸之外是不是還跟其他女人有過密切的來往,比如一個很喜歡穿旗袍的女人。”我順勢問道。
“旗袍?有!大力的死跟那個女人有關?”小夥語氣急促地問道。
“真有穿旗袍的女人啊?她叫什麼你知道嗎?”我強忍着自己的興奮提問道。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我們平時都叫她古典派,你應該知道的吧?我看她經常去你的瑜伽課。”小夥望向另外一個女健身教練問。
那個被問到的女人立刻點了下頭,然後看向我回答道:“我知道,她叫孫雅婷,就在俱樂部左邊那棟寫字樓上的律師事務所上班的,真的是她殺了大力嗎?這不太可能吧?”
“現在還不能確定,我們也只是初步調查而已,你們也不用想太多,也許只是一場誤會而已。話說回來,這個叫孫雅婷的女人平時有沒有什麼特別反常的舉動,或者有沒有什麼看起來特別奇怪的地方?”
幾個健身教練互相看了看彼此,然後全都搖了搖頭,最後還是那個小夥作爲代表回答道:“要說奇怪的話也就是她的穿戴了,她真的是特別特別喜歡穿旗袍,不過也真的是特別適合她,而且她的髮型也挺復古的,看起來就好像……”
“好像大上海時候的歌女?”我搶着問。
小夥愣了下,然後連忙點頭道:“對,對對,真的是特別像。”
就是她了!孫雅婷!
沒想到事情進展的如此順利,那個頻繁出現在凶宅內的旗袍女人十有八九應該就是孫雅婷了。
我連忙向幾位健身教練道了謝,然後便和習麟一起出了俱樂部到了隔壁左邊的寫字樓,他們提到的那家律師事務所就在寫字樓的13層。
13……在一些國家裡這個數字並不吉利,不過我倒是希望真的有些不吉利的事情會在這個樓層裡發生,因爲現在越不吉利的事情對我來說就越有用,而當我抱着這樣一個想法來到13層樓的時候,一種不祥的預感真的開始出現了。
律師事務所的門緊緊關閉着,門上的玻璃窗上印着一個紅色的手印,手印是從裡面印上去的,那顯然是血,而是還在順着玻璃向下流淌着。
我和習麟不禁對望了一眼,然後我倆趕緊快步跑到了門口。
大門貌似是從裡面鎖上了,我用力推了幾下門但都沒有推開。
“喂!裡面有人嗎?”
我對着律師事務所的大門喊道,同時用力敲打着門板。
整個寫字樓的13層只有這一家公司,樓道里冷冷清清的,我的聲音被四面的牆壁無限放大着,但這層樓裡始終沒有任何人對我的喊聲做出迴應。
我拿出萬用鑰匙在大門的鑰匙孔上試了幾下,這鎖並不複雜,很快門鎖便發出啪的一聲脆響。
門鎖被我打開了,可是律師事務所的大門卻並不能輕易推開,好像有什麼東西將這扇門從裡面給頂住了。於是我用了很大的力氣將門向內推了一下,這次門總算是打開到了可以讓人閃身擠過去的程度。
“有人!”習麟突然說了聲,然後伸手抓住我的肩膀將我向後拽了下。
我倒退了一步,目光也隨之落在了推開的大門內,從敞開的門口我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些堵住大門的東西--那確實是人!
在門口的地上蜷縮着好幾個人,他們堆擠在門口一動不動,地上可以看到血跡,這些血跡從走廊一直延伸到屋內,雖然我沒有靠近那些人試探他們的脈搏,不過看到這場面恐怕任誰都能想到結果--這些人全都已經死了。
“先報警吧。”習麟一反常態地說出這麼一句話。
我詫異地看着他問:“你確定要報警嗎?不進去瞧瞧?我以爲你一般都會不管不顧地按照自己的套路出牌呢。”
“確實可以不管不顧,不過這次還是按照常規的方法來辦吧,我覺得這可能是有人給咱們設的一個圈套,咱們還是不要輕易往裡鑽的好。”習麟謹慎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