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我給武常琳打了個電話,告訴她事情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只需要最後對付兩個人就太平了。
不過話雖然是這麼說的,但實際上是不是這麼回事這就兩說了,畢竟我從那裂口怪人那裡問出來的結果還是有些複雜的。
事情跟我所想的一樣。那個裂口怪人不僅是患有無痛症,他的智力也稍稍存在一些問題,所以有關核心的信息他並不知道多少,不過在靈魂的狀態下習麟有辦法讓他有問必答,根據他的回答我多少知道一些跟聶政、跟那位高局長有關的事。
在這座城市裡活躍的“聶政”確實跟我所知道的那個“聶政”存在着關聯,不過比起聶政,這座城市裡的這些殺人取樂的傢伙跟“兄弟會”這個組織的關係卻更近一些。
那個西分局的高局長在調任到這座城市之前便是兄弟會的成員了,因爲工作的關係他曾經給兄弟會撐起了一把保護傘,也同樣因爲工作的關係他也給“聶政”提供了大量的可用人才。
拼殺……
確實是一路在拼一路在殺!
死在他手上的人無數,其中絕大部分是窮兇極惡的罪犯,但也有不少無辜的受難者。在成爲局長之後他便少有參與到一線戰鬥的機會,在加入兄弟會之後他總算找到了一個釋放暴力欲的途徑,那就是聶政。
通過兄弟會的高層。這位高局長憑藉自己的身手、槍法加入了聶政,當然他進入聶政並不只是玩玩,他也參加過不少次刺殺行動。
在他調任之後他也把“兄弟會”、“聶政”中的一些壞習慣帶到了他現在所在的這座城市裡。他在城市中物色那些和他存有潛在暴力欲的人。並將這些人召集到一起建立了一個屬於他自己的“聶政”組織。
在“聶政”總部的人知道高局長自己玩的這種小遊戲,他們對此的態度是不聞不問,不僅如此他們還偶爾會來找高局長一起磨練一下捕獵的技術。
不管高局長最初建立他自己的“聶政”是出於什麼樣一種目的,但發展到了現在他的“聶政”顯然已經走進了一條歪路,根據裂口怪人的說法,他經常會被高局長叫過來做一些殺人技巧方面的指導,但是他發現這邊的人並不會去挑戰什麼高手,而只是抓一些手無縛雞之力之力的平民百姓殺之取樂。
不過裂口怪人本身並沒有什麼正義感,更不會因爲這些人的所作所爲而表現出任何的反感,他只是聽話辦事,就像我所想的那樣,他只是組織裡養着的一條瘋狂但又十分聽話的狗。
關於高局長的兒子加入“聶政”的這件事裂口怪人也是知道一些的,因爲他平時跟高局長之間的合作比較多,他知道高局長一直想把他的兒子培養成一個跟他一樣擁有高超殺技巧的殺手。
不過事情的進展貌似並不怎麼順利,比起瘋狂的老高。這個小高似乎對殺人這件事並不怎麼感冒,所以最後以兩個柔弱女孩爲目標的獵殺行動或許也是爲了讓小高可以循序漸進。
老高是必須要收拾的,他從真正的“聶政”組織裡獨立出來對我和習麟來說無疑是個絕好的機會,起碼我不需要擔心有黑狼那樣的高手會出現在他身邊。這老高能找來的傢伙估計最多也就是裂口怪人那類的瘋子,而對我和習麟來說這並不是什麼難題。
關鍵的問題現在還是小高,如果裂口怪人說的沒錯,那麼這個小高很可能是個無辜的小子,所以在對老高動手之前我想先去跟小高談一談,看看事情是否還有一些轉機,對於我的想法習麟也表示了贊同。
於是在隔天一早我聯絡了一下錢嘉銘,想要通過他找到小高。
電話響了好久,可是錢嘉銘似乎並沒有接起來的意思,過了好一會電話終於被人接起來了,可是對面卻始終沒有人講話。似乎接電話的人在等我先開口。
錢嘉銘出事了!
之前他帶着那個補丁怪人和那個囂張的圈內小子一起來殺武常琳,結果來了三個只回去了他一個,只過了一天被他約出來的孫繼舞也失蹤了,連續出現這樣的情況想不讓人懷疑他恐怕都難。
但是懷疑歸懷疑,老高這麼快動手了嗎?畢竟前後只過了一天而已。
我這邊正想着可能出現的情況,電話裡則終於傳來了說話聲。
“請問您是哪位?”
這聲音聽起來很年輕,感覺應該不會是老高,但也絕對不是錢嘉銘。
“我找錢嘉銘,我是他朋友。”我應了一句。
“抱歉,他現在有點事出去了,手機落在這了,如果您有急事的話可以告訴我,我幫您轉達。”對方依舊用非常客氣的語氣說着話,而且語速拖得很慢。
“其實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就是想約他出來中午一起吃個飯什麼的,他現在在哪?在大金櫃嗎?”我試探着問道。
對方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再次等了一下,感覺好像是在措着最合適的辭。
等了大概十幾秒對方終於回答道:“是的,我剛剛去問了一下,他現在就在大金櫃呢,不過短時間內應該不能過來接電話,不如這樣吧,您跟我說一下中午準備去吃飯的地方,等他回來我把地點告訴他,到時候讓他直接去跟你們碰面。”對方提議道。
“那就在遠豐山公園南門吧,那邊有一家江魚館不錯,時間就中午12點。”我回答。
“12點嗎?我去問一下他的助理看他中午有沒有安排。”對方繼續拖延着時間,又過了半分鐘他纔回答:“我確認過了,他有時間,我會告訴他的。”對方繼續禮貌地說道,但是語速明顯加快了。
“那就多謝了,12點見。”我客氣了一句,然後便掛斷了電話。
我的手機並沒有追蹤功能,不可能只通過一通電話就找到錢嘉銘手機所在的位置,而且現在我更不能依靠警察,現在這個局面我也只能留給對方一條“線索”讓他們抓。
不過這條線索留得實在是太假了一點,我想只要不是超級笨的人應該不會輕易上當的,而且對方也肯定清楚我不是笨蛋,不可能隨隨便便就相信了他說的話,那麼接下來問題就來了,他們會如何應對我在中午的邀約呢?在他們的猜想中我又會做出何種動作呢?
其實我並沒有想太多,只是隨便說了那麼一句而已,在掛斷電話之後我這纔跟習麟商討了一下後面的對策。
中午這個時間段對我倆來說毫無疑問是不利的,而且遠豐山公園那種開闊的地方也很容易被對方逼到一個沒有人注意的偏僻角落,在那裡被人亂槍幹掉也不是沒有可能。
所以想來想去我倆決定根本不去遠豐山公園,而是就在武常琳的家裡繼續玩我們的守株待兔。
武常琳的家裡已經做好了完美的隔光處理,如果老高逮住了錢嘉銘,以錢嘉銘那種膽小如鼠的性格肯定會把我和習麟供出來。
換位思考一下,我這邊沒有手機定位的能力,但老高卻可以利用職務之便輕鬆鎖定我這部手機的所在地,這一點從剛剛通電話時對方故意拖延時間上便能看得出來,所以與其我們去遠豐山那邊以卵擊石倒不如干脆就在武常琳家裡如法炮製再玩一次請君入甕。
決定了行動計劃後,我和習麟立刻着手準備,並且在通話結束後的三分鐘內便藏身在了靈道的狹間裡,而就在我和習麟剛剛藏進靈道里的同時,武常琳家的房門口便傳來了敲門聲。
“屋裡有人嗎?我們是警察,請開門。”
在有節奏的三聲敲門響之後便是一個男人聲音。
我不禁舒了一口氣,還好我和習麟商量出的策略是正確的,那個老高顯然準備來點反常規的套路,他並沒有動用“聶政”的人手,而是開始利用自己的職務之便讓警察替自己辦事。
這對我和習麟來說確實有些難辦了,畢竟我們不可能對警察出手。
在連續幾聲問話無果後,門口的警察開始強行破門了,在咣噹一聲沉重的撞擊之後,門鎖被撞爛了,大門敞開了,緊接着一隊武裝警察衝進了房間。他們穿着的貌似是防暴裝,而且都拿着槍,目測是把我和習麟當成了極度危險的人物。斤聖上號。
這些警察非常專業且謹慎地搜索了整個屋子,在確認屋裡沒有人之後也找出了我的手機。
好在我有先見之明,在藏進靈道之前我特別把手機裡所有儲存的電話號碼都刪掉了,通話記錄之類的東西也都刪除了,之後又拿掉了電話卡、關了機,只將一部空手機放到了房間裡。
老高什麼都找不到,他只會暴露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