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怪談這東西。
不同於以往人類社會中出現的任何矛盾。
這東西,連和談的可能性都沒有。
毀滅你,與你何干。
被怪談選中。
霓虹除了自認倒黴,便只有自認倒黴。
安培純一經歷了一上午的折磨。
到處都是找他問緣由的新聞記者。
網絡上鋪天蓋地都是對他的謾罵。
就連各國的使者,都在瘋狂表示希望能見安培首相一面。
見。
見個屁啊!
人類之間的政治軍事事件還好說。
但怪談這東西。
他。
實在不敢多談。
而且上次見他的威廉·華萊士回去路上被怪談襲擊死亡。
在上上次是三方議員,見了他之後遭遇怪談襲擊死亡。
安培純一不想試試。
自己是不是有特殊體質,會讓來找自己的人,離開時一定會遭遇怪談。
可來自民衆抗議,又不能不解決。
......
安培純一頭疼的抓掉了自己十分之一的髮量。
到了下午。
他本以爲自己今天恐怕要獻祭掉所有的頭髮。
可結果卻出乎他的預料。
有重要事件轉移了民衆的注意力。
特殊事務調查科的存在,被人曝光了。
而這個曝光的人,自稱陸上自衛隊少佐佐佐木留美子。
特殊事務調查科的辦公地址、職責,全部被曝光的一乾二淨。
甚至還把之前燈塔駐霓虹大使館襲擊事件。
威廉·華萊士死亡事件真相全都給捅了出去。
就連‘天宮’的存在,都被泄露。
當天。
安培純一氣的甩了十三份文件留六個茶杯。
二十九個菸灰缸。
知道他後來隱約想起自己好像在哪聽說過陸上自衛隊少佐佐佐木留美子。
在一番調查搞清楚對方是誰後。
安培純一,陷入沉默。
他原本想要封鎖消息的想法,被打消掉了。
......
“爲無辜的死難者討取說法。”
“東京人的命也是命。”
“特殊事務調查科,當應該被你保護的對象死亡時,你又在哪裡?”
太宰格跟着人流,一起呼喊口號。
他也不知道口號是哪裡來的。
只是大家都在喊,他便一起跟着喊了起來。
“還我稅金,還我命來!”
有人高舉條幅。
不遠處就是特殊事務調查科的大樓。
然而進入大樓的道路已經被封鎖。
嗯。
被霓虹自衛隊和燈塔國大兵聯合封鎖。
昨天晚上。
特殊事務調查科的調查組,在和泉美九的帶領下解救了他們不少的人員。
和泉美九展現出的超凡力量,讓他們感到心安。
於是。
特殊事務調查科辦公大樓,成爲了他們心目中最理想的駐地。
所以當抗議的民衆出現,這些駐紮在特殊事務調查科辦公大樓前的士兵門,便自發聚集組成封鎖線。
以目前的形式來看,特殊事務調查科掌握的力量對抗怪談,原比他們的武器好用。
而調離東京的命令遙遙無期。
於是這羣士兵們,理所當然的選擇了抱大腿。
人羣與士兵組成的封鎖線相遇,宛若浪潮撞擊在礁石上。
一方是被死亡與憤怒支配的示威者。
一方是企圖抱大腿,獲得一片安全休息區域的士兵。
雙方爲了各自利益,都絲毫沒有退縮。
煙霧弓單被丟得到處都是。
臭雞蛋漫天亂飛。
男男女女的謾罵。
士兵的呵斥。
黑色與五彩的潮流交織在一起。
不斷相容。
若是五彩潮流忽的露出一塊空地,那是士兵們丟出煙霧弓單驅逐人羣。
若是黑色倒退。
那是士兵們的薄弱處被人流衝開。
此時立刻便會有替補的人員衝上,將缺口堵住。
人類的吵鬧、喧囂直入天際。
如果讓他們的‘戰鬥’繼續下去。
也許是十分鐘。
也許是半個小時。
或許便會有令人惋惜的事情發生。
或許便會又人不幸死去。
爭鬥雙方的清絮此刻都已被拉伸到丁點。
只需要一點意外,就會讓這次事件的激烈猛然拔升一截。
也許是憤怒的燈塔大兵開槍射擊。
也許是暴怒的羣衆使用更具衝擊力和殺傷力的武器來衝擊軍隊。
雙方的心絃都被崩潰。
只需要一點火苗,就會燃起大火。
嘩啦。
現在。
這堆乾燥的薪財被人澆上了一盆冷水。
有黑衣青年從大樓走出。
隨着他的出現,所有人的心頭,都升起一抹單薄的恐懼之霧。
這霧在不斷的瀰漫之中,變得充盈。
“各位,你們前來這裡所謂何事?”
他從軍人中穿過,走到人羣中。
原本憤怒的人羣,如同遇見老虎的羊羣般退讓來,讓他長驅直入。
一羣大兵紛紛愣在原地。
特別是裡面的軍官。
其中又以燈塔大兵軍官最爲呆滯。
他們中的有些人是見過遊行示威的。
他們明白憤怒的羣衆究竟是何等恐怖。
如黑衣青年這般走入憤怒的人羣中。
通常而言。
他會被憤怒的民衆毆打,襲擊。
他會死,會被撕碎。
然而。
現實確實憤怒的人羣,被這位黑衣青年一人震懾。
他只有一人。
而他的敵人要以千、萬來計數。
可就是這麼誇張的數量對比。
確實從人數上遠佔優勢的一方敗退了。
這對他們而言,簡直是一場奇蹟。
“上帝!”
“這位,究竟是什麼人?”
“不可思議!”
跟着黑衣青年一起出現,但卻沒隨他進入遊行者人羣中的松下平太郎得意一笑。
“這位是我們的科長,是我們特殊事務調查科的科長!”
“你們,所謂何事!”黑衣青年又問。
他的面容依舊是模糊的,讓人看不清他的長相。
他整個人籠罩在一層淡淡煙霧中,讓人無法仔細打量他。
但在一股特殊力量影響下,所有人都會將這些問題忽略,將他當成一個‘正常人’。
“你們特殊事務調查科,應該站出來保護好民衆的安全!”
“你們拿到官方那麼多的財政預算,可當我們受到威脅的時候你們在哪裡?”
“你們就是一羣只知道吸血的吸血蟲。”
“你們只要權利,卻拋棄的義務!”
“你們,背叛了人民!”
......
一個個。
在黑衣青年的質問中,東京市民們將心裡頭的想法說了出來。
他們高呼着,要黑衣青年給予他們一個說法。
那燃燒的情緒,足以將東京點燃。
“很好。”黑衣青年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