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照着備好的禮單一一覈對完彩禮,而我也一口氣也幹掉了兩大碗稀飯,五塊大麥餅之後,便正式出府去提親了。
到了前堂,會合了早已等候多時的媒婆。
在我的專駕上掛上了紅綢,而我的親衛則是挑着十幾擔的彩禮,跟在後頭,一路浩浩蕩蕩的向着離陳家村不遠的汪家莊進發。
一路上村民都像是自家有喜事般,紛紛議論着我的第二次納妾,第一次納妾我這十里候一口氣納了三個,第二次納妾雖只納一個,但是她的對象卻是現今十里集的傳奇女子,順興成衣鋪的女東家,有着萬貫家財不說,還長得沉魚落雁的容貌,這足以讓衆人嘖嘖稱奇稱羨。
一行緩緩進入汪家莊,汪家莊的村民紛紛出來瞧看,聽說是我這十里候來此向順興成衣鋪的女東家提親,當即也是議論紛紛。
離着汪府不遠的時候,卻是發現汪府大門前圍着許多人,裡三層外三層的也不知在看什麼熱鬧。
看情形馬車一時是進不去了,當下只好下車。好不容易在衆親衛的開路下,才從圍觀的人羣中擠開了一條路,走到了汪府大門前。
穿過圍觀的人羣就看到在汪府的大門前正站着一大幫子的人,各式各樣的扎着紅綢的彩擔放了一地。
正疑惑間,就聽得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孫掌櫃,我對汪小姐真的是一片真心,我保證只要她答應這門婚事,我便馬上回去休了現在妻子,明媒正娶八擡大轎的將汪小姐娶進我們李府,而且我還可以保證從此後不再納妾。”
我踮起腳尖,向最裡面看去,就見到了位於這夥人最前面的李府三少爺李成貴,只見他也是一身全紅的與我這般打扮,身邊站着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婆子,看來是媒婆。看如此情景,不用說也知道了,這個李成貴來此的目的了。
我當即想殺人的心思都有了。奶奶的!老子的女人都敢搶。
而此時汪府大門前的臺階上則嚴陣以待的站着一幫子帶刀護衛,孫掌櫃站在最前怒聲道:“三少爺,老夫還請你自重。你也不只一次上門來提親了,何必如此強人所難,苦苦糾纏我們家小姐?再說,我家小姐早已心有所屬,與十里候情投意和,今日就是十里候上門來提親的日子,你如此做爲,不怕與十里候反目嗎?”
“哈哈哈!”李成貴放肆的大笑起來,“十里候?他十里候現在是我李府的女婿我李成貴的侄女婿,何況他都娶了這麼多女人了,總不會再跟我這個長輩爲難搶女人吧?告訴你們家小姐,她汪紫菡我李成貴是娶定了。”
“放肆!”
我當即一聲怒喝,幾手撥開人羣,徑直走到李成貴面前。而跟在我身旁的陳虎衆親衛也是個個義憤填膺,稍有人阻攔便毫不客氣的一把推開,甚至拳腳相加,打得李成貴帶來的人哭爹喊娘。
在李成貴轉過身,面色數變的盯着我時,我已經伸手揪住他的衣領,單手將 他提了起來。
“李成貴!誰給你這麼大的膽子,敢跟我搶女人?你老子沒有警告過你嗎?你是不是嫌命長了?嗯?”
這小子本來就是個軟蛋,以前雖然看起來很橫,但現在面對着我滿含殺氣的眼神,當即冷汗直流,臉若石灰,顫抖着聲音,求饒道:“安平,我……不是故意的,快……快放我下來……”
我不爲所動的又狠狠的盯着他看,直到聞到一股子尿騷味,我纔將他扔鹹菜似的一把朝着汪府大門外凌空扔去了幾米遠。這小子當即“哎呦”慘叫一聲,屁股開花的坐到在地,呻吟着好一會兒都起不來。
看着這小子一臉怨毒的盯着我看,我冷聲的警告道:“李成貴!你從今往後最好不要再跟我做對!若還有下次的話,即使你是李府的三少爺燕兒的堂叔,我一樣取你的小命。我說到做到!快點給我滾吧!”
在衆人的鬨笑聲中,李成貴帶着一幫狗腿子們灰溜溜的走了。
“侯爺,你總算是來了。快請進!請進!”
孫掌櫃如釋重負的趕忙邀請我入府。
在孫掌櫃的引領下,我和媒婆來到了前大堂。而此時大堂中早已坐着好幾個老頭子,其中我認得的就有汪家莊村長兼族長的汪元奎,他已經將近七十歲了,聽說能識文斷字的,他也是我所邀賓客之一,今早才與他分別不到兩個小時,現在卻又馬上碰面了。
在孫掌櫃和這汪元奎的介紹下,分別與其他幾個老頭相互見了禮,客套了一番。這些老頭都是汪家莊的村老,更確切的說都是汪氏一族的族長和長老。在孫掌櫃的小聲耳語下,我才明白了,這些老傢伙今日在此的原因。
原來這些老傢伙不知從哪裡聽說汪紫菡要入侯府爲妾後,便率衆來汪府當面詢問汪紫菡此事,在得到肯定回答後,他們便極力反對這門婚事,說她如今這麼大的產業卻要嫁予人爲妾,實在是不該,有損汪氏一族的尊嚴,更是對不起她父親臨終前的遺言等等。沒法下,汪紫菡只好向他們坦白交待了此中內情。他們來此的目的,就是爲了見證我之前曾答應汪府的爲妾條件——如果我與汪紫菡成婚後,若得子的話,其長子隨汪姓,繼承汪家的香火。這些老傢伙顯然對這我這納妾的條件有所懷疑。或者更確切的說,還對現如今順興的產業有覬覦之心。
而我馬上就讓這些老傢伙死了心。正式向這些汪紫菡的長輩提親,便從懷中拿出早已備好的禮單和婚書,後者上面早已寫明瞭這一讓汪紫菡爲妾的條件。
幾個汪氏一族的族老傳看完畢後,臉色都是不怎麼好。
與我一同坐在首座的汪元奎,沉吟了一會兒後,便一錘定音道:“既然紫菡這丫頭與侯爺你有約在先,這門婚事就這麼定下了。”
其他幾個老頭雖然有些詫異族長這麼快就同意這麼婚事,但也沒有出聲反對。他們除了沒法阻止這門婚事忌憚我這個十里候外,看得出來汪元奎這村長兼族長在他們心中很有威望。
“如此甚好!到時下月初六的婚期,還請諸老多多費心,本候在此先謝過了。”說着我便很客氣起身向他們拱手作揖。
幾個老傢伙見此也趕忙站起紛紛客氣的還禮。
“侯爺多禮了。”汪元奎滿面親切笑容的看着我,“說起來,菡兒的亡父還是老夫的堂侄呢,菡兒也是老夫的堂孫女。以後我們都是一家人了。”
這敢情好,又冒出來個爺爺。當下我只能面帶微笑,便不接腔。連李老財這個燕兒親爺爺的親哥哥我都沒有喊“爺爺”,汪元奎這汪紫菡亡父的堂叔,當然更沒這個資格。
汪元奎見自己的企圖沒有達到,也不以爲意。很是認真的跟我商討起來下月的婚禮來,其實在這時代納妾跟娶妻的檔次是完全不同的,再怎麼鋪張也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不過,考慮到汪紫菡現在偌大的身家,我還是勉強同意了,汪元奎汪老頭提出的在女方家也就是在汪家莊擺六十桌流水席的提議。
之後,再與他們商量了一些細節,並從孫掌櫃手中接過女方的婚書後,我便提出了告辭。
因爲納妾不同於娶妻,這次女方也就沒有什麼回禮。指揮着衆親衛向孫掌櫃交割完具體彩禮後,我便率衆出了汪府。
回去的路上,我便不由想起汪紫菡這個冰山美人清麗脫俗容貌來,嘴角不由掛起了笑意。實在是沒想不明白,這樣一個看似冷冰冰卻又才貌雙全的奇女子,當初怎會看上我的?不過,一想到守寡多年的秦三娘也不是被我吸引了嗎?而那個愛吃醋的燕兒一開始好像討厭我的樣子,不過自從與她洞房後,現在也不是對我死心塌地的嗎?看來來到這個世界後,前世那個一無是處,半生潦倒,對異性完全沒有絲毫吸引力的自己徹徹底底改變了。變得對異性有着致命的吸引力。這是不是該感謝老天爺呢?
接着便又想到了自己的“絕症”來,當下的好心情立馬晴轉多雲。捫心自問,在知道自己不能長命的情況下,還要納汪紫菡爲妾,是不是顯得很自私呢?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畢竟自己之前與她約定之時還不知道自己的病情,而現在儘管知道了,但事情已成定局,而且汪紫菡對我早已情根深種,若是自己言而無信的話,反而害了她。何況,我這病朱老頭沒法醫治,便不代表其他大夫也都無法醫治,理論上講,自己這陽盛之體還是有醫治好的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