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持續兩個小時的解剖課結束,到了下課的時候,教學樓裡便是有無數人從其中走出來,臉色各異。
有些人臉色一片蒼白,外加時不時的乾嘔,估計一輩子也不想再來這地方了;而有些人則似乎十分的興奮,就像是找到了自己奮鬥的目標一樣,打算這就回去轉專業了。
因爲白清的規定,入校一個月的時間學院可以自由選則調換專業,所以,他們還有機會進入西醫學院。
而在上午,白清還坐在辦公室裡喝茶的時候,風沐兒就捧了一大堆的申請表進來了。
“公子,這是新申請加入西醫學院的學員申請表,你看看吧!”
“哦?這麼多!”
白清稍稍吃驚了一下,急忙起身從風沐兒手中把申請表接過來放到桌上,忍不住一陣暗歎:“沒想到才一節課的時間就有這麼多人想要該換專業,主動投到我的門下了。這麼說,我還是很有人格魅力的嘛!”
聞言,風沐兒嘴角勉強的牽了一下,但是怎麼也笑不出來。
見狀,白清頓時笑着看過去了:“怎麼了沐兒?還在爲剛纔的解剖課難受呢?”
“嗚······”
一聽到解剖兩個字,風沐兒就忍不住臉色一陣蒼白,急忙捂嘴。半晌,她好不容易纔調整過來,看向白清無奈的開口了。
“公子!你能不能以後不要再在我面前提起那兩個字了,我感覺噁心······”
“額······”
白清聞言不由一陣無語。
這女孩子都這麼柔弱的嗎?上課的時候這三位就直接集體跑出去乾嘔了,好半天也緩不過神來。但是他見到其他女生也沒他們反應這麼劇烈啊。
“其實,第一次做實驗就是這樣,若是以後接觸的多了,也就不會有反應了,就像我一樣!”白清淡淡笑道。
聞言,風沐兒一愕:“難道,公子第一次做實驗也這麼難受嗎?”
“嗯!”白清一笑,微微點點頭。“第一次親手做實驗,見到一隻活蹦亂跳的兔子沒一會兒就死了以後,的確是有些難過,連續三天沒吃下一口飯,一吃就吐。不過後來我的老師跟我說了一句話,瞬間就把我的心結解開了!”
“什麼?”風沐兒愣愣問道。
“我的老師說,在醫生的眼裡,不論什麼東西都不要把他當成是一個生命,就算是面對病人也同樣如是!因爲,做手術需要的絕對的心靜,你若是有絲毫雜念,就有可能出錯。把躺在手術檯上的病人當成是在實驗室用過的死屍,只是耐心的去做,而不去考慮病人到底會痛不痛,難受不難受!所以有時,也有人說我們外科大夫都是一羣很冷血的人!”白清笑道。
聞言,風沐兒的胸口似乎什麼東西解開了一般,頓時高興的點點頭看向白清。
“呵呵,其實最狠的還不是上午的解剖課!”白清的眼神突然變得一陣怪異,低頭看了一下表。“時間差不多了,叫上那兩個人去吃飯吧!”
京城醫科大學,二號餐廳,當所有人見到今天窗口之中的主打菜品的時候,同時都是臉上一黑,默默的把碗筷放下,找地方吐去了。
這白清簡直是太狠了!上午纔剛做完兔子解剖,中午,餐廳就已經本着先殺現做的精神,將今天的主菜變成了兔子宴。
麻辣兔肉,紅燒兔頭,外加兔雜湯,還有烤兔子!
雖然一個個聞起來挺香,看起來也不錯,但是,怎麼總感覺有那麼點怪異的感覺捏!
“白清,你是不是故意的!”
這時,慕容蘇終於忍不住要爆發起來了,一對眼睛狠狠的瞪着白清,不過他現在吃着兔肉正香,纔不待理會她。
“哎,幹嘛這麼生氣!實驗室的經費可不能浪費了!你們上午解剖了那麼多兔子,爲了不浪費東西,自然今天中午就要吃兔子肉了!有什麼問題嗎?”白清一邊吃一邊說道。
“可是,你就不能考慮一下我們的感受嗎?”雲若也是有些難受,一個勁的順着胸口,看着白清說道。
“什麼感受?”白清一愣,頓時擡頭。“兔子不是都掛了,還有什麼感受?難不成還要讓它發表一次解剖感言嗎?”
“你這個人!”慕容蘇眼睛一紅,當即嚶嚶嚶了起來。“兔子那麼可愛,你竟然要吃兔兔!”
“少特麼廢話,搞得你不吃肉一樣!”白清一翻白眼,一捏慕容蘇下巴,頓時給她嘴裡扔了塊兔肉,立刻把所有人都嚇壞了。
“你這個混蛋,你幹什麼······”慕容蘇一怒,剛想把兔子肉吐出來。不過當她的嘴巴稍稍碰到兔子肉的時候,那種香酥的味道就讓她的牙齒忍不住下意識嚼了一下。
嚼了一下過後,就忍不住想嚼第二下。就這樣,慕容蘇開開心心的就把第一塊兔子肉吃完了。
見到這一幕,雲若和風沐兒兩人臉上忍不住掛起一根黑線。剛纔還堅決抵制兔肉的慕容蘇,此刻臉上的表情完全就是寫着兩個字:真香!
“所以說,反抗是沒有出路的,還是儘早接受事實爲好!”白清直接給雲若和風沐兒兩人各夾了一塊兔肉,嘿嘿笑了起來:“趁熱!好吃着呢!”
中午這頓兔肉,白清算是把不少人都招惹了,因此等他準備回到宿舍走在路上的時候,時不時就能碰到不少人怨毒的目光。不過白清對此卻是毫不在意,反正有一天,他們肯定就會接受了。
這時,回到宿舍沒多久,白清就聽到有人敲門,原來是門衛通報,說是有人來看白清了。
“哦?什麼人?”白清問道。
“不知道!”那人搖搖頭。“不過,這人手中帶着張老的推薦信,不出意外應該是張老推薦來的!”
“哦,是張老推薦來的人?”
白清一愣,頓時點點頭。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個人還真有必要見一下了。
沒過多久,門外就有一人被門衛帶了進來,送到白清的宿舍。剛一見面,那人當即便是高興的對白清拱了拱手:“白大夫,小生有禮了!在下是張守行張老的弟子,名叫許莫搖,是專程找白大夫看病來的。這是家師寫給您的信!”
“哦,好,你先做吧!”
白清把許莫搖安排着坐下,自己則是靠着桌子直接拆開了信封,看過一遍,白清頓時點點頭,把信箋放下了。
“原來你是張老的得意弟子,那這個忙看來我是一定要幫了!”白清當即點點頭。
“不敢!”許莫搖一笑。“我在國子監的時候就聽說過白大夫的文采,而且還拜讀過您的大作,十分爲之傾心。今天又德蒙您的醫治,真是太感謝不過了!”
“小事小事!”白清笑着點點頭,略微收起笑容,看向許莫搖。“不知道閣下所得的是什麼病?”
“腰病!”許莫搖一嘆,頓時搖搖頭。“在下少年的時候曾經在一處樹上玩耍,不小心跌落下來,剛好傷了藥!之前雖然被大夫治過,但他卻說只能應付個幾年,到了年歲這病就又要發作。如今,可算是應驗了這句話了!”
“腰傷!”
白清聞言一陣皺眉。
這個,可不是自己的專長啊!
要知道,腰部的血管,神經,骨骼等等最爲複雜,尤其難以處理。一般神經科的名醫也不敢輕易給人的腰部做大型手術,更何況自己只是處理外傷的大夫,這可讓他有些爲難了。
不過,既然張老把他託付給了自己,那就一定得想辦法治好!大不了,再使用一次天眼通做手術就好了。
“好吧,那你現在我這裡待一天時間,等到明天我準備好了就幫你做手術看看吧!”白清說道。
聞言,許莫搖頓時一喜,連忙拱手,不覺牽動腰部疼痛,但還是兀自忍着,看得白清不由一陣感嘆。
誰說書生皆是軟骨頭,這位,不就是比武人還強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