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聽了片刻之後,白清實在有些忍不住纔回過頭來。
不過因爲這幾人的高聲叫嚷,以至於讓人即使不想聽還是得聽到。一陣下來,臨桌的一干人看向這桌上的人全部都是一副厭惡之色,但是他們自己卻絲毫不以爲意。
“崔公子,正在臺上演奏的這個藝伎如何,還合你的口味嗎?”一個看起來像是華夏國人打扮的人用朝鮮語和同桌的朝鮮人說道。
“哈哈哈,極好極好!比起我們朝鮮國的美女別有風味!”朝鮮人大聲笑道。
“嘿嘿,既然如此,待會兒我讓她下來給崔公子陪酒如何?”那人問道。
“嗯!好極了!”朝鮮人點點頭。
這時,見到這位崔公子似乎很是高興,那人不覺臉上頓時一喜,露出一陣興奮的神色,立刻對遠處的老鴇招了招手,老鴇見狀就急忙趕過來了。
這次,這人不再說朝鮮話,而是開始說華夏語了。
“老鴇!臺上的這個姑娘叫什麼名字?”
聞言,同桌的朝鮮人也好奇的湊上前。一點點華夏語他似乎還是能聽懂的,只不過說的時候並不流暢罷了。
“這是我們醉仙樓的頭牌,叫做風沐兒!”老鴇頓時高興說道。
“嗯!風沐兒,好名字!”那人和朝鮮人對視一眼,嘿嘿笑了起來:“這個一定要打賞!來人,錢呢?”
“樊公子,這裡!”
這時,這位樊公子從那人手裡接過一張銀票,直接遞到老鴇手中。老鴇見狀頓時眼睛一睜,立刻變得一陣喜笑顏開了!
“一千兩銀子,待會兒讓風沐兒姑娘過來陪酒,如何?”樊公子問道。
“呀,那可不行!”老鴇一驚。“我們風沐兒是藝伎,只賣藝不賣身的!也不會陪客喝酒的!”
“藝伎?小爺要的就是藝伎,別的雞我還看不上眼呢!”樊公子臉色一變。“識相的快點把她給我叫來,公子我重重有賞。否則的話,到時候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這······實話跟您說了吧!這風沐兒姑娘有花柳病!”老鴇頓時面色難堪的說道。
“花柳病?”樊公子頓了一下,看了風沐兒一眼,隨即臉色立刻變得陰冷起來:“得了花柳病還能那麼精神嗎?你特麼耍我?別以爲小爺不會生氣,惹惱了我,我要你們哭!”
“公子,是真的!我沒騙你的!經常來這裡的客人都知道的!”老鴇一陣着急。
“行了!少拿這種話糊弄我!”樊公子一怒。“不就是喝個酒嗎?又不幹什麼!你還怕我們得上花柳病?滾!再不把風沐兒叫來我拆了你這破店!”
“這······”
老鴇眼睛看向兩人,仔細掃視了一眼,不由一陣無奈,只得向臺前走去。不過路過白清桌前的時候,白清卻是一把把她拽住,淡淡開口了。
“這兩個是什麼人?怎麼如此囂張?”
“白大夫!”老鴇一急。“白大夫,你趕緊救救沐兒姑娘吧。看這兩個小子賊頭賊腦的模樣,肯定是看上了風沐兒。這可怎麼辦啊!”
“呵,明知道有花柳病還要上,這兩人是有多腦殘?”白清一笑。
“嘿,可不是麼!”老鴇臉上不由一陣鄙視。“也不知道這些傢伙有多久沒碰過女人了,怎麼這麼飢渴?要知道風沐兒失身事小,可要是讓這兩位有錢人家公子染上花柳病,恐怕以後我這店也開不下去了,您看這······”
“這兩人身份很高嗎?”白清問道。
“嗨,別提了!”老鴇一甩手絹。“之前和我說話的那個,是京城禮部尚書樊利名的公子,叫做樊東。這個說朝鮮話的朝鮮人是朝鮮入京使團團長崔國勝的公子,崔鍾鉉。這個崔國勝您可能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但我告訴您,這人可是現在朝鮮大王最寵愛的嬪妃的父親,也就是國舅爺!這種人,可惹不得啊!”
“哦?原來有這麼大的來頭?”
白清不由微微點頭。
禮部尚書公子,朝鮮大王小舅子,這兩人的身份可以說在世界上也算是排名前列,他們一個小店還真的招惹不起。
不過,這樣的組合只能越發讓人感覺噁心!一個華夏國禮部尚書的公子竟然和一個外國人走的這麼親密,壓榨自己的國人,還真是特麼喜歡胳膊肘往外拐。
這時,白清眼珠一轉,頓時來了計策,悄悄湊到老鴇耳邊說了幾句,隨即,老鴇頓時笑了笑,點點頭,趕緊回到之前那桌上去了。
“樊公子,讓您久等了!”老鴇一陣討好。“我剛剛走了一半才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今晚風沐兒姑娘已經有預定了,她已經被一個客人被包下了!”
“什麼?是哪個混蛋這麼大膽,敢動老子的女人!”樊東一怒。“到底是誰?快說!”
“這!”老鴇一驚。
不過,想起之前白清的叮囑,老鴇頓時一咬牙一跺腳,立刻指着白清所在的方向開口了。
“就是這位公子!”
“嗯?”
聞言,桌上的兩位公子頓時同時向白清看去。
這人沒印象啊?京城裡有名的公子似乎就那麼幾個,也沒有這個傢伙,他又是從哪個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不過,總算是找到了源頭。
此刻,樊東和崔鍾鉉對視一眼,當即起身,帶着身邊的幾名護衛立刻向白清兩人所在的桌子趕去,所到之處其他人無不退讓,顯得十分囂張跋扈。
“白大夫,他們來了!”
唐明低着頭,只用一眼就掃清了來人,當即沉沉開口說道。
“呵,來吧!來了,纔好一併解決呢!”白清笑道。
“小子!你是什麼人?敢跟小爺搶女人,你活膩歪了?”樊東兩人剛帶着一衆侍衛過去,立刻便是把兩人圍起來,看向白清惡狠狠的說道。
此刻,白清淡淡的喝着茶看了幾人一眼,微微一笑,但是卻並不開口說話。
“喂!你聾了?小爺跟你說話呢!”樊東眼睛一瞪。
“咦,唐大哥,這周圍的光線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暗了,就跟黑夜一樣。該不會這醉春樓爲了節省蠟燭,悄悄掐了不少吧?”白清忽然笑着開口說道。
聞言,唐明一笑:“呵呵,我看不是!這種光線是爲了行齷齪之事準備的,怕是一會兒這裡有什麼好戲要上演了!”
“你小子!敢無視我!”
樊東一怒,立刻向白清伸出手去。
然而就在這時,當樊東的手掌還沒有抓住白清的衣領的時候,白清卻是以極快的手法反手握住了樊東的手腕,微微一折,樊東立刻就是大叫一聲,頓時跪下去了。
“哪來的狗?叫的這麼歡?沒見到我們兩個‘人’在這裡說話嗎?”白清冷冷看向樊東,忽然開口說道。
“你!你快放手,要不然我們對你不客氣了!”
周圍的侍衛見狀頓時一驚,立刻對着白清呵斥道。一旁,崔鍾鉉也是嚇得不輕,但卻沒有大叫,和之前的大嘴巴簡直判若兩人。
“對我不客氣?你們又是什麼東西?”白清淡淡掃了衆人一眼。“別忘了,是你們先找上門來惹事的!別怪我不客氣!”
“你!我父親可是禮部尚書。你要是不趕快放開我,跪下來磕頭道歉,我立刻讓我父親收拾你們!”樊東怒道。
“呀喝,還來了脾氣!好啊,我倒是想看看禮部尚書有多大的官威!”白清一笑,手下再度用力,樊東立馬疼的又叫起來了。
這時,在這樣的壓力之下,崔鍾鉉也不能再度在一旁袖手旁觀。只聽他用着還不熟練的華夏語,看向白清略帶生氣的開口了。
“你!小子,快放手!我,朝鮮人!你,不能動我!”
“呵,這可新鮮了!朝鮮人又如何,這可是在我華夏國的國土之上,爲什麼我不敢動你?”白清冷笑一聲道。
“我!使團團長的兒子!我,比你尊貴!”崔鍾鉉自豪的說道。
“呵,每天嘴裡說着‘思密達’的人會比我們高貴?你開什麼玩笑!你們朝鮮不過就是個彈丸之地,比起我華夏九州連一州都不夠!就這麼點地方的一個屁官也敢來我華夏國京城耀武揚威。你還真把自己當爺爺了?”白清冷笑道。
“你!你說什麼!你,侮辱使團!你,死定了!”崔鍾鉉眼睛瞪大了,頓時大吼起來。
“我特麼侮辱的就是你!你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像你這種人天生就是讓人侮辱的!”白清冷笑。
“我要殺了你!”崔鍾鉉怒喊。
“殺了我?你有個這個資格嗎?”白清一笑,當即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金質的腰牌,直接放到幾人面前,冷冷開口了:“錦衣衛辦案!你們幾個沒眼力見的傢伙竟然敢阻撓錦衣衛辦案,放走了逃犯,罪不可恕!肯定和這些人是一夥的。這樣,你們就等着明天上刑場吧!”
“啊?”周圍所有人見到眼前的腰牌一個個叫了出來,眼睛瞬間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