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左大人可在府上?我等乃是城南的幾家藥商商戶,有要事想要找左大人商量!”
四人很快便是坐着馬車趕到了城北兵部侍郎左元政的府上,一下馬車,便立刻上前拜會。
管家看了幾人一眼,若有所思。
“你們都叫什麼名字,報上名來,我好去通報!”
“是!我們四位分別是:孫強,何富海,武昌,趙嬴客。我們都是城南的中醫藥師!”
“知道了!在這裡稍等一下,我去通報!”
管家淡淡看了幾人一眼,心裡已經有了想法,便快速的記下名字,朝裡院走去了。
在四人還在門口焦急等待的時候,管家已經當先一步回到了客廳裡去。
客廳之上,一羣身穿紗裙的舞女正在跳舞。坐在正座,好像是衆星捧月一般坐着的是一個衣着華麗,年紀不大的男子。這男子身穿紅袍,正坐着看舞喝酒,臉上的表情是意外的淫蕩。
“嘿,這個領舞的女人不錯!待會兒送到我房間去,晚上我要好好享用一下!”
“是,大人!”
陪客一臉的賠笑,急忙給這人斟酒。只要他喜歡,那其他的事情就好開口了。
就在這時,管家湊到那人耳邊說了幾句,只見那人臉色忽然一變,直接轉過身去,大聲開口道:“城南的商戶求見我來了?”
“是!是城南幾家比較大的商戶!名字我都已經覈對過,應該沒錯!”
“呵呵,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來的正好!走,去看看他們!”
左元政起身,迅速便是離開了大殿之中。陪酒的人見狀不由一愣,嘆了口氣。恐怕,錯過了這個時候,要想說出這件事,就要等下一次機會了。
此刻,經過左元政的統一,那門外的四人很快便是被放了進來。見到左元政以後,四人忍不住齊齊跪下,當場一陣大哭,控訴白清的種種罪行。
而左元政期間則是一直冷眼旁觀,不時夾雜幾聲冷笑。等到他們哭夠,這才深表同情的壓了壓手,示意他們不必過分激動。
“白清蔑視中醫,漲洋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確該死!不過,本大人可是兵部侍郎,平日只負責掌管軍務。這事明顯屬於戶部和禮部的事情,你們找我幹什麼?”
聞言,四人不由對視一眼。
這個左元政,果然精的像個狐狸一樣,沒有好處不出頭,得了便宜還賣乖!但是爲了讓他出手,看來這次也要稍稍下點血本了!
“左大人,此子雖然出身華夏,但是狼子野心,天理不容!素聞左大人忠肝義膽,乃朝廷棟樑,所以特來求助!”孫強說道。
“你說的的確不錯,我的確十分喜歡助人爲樂!”左元政笑笑。“不過,這件事最好還是從長計議,切莫因爲一時衝動而造成不良後果!”
“大人,現在的形勢已經十分危急!白清此子藉着開藥店的名義,表面賣藥,實則是抑中揚外,推行西醫!如果任由其發展下去,恐怕中醫的地位將會受到嚴重動搖,到時,我等收入銳減,就沒有什麼銀子孝敬您老人家了!”何富海說道。
聞言,左元政臉色一變。這幾個傢伙,擺明了這是在威脅自己嗎?
“左大人,小人們的意思,是說西醫妨礙了我們正常的生意。若是稍稍打壓他一些,讓我等掙了更多錢孝敬您,那也是不錯的!”武昌補充道。
“嗯!的確!”左元政點頭,隨即臉上有些犯難:“不過,聽說這白清和錦衣衛的關係不淺。恐怕就算我出面,也不見得有什麼好果子吃!”
“什麼?錦衣衛?”
幾人一愣。
這白清不是纔來京城沒多久嗎?什麼時候和錦衣衛還勾搭上了?
“我看這樣好了!”左元政一笑。“你們說的這件事情,我會在背後好好支持你們的!不過至於具體的辦法,還要勞煩各位自己動動腦子了。不過聲明一點,我只看結果,不看過程!若是你們到時候自己惹禍上身,那可和我沒有半點的關係!”
“這!”
這個左元政,這不是直接當了甩手掌櫃嗎?
要錢的時候的確勤快,可是出了事情,自己卻是跑的賊遠,生怕和他們有什麼瓜葛,這還真是活久見!
“怎麼?你們有什麼話想說嗎?”左元政看向四人一笑。
“這······”孫強猶豫了一下,看了其他人幾眼。“如此,那便聽大人的!只不過,我們同樣希望大人給我們行個方便,讓衙門不要管白清那便的事情,這樣我們才能便宜行事!”
“嗯,這倒不是個什麼過分的要求,準了!”左元政點點頭。
“另外,我聽說大人和東廠的關係似乎很近······”
“嗯?”左元政一瞪眼。
見狀,孫強脖子頓時一縮。
“小人的意思,是如果不小心事發,還希望左大人能派東廠的人趕在錦衣衛前把我們抓回去。這樣說不定能保我們一條小命!”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左元政淡淡一笑。“行,準了!”
“那太好了!”四人一喜。“那小人們便先回去商量計策了!左大人,告辭了!”
“嗯,慢走不送!”
四人離開,左元政的臉色這才慢慢收了起來,頓時變得比剛纔嚴肅許多。半晌,他才冷哼一聲,看向四人離開的地方開口了。
“這些傢伙,竟然想着要借刀殺人,哪會那麼容易?真當我這麼多年的官場是白混的嗎?”
“大人,此事不易牽扯太深,畢竟白清背後有錦衣衛做靠山,而且還是那個青龍,更是不好惹了!”管家開口說道。
“哼!青龍!”左元政冷笑一聲。“一個小小的四品官,竟然隨隨便便就能騎在我的頭上,我還不能吱聲!當真是活的窩囊!若不是乾爹讓我這段時間隱忍,不要胡亂生事,我早就想辦法對付他了!”
“的確!現在已接近皇上的誕辰,再過半月,就是國慶的時候了!”管家說道。
“哼!國慶之後,說不定乾爹就要榮升。到那時,乾爹權傾朝野,一個小小的錦衣衛,還不是手到擒來!”左元政惡狠狠說道。
“皇上誕辰,不知道大人準備了什麼賀禮?”管家問道。
“呵,和田玉樽一對,不足爲奇!關鍵是乾爹的禮。聽說乾爹這幾年搜遍天下找到一個寶物,要在這個時候獻給皇上。皇上龍心大悅,一定會藉此提拔乾爹的!”左元政笑道。
“哈哈,那可太好了!廠公一旦得到皇上寵愛,那東廠的勢力勢必就是水漲船高!大人升職也有望了!”
“嗯!那是當然!”
左元政冷笑一聲,不覺握緊拳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