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達成一致以後,很快便是帶人離開了長廊。
找了一處地方,寫好協議,簽字摁下手印,一人一份。隨即,兩人當即就把鬥詩的消息散播了出去,迅速便是傳遍了整個詩會,頓時引起一陣不小的騷動。
“我去,聽說就在方纔,上一屆詩園大會的狀元金倪前輩竟然提出要和一個年輕人鬥詩了!而且雙方還下了大賭注。這可真是一個不小的消息啊!”衆人一陣熱烈的討論起來。
此刻,消息纔剛剛傳開,雲若他們也是剛剛聽說。當即,慕容蘇就是問了起來。
“這個年輕人是誰啊?這麼厲害,敢和上一屆詩園大會的狀元鬥詩?”
“嗨,慕容姑娘,你不知道!”一個年輕公子笑道。“這位年輕人聽說也不簡單!他好像就是上次在昭展寺詩會上大放異彩的那個人,名叫白清!”
“白清!”
雲若和慕容蘇兩人聞言差點一口茶水噴出來,連忙用手把嘴捂住,非常同步。
這傢伙,不是說自己不會寫詩詞嗎?怎麼現在忽然跳的這麼歡,竟然敢出重金出來和上一屆的詩會狀元鬥詩了!
聽到這裡,雲若和慕容蘇已經不能淡定,在找個藉口離桌以後,他們就到院子裡去找白清了。
兩人找到白清的時候,他此刻就坐在長廊裡,和雲重以及慕容神農有說有笑的,一點都看不出來他有什麼緊張。
這時,慕容蘇一臉着急先一步上去,看向白清直接開口了。
“白清!你是瘋了吧!就算是鬥詩也不看看人,你怎麼找到上一屆詩會狀元頭上了?”
“狀元?他也配!”白清冷笑一聲。“作的詩跟一坨屎一樣,臭不可聞,還有臉叫狀元!當真是好笑!”
聞言,現場的唐明和風沐兒是一陣的忍俊不禁,然而其他人可就不見得能笑出來,反倒是一臉的擔憂。
“白清,”這時,雲若開口了。“你當真有把握能贏他嗎?他可是上一屆的詩園大會狀元,而且又是‘墨顏’詩社的社長,文采超羣,普通人很難望其項背。如果照你所說,那己亥雜詩並不是出自你的手筆的話,那你還何必和他比賽?”
“雲小姐,你可能不清楚當時的情況!”唐明頓時開口。“那時,白大夫不過是對着這長廊上的詩句隨意點評了一下,這人就主動上來挑釁,不管白大夫怎麼推脫都不行。最後沒辦法,只能應戰了!”
“唐大哥,不用把我說的這麼挫吧!我就是看他不順眼,想教訓他一下!”白清聞言無奈搖搖頭,看向衆人一笑。“行了,你們真不用太過擔心!這件事我自有分寸。大不了最後輸了,我陪它三十萬兩銀票就是,反正這點小錢我也不在乎!”
聞言,現場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這麼多錢白清竟然還說是小錢。這傢伙,簡直太裝逼了!
這時,鬥詩的消息已經傳遍整個詩園,正在和一干人討論詩詞的張守行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卻先是一愣,隨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了。
“張老!您這是笑什麼?以這小子的詩詞功力,是不可能對付得了金倪的,我看您還是想想辦法好了!”一直跟在張守行身邊的中年人中的一個開口說道。
“呵呵,不用擔心!”張守行笑着搖搖頭。“以白清的功力,應付一個金倪是綽綽有餘了!”
“可是,金倪畢竟學識不少,年紀也比白清大了一輪。光從閱歷,知識各方面來講,比白清可是強了許多啊!”身邊,張守行的又一名隨從申墨說道。
“呵呵,你們沒聽過一句話嗎:英雄出少年!別以爲人家年紀小,見得世面少,就比不上你們這些自詡學富五車之人!學習並不只是講求數量,更多的時候所要求的是境界!”張守行一笑。“行了,既然是一次這麼有意思的鬥詩,那我就給他好好操辦一下!我看,這次就由我親自出馬吧!”
“啊?張老您可是已經有十幾年沒有在詩園大會上主持過鬥詩了,這恐怕不妥吧!”衆人說道。
“呵呵,爲了白清這小子,值得破一回例!”張守行一笑,頓時緩緩起身。
此刻,衆人在經過漫長的等待之中,終於聽說了鬥詩開始的消息,一個個紛紛從詩園各處向廣場走去,現在,那裡已經聚滿了人。
在廣場衆多的石桌正中,則是有一個不小的臺子,用木欄杆圈着,留着兩處臺階,地上鋪着紅毯,上放三張椅子,一把正北朝南,兩把東西相對。那便是主持以及鬥詩兩位選手所坐的地方了。
此刻,白清和金倪兩人就坐在選手椅上,互相看着對方,怎麼看怎麼不對眼。
就在這時,一人忽然高聲宣佈主持到來,瞬間震驚全場。
“張老!是張老!沒想到張老竟然親自來主持這次的鬥詩會了,這兩人也太有面子了吧!”衆人愣道。
“嗨,可說不是!聽說張老都已經有十幾年沒有親自主持過鬥詩會了!而十幾年前由張老親自主持的鬥詩會,那可真是精妙絕倫啊!”
“哈哈,有的看了有的看了!”臺下衆人一陣眼冒火光。
此刻,見到張老向臺上走來,坐在椅子之上的白清和金倪同時一愣,立刻站了起來。
金倪則更是高興,還以爲張守行是看在自己的面子上纔會現身主持鬥詩會,當即就舔着個臉就對張老迎上去了。
“張老!沒想到能驚動您的大駕,學生真是無限榮幸啊!”金倪立在道旁躬身說道。
“呵。”
路過金倪身邊,張守行連看都沒看他一眼,臉上更是沒有任何表情,這讓金倪的身子瞬間僵住,其他人看着也是不覺有些發愣。
此刻,衆人但見張守行在上臺之後,卻是直接向白清走去了。
“小友!今晚爲了你我可是精心準備了不少考題,你小子,可別給我丟人啊!”張守行對着白清親切說道。
“嘿嘿,放心放心!只要不是太難,我應該能應付得了!”白清一笑。
見到張守行和白清如此親近的模樣,幾乎是驚掉了在場所有人的眼球。
此刻,金倪更是一臉愣愣的看向另一邊。
他忽然想起,方纔侍衛之所以看了白清的請柬之後是臉色大變,竟然當場倒戈。莫非,那上面書寫的邀請人大名,竟然是張守行不錯?
這可真的壞了······
然而,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金倪只能硬着頭皮上了。在分開落座之後,金倪看了張守行一眼,這纔看向白清難得的開口了。
“白老弟,方纔的事情純屬誤會,我們這會兒就只是單純切磋詩詞功力,不帶個人情緒,可好?”
“呵呵,金大社長什麼時候對我這麼客氣了,方纔,我叫你仁兄的時候,你不是要我別跟你攀關係嗎?誰知道轉頭來你自己卻又這麼做了。這可真是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啊!”白清戲謔笑道。
“這······”
金倪自然對白清恨的咬牙,但是無奈張守行還在現場,所以,對於白清的這句嘲諷,他也只能裝作沒有聽到,就此放過了。
此刻,又稍稍等待片刻之後,張守行這才緩緩睜開眼睛,略帶笑容的掃視全場,頓時對身邊的申墨揮了揮手。
申墨見狀當即點頭上前一步,立刻開始宣佈。
“我宣佈,鬥詩會,現在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