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芝蘭頓時啞口無言,她看了他半天才喃喃地道:“原來你一直記在心裡,你就等着這一天是不是?”
她看向他的眼神中帶着迷茫:“林錦生,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他藏得那麼深,八年來對自己的爸媽畢恭畢敬,對自己虛情假意,即使冷漠卻看不出一絲絕情,可是現在的他……懶
林錦生看着她驚慌煞白的臉色,輕輕一笑:“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他說完越過她轉身要上樓。脖子間的紅色圍巾在她面前劃過一道刺目的弧線。
她心中有什麼像閃電般一亮,猛地撲上去拽住他的胳膊:“你去找她了是不是?顧夏婉!你去找了她?!”
她一把扯下他脖子上的圍巾,放在鼻尖一聞,清淡優雅的香氣,這是絕對不是一個男人應該有的。
林錦生眼中閃過一抹怒氣,一把搶過去圍巾,冷冷道:“不關你的事。”說罷轉身上樓。
她看着他的身影在拐角處消失,身上的力氣似乎隨着他的消失而被抽走。
顧夏婉!又是因爲顧夏婉!他去找了她!這個可怕的認知勾起她深藏在心底的怨恨與嫉妒。
從小到大,她從來都沒有哪一樣能爭得過她,贏得過她。她坐在沙發上恨得牙咬得咯咯作響。刺目的客廳燈光照在她的臉上,扭着,再也看不出半分平日的精緻美豔。蟲
也許,是時候給這個裝腔作勢的濺人一個教訓了!她狠狠地扯着包,眼中閃過強烈的恨意。
……
顧夏婉回到家已經是燈火闌珊的晚上。江霍塵還未回家,整個房裡一片寂靜昏暗,透過客廳明淨的落地玻璃窗,可以看見外面小區裡家家戶戶的燈光,一叢一叢,猶如身在夢幻的夜空。她脫去外衣,把自己丟在沙發上,一動也不想動。
空蕩的房間,時間彷彿靜止,她摸摸脖子,要不是圍巾不在,她幾乎以爲他的出現只是一場幻覺。
腦子裡很亂,林錦生……錦哥哥……她默默唸着。
“錦哥哥,以後我不要叫你錦哥哥,我叫你錦生,好不好?”
“爲什麼?”
“因爲錦哥哥只是哥哥,錦生……那是不一樣的。”
不一樣的,不一樣的……她的淚落了下來。
“阿婉,阿婉……”有人在黑暗中歡喜地喚着她的名字。她惶然回頭,一抹少年清俊的面容在記憶的光影中漸漸清晰。
“阿婉,我找你好久了。”他笑着拉着她的手,雪白的襯衫在暖風中飛揚,輕輕拍着她的手。熠熠的眼神,溫潤的脣角清新得像是一叢嫩葉。
“錦哥哥……”她欣喜地看着他,眼中熱熱的,是她的錦哥哥。她做夢了嗎?可爲什麼真實得幾乎可以碰觸得到。
“阿婉,放學後我帶你去看好東西。”他衝着她笑,雪白的牙齒,少年清瘦的身軀像是一樹玉樹瓊花,即使纔剛剛抽出枝椏,但是已經可以預見以後的風姿無雙。
“好。”她很快地點頭,美麗的眼笑得可以看見一湖水上的月光。
上課鈴聲響了,她安安心心地坐在課桌上聽課,從未有過的安穩祥和,粉紅色的脣溢着一絲笑,她的名字一如她的人,溫婉美麗,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就盼着他出現在她的面前,盼着他喚着她的名字,溫柔的,帶着欣喜。
每一天都從不厭倦。
突然桌子邊有人動了動她的衣角,她側頭看去,有一張紙條悄悄地塞在她胳膊下。她打開,歪斜不一的字跡:放學後,我想約你到小樹林談一談。沒有落款。是一張沒頭沒尾的字條。
她皺了秀氣的眉頭,輕輕將紙條碎了,然後丟在地上。自從進了高中以後就有人經常有人寫字條給她,或着羞澀的,或者囂張無禮的,每一張字條都傳達着一個信息,顧夏婉,你很美,某某人很仰慕你,想和你做朋友。
她總是默默撕了丟在地上,再也不看一眼。他們憑什麼就因爲她長得漂亮就想和她做朋友,再說做朋友爲什麼一定要約在某某地方見面,同是一個學校唸書做同學難道比做朋友更親密?
她很不能理解,沒有一點因爲異性的傾慕而產生的驕傲,只是覺得有些煩。她,只要她的錦哥哥而已。
她皺了眉頭看着地板上可憐兮兮的字條,收回注意力聽老師講課。可過一會,又有人動了動她的衣角,一張折着千紙鶴的字條丟在了她的桌面上。
她皺了眉頭瞪着傳字條隔壁桌同學。
“我是無辜的。”傳字條的同學無聲做了做口型,指指後面。她順着指示向後面看去,同班最後一桌一個高大的男生衝她齜牙笑了笑。
是同班的“張小霸王”聽說他爸爸家裡是做工程的包工頭,在這C城這幾年的發展總中暴富。可惜唯一的兒子不學好,打架鬥毆,無惡不作。初中讀完沒有一個學校敢收他,後來還是靠他爸爸花了大把大把的錢強塞進C城最好的高中——青菱高中。
張小霸王長得跟他幹包工頭的爸爸一樣,三大五粗,平時沒少惹事,顧夏婉也很少跟他有接觸,可這時候他怎麼會注意到她?
她衝他皺了眉,手中的千紙鶴伸到課桌邊緣,然後無情地丟下。她靜靜地看着他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然後轉過頭繼續聽課。
一節課很快過去。下課鈴響了,同桌的周芝芝出去一趟又匆匆跑進教室,有些擔心地對她說:“夏婉,我聽說小霸王放話了,要……一定要你做他的女朋友。”
她轉過頭,手中抄筆記的筆不停,淡淡地笑了一聲:“幹嘛,我不願意他還敢逼我?沒有王法了都?”
淡淡的一句話令周芝芝無語,只能擔心地嘆了口氣:“那你小心點。小霸王不是那麼好惹的。”
她擡起頭,把玩手中柔順的長髮,側頭一笑,笑得純美無邪:“沒事的,錦哥哥會保護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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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去寫稿子了,昨天才剛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