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一番話,頓時讓周恆幾人氣結。
在場其他人也都是嘖嘖暗歎。
都說這唐仙兒爲人向來灑脫有個性,有時候做事更會讓人意想不到,如今看來,這話還真是不假。
不過大家對於她如今這舉動倒也並未覺得什麼,反而還頗爲欣賞。
既是大師姐,那就該有一個大師姐的樣子。
無疑,唐仙兒眼下的這番舉動,就很符合大家對這種人設的認知。
反倒是剛剛的石少堅和周恆,無疑就要落了下成了。
這讓兩人心中不免都有些鬱悶。
尤其周恆,臉色更是變得無比難看。
他盯着唐仙兒,不由冷聲道:
“唐仙兒,你這是在威脅我?”
“威脅你又怎麼樣?要戰便戰,哪來的那麼多廢話?”
然而讓周恆包括在場其他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唐仙兒竟是沒有絲毫的退讓,反而還繼續往前跨出了一步。
這一瞬,她腰間的酒壺急劇地震動起來,隨而變得透明,隱隱竟有無數鋒銳的劍氣在其中穿梭跳躍。
周恆頓時便有了種騎虎難下的感覺。
他很清楚對面這女人的身份,那絕對是整個修行界最難搞的二代之一。
尤其是她的父親唐文浩,據自己的師傅說,這可是連許多老輩大修都極爲忌憚的一個人物。
他們對他的忌憚,甚至要遠超唐萬千之上。
假若自己在這,今天真的不慎傷了對方,夢境大法之下,自己恐怕會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唐師侄,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如此咄咄逼人,是否有些太過了些?”
忽然,一個略顯淡漠的女子聲音,出現在衆人耳中。
衆人頓時扭頭看去,便見在周恆幾人的身邊,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一位年約四十左右的中年女子。
她容貌和身材保養得較好,歲月在她的身上,並未留下太多的痕跡。
只是她臉上的顴骨較高,給人難免就會生起一種此女可能會比較刻薄的感覺。
“鍾師叔!”
周恆幾人頓時齊齊向這位鍾師叔行禮。
他們知道,接下去的事情,應該是不需要他們負責了。
有這位鍾師叔在,她自會將這整件事處理妥當,絕不會讓他們這邊吃什麼虧。
“嗯。”
鍾燕,也就是鍾師叔,不由向周恆他們微微點了點頭,隨即目光再次轉向唐仙兒,淡淡道:
“讓那姓林的自廢三成功力,不要跟我講什麼條件或者不可以之類的話,你應該知道,我現在這樣,已經算是很給你們面子了,切莫在我面前得寸進尺。”
話語霸道,絲毫沒有給唐仙兒和林躍他們任何選擇的餘地,強勢的姿態一覽無餘。
許多人不禁都面面相覷。
今天這戲,那可真是越來越精彩了。
誰都知道,眼前這位鍾燕鍾師叔,那也是一位有後臺的主。
據說她的父親,那位在東海嶗山擔任太上長老的傢伙,已經是一位實實在在的渡劫大修行人了。
而且還不是那種只渡過了一重兩重劫數的那種。
也難怪她在唐仙兒面前,會有那般的底氣。
“呵呵。”
唐仙兒忽然笑出聲來,但任誰都看得出,她的眼眸中壓根就沒有半分的笑意。
“那我要是偏偏不答應呢?鍾師叔,你莫非是要親自下場向我們這些晚輩動手不成?”
哧——
鍾燕顯然也是一個不好糊弄的主。
只聽她嗤笑一聲,隨即眸光陡然變得銳利。
“你也無需用那樣的話來激我,我鍾燕行事,向來言出必行,不論你是什麼人,那都一樣!”
位於唐仙兒身後的林躍頓時一陣無語。
這畫風看着怎麼感覺那麼熟悉?簡直有那種某某我一生行事,何須向人解釋的那種既視感。
只不過兩者間本質所存在的差別,根本就不能以道理計,反而有一種引人發笑的味道在裡面,以至於讓林躍一時間沒忍住,直接是哧的一聲笑出了聲來。
他這一突然的反應,頓時便引來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唐仙兒是感覺好笑加無語。
冷一凡則是神情肅穆,也可以說是面無表情。
而沈正陽,臉色則微微有那麼一些僵。
這位林師弟,性格看來還真是有那麼一些……嗯,特別。
“你覺得很好笑?”
鍾燕目光忽然一下狠狠盯在了林躍的身上。
她面色發寒,語帶煞氣,掌心更是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凝聚出了一枚法符,讓人絲毫不懷疑,只要林躍一個應對不當,那一枚法符便會瞬間落向林躍。
“鍾道友,終將是小輩他們自己的事情,你我還是不要插手了吧。”
就在這時,一位身穿茅山服飾的中年男子,忽然是出現在了林躍唐仙兒他們的身前。
林躍認得此人,正是此次隨呂成峰他們一起前來的那幾位茅山的長輩之一,名叫白濤。
此刻他擋在林躍和唐仙兒他們身前,繼續笑道:
“若剛剛他們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在這我替他們向鍾道友你道個欠,還望鍾道友你能看在我的份上,不要過於計較,可好?”
看到這,在場衆人都以爲這件事,就會暫且作罷之時,卻不想那鍾燕臉上忽而泛起一絲冷笑。
下一刻,她也不待衆人反應,身形閃爍間,已是將一枚法符直接按向了林躍的眉心。
“自是白師兄出面,那這件事,我自然不會過多糾纏,但有些人,他必須要爲此付出一定的代價才行!”
“那也要看你究竟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擋在林躍身前的唐仙兒眸中劃過一絲厲色。
她的長髮猛然飛揚而起,腰間葫蘆口更是亮起熾烈的白光,其中隱隱還夾雜着極爲濃烈的丙火元氣,讓許多人的眸光不由都是微微一縮。
“唉,鍾師妹,你這又是何必呢?”
這邊白濤的嘆息聲還在衆人耳中迴盪,那邊的鐘燕和唐仙兒手中的動作,卻已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硬生生按回到了她們自己的手中。
就好似剛剛她們壓根就什麼事情都沒有做過一樣。
還不待所有人反應,在場衆人便忽然感到自己眼前的景物一陣扭曲。
等到他們重新看去時,場上除了一臉鐵青的鐘燕等一衆嶗山的人之外,哪裡還有半個茅山派人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