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都知道,所謂火靈之體,乃是修習火屬性道法的天才,而且他們的精血,天生就有剋制鬼物的作用。
眼下那懸浮在空中熊熊燃燒的紅蓮便是最好的證明。
哧拉哧拉——
就聽一連串被灼燒的聲音響起。
只見那些正延伸向瘦高男子的長髮,這時突然憑空燃燒起來。
連帶着瘦高男子頭上所纏繞着的紅繩,也被燒斷了一些。
噗咚一聲,瘦高男子重重摔在地上。
他大口大口的喘氣,額頭臉上全是冷汗,眼中也盡是死裡逃生後的慶幸神情。
看到這一幕,在場其他人的眼中,不禁都流露出期待的神色。
他們無視了冷一凡那變得越發灰白的臉色,就聽一名寸頭青年道:
“冷師弟,你剛剛那樣的術法,還能不能繼續施展一下?”
“是啊,如果可以的話,還請冷師弟不要吝嗇,畢竟我們都是同門,想來冷師弟應該也不願看到我們都遭遇不測吧?”
另外一名面容頗顯嬌豔的女子也附和開口。
其餘幾人雖然沒說話,但從他們看向冷一凡的眼神中也不難猜出,這幾人的想法,其實是和寸頭青年與嬌豔女子一樣的。
然而冷一凡這時卻疲憊地搖了搖頭。
他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但表達的意思卻是很明顯,剛剛那樣的術法,他眼下已經無力再施展第二次。
可惜在場其他人心裡卻並不這麼想。
或者說,他們知道這是事實,但卻並不願那樣接受。
至少在他們看來,以冷一凡目前的狀態,拼盡全力再施展一次那樣的術法,是肯定沒有問題的。
只聽嬌豔女子道:“冷師弟,要不,你就再盡力試一試?只要能讓我脫困,我立馬在第一時間離開鎮魔臺,然後請外面的大師伯,還有幾位長老來救你們,怎麼樣?”
寸頭青年和瘦高男子幾人心裡頓時都有些懊惱,懊惱自己沒能在那嬌豔女子開口前開口。
那樣的話,說不定自己就能先一步其他人脫離此地。
至於到時候究竟是離開鎮魔臺,請在外面的一衆長輩進來救人,還是繼續前往那目的地,還不是由他們自己說了算?
反正人只要是死在了這鎮魔臺裡面,那外面的人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麼死的。
可惜,這些人想法雖好,但無奈冷一凡是真的已經無力再施展第二次那樣的術法。
就算真有,他也同樣不會再施展,只會等到最關鍵,或者實在沒辦法的時候再奮力一搏。
可見,冷一凡爲人雖然有些刻板,根本不像是一個年輕人,但他顯然也不傻,很清楚眼前這些人的心裡,打得究竟是些什麼算盤。
“哼!”
彷彿已經確定了冷一凡不會再施展剛剛那樣的術法,嬌豔女子口中不由就是冷哼一聲。
“真不知道某些人究竟是怎麼想的,明明有辦法卻不使用,難道真要等到我們所有人都死光了才肯用嗎?”
這話不可謂不用心險惡。
在場其他人的臉色不由都是爲之一變。
也不知道他們這種好似理所應當一般的心理,究竟是怎麼來的。
彷彿別人只要沒有按照他們的心意辦事,就是十惡不赦了一樣。
冷一凡這時卻沒有再理會衆人,而是低着頭,皺着眉,努力在想着什麼。
就在這時,衆人耳中忽然便聽到了一陣清晰的腳步聲由遠而近。
嬌豔女子,寸頭青年,以及瘦高男子五人,臉上不由都露出欣喜之色。
唯有冷一凡,眼眸中卻是露出一絲焦急。
他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說白了,就是有不明情況的人,正在靠近他們這處地方。
而一旦讓對方靠近,甚至見到那懸掛在房頂的紅衣女人,那對方就會和他們一樣,被莫名的紅繩纏繞,始終不得擺脫。
最後等到他們的頭部,也被那些紅繩纏繞的時候,便是他們的真正死期。
冷一凡剛想開口提醒對方不要過來,結果他這一開口才發現,他此刻的聲音,竟然已經是變得十分沙啞。
他不由望向在場的其他五人,尤其是剛剛那被他救了的瘦高男子,艱難出聲道:
“快,快提醒那個人,叫他不要過來!”
然而在場沒有一個人理會冷一凡的話,哪怕剛剛那個被他救了的瘦高男子也不例外。
冷一凡眼中頓時就露出憤怒的神情。
他很清楚這些人這會心裡想的究竟是些什麼。
只是接下去還不等他再繼續開口,在場的嬌豔女子以及寸頭青年幾人,已經是向那傳來腳步聲的方向開口了。
“敢問前面是否是我們這次一起進來的師兄?如果是的話,還請師兄過來一敘,我們有重要的情況要與你談。”
聽到幾人這樣的話,冷一凡眼中的憤怒不由是變得越發旺盛。
可惜這時候的他什麼也做不了。
因爲就在嬌豔女子幾人話落後不久,一個讓冷一凡有些熟悉的身影,赫然是映入到了他的眼簾之中,正是林躍!
林躍也有些沒想到,自己竟會在這時碰上冷一凡。
事實上,他也有些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麼到這地方的。
之前他一直按照羅盤上的標記趕往他們此行的目的地。
但就在即將抵達目的地的時候,在他的前方,憑空便出現了一座頗顯破敗腐朽的宅院。
從那座宅院中,林躍感覺到了一股極爲不祥的氣息。
他不想在這時再與這裡的一些鬼物發生正面的碰撞,於是他便想着調轉方向,甚至是開始繞路。
但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不管他怎麼調轉方向,怎麼繞路,那座宅院最終竟然都會出現在他的眼前。
直到這一次,當他再次見到那座宅院,並轉身準備再次掉頭的時候,一擡步,竟是直接進入到了這座宅院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