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小姐,你們快看!”
剛一回到原來的那個房子,便有人忽然指着地上,一臉吃驚地道:
“鐵柱哥他們的屍體,不、不見了!”
衆人順着他的手指望去。
果然,就見原本還在這的鐵柱屍體,此時已然消失不見。
甚至就連一滴血的痕跡都沒有留下。
彷彿剛剛在這,就好像根本沒有死過人一般。
林躍和梅英虹的臉色都有些凝重。
顯然,剛剛在他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這地方明顯是發生了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公子……”
梅英虹看向林躍。
林躍沉吟了下,隨即從他的身上,取出了公雞血,硃砂,蠟燭,紅筆,黃色小旗,辟邪香,以及八卦鏡等物品。
他先是將三根辟邪香點燃,隨後插在房子的正中。
呼——
一股陰風忽然從房子的地面上颳起,隨後在空中微微盤旋了一圈,便消失不見。
緊接着,梅英虹等人立即感覺到,整個房子的溫度比起之前,似乎要暖上了一絲。
很快,林躍又將兩根蠟燭點上,隨後他將公雞血和硃砂混合在一起,用手中的紅筆攪拌了一下。
一邊唸唸有詞,一邊食中二指凌空似又在虛畫着什麼。
末了,那裝有公雞血和硃砂的罐子口忽然騰起一股火光。
林躍便是趁着這個時間,用紅筆在罐子內沾墨,並開始在那些黃色小旗上刻畫一道道玄奧的符文。
半個小時過去。
林躍已是在九面黃色小氣上,都刻畫了相應的防護咒文。
他將這九面黃色小氣,分別交給在場的梅英虹九人,並將他們各自分爲了三組。
三人負責休息,另外六人則手握黃色小旗形成一個六合陣勢,每隔一段時間,休息的三人替換陣中的其中三人,就這麼來回交替,直至天亮爲止。
一開始,大家對林躍的意見都沒有任何的異議。
但一個小時過去,兩個小時過去,三個小時過去……
儘管外面依然還下着大雨,但房子內卻再也沒有出現什麼異常的情況,更沒有絲毫的危險出現,有人心中難免就開始鬆懈。
儘管這種鬆懈還沒有表現到他們的行動上,但敏銳的林躍依舊還是發現了他們的這種苗頭。
這讓他忍不住就暗暗皺了皺眉。
他可不覺得,所謂的存活任務,會真的這麼簡單,甚至讓他們就這麼一直到天亮。
相反,越是這種時候,越是說明其中危險。
“林公子,我們真的要這麼站到天亮嗎?我看現在好像也沒什麼了啊。”
終於,當時間又過去一個小時後,衆人中忽然便有人率先開口了。
聽到這人的話,林躍臉上倒還沒什麼反應,因爲他對這種局面早就有所預料。
反倒是梅英虹,俏臉立馬就是一沉,不由喝道:
“孫光,忘了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了嗎?難道你也想變成鐵柱和陳虎他們一樣?”
被梅英虹稱作孫光的漢子聞言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尷尬,不由開口辯解道:
“大小姐,我並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時間都已經這麼晚了,這會反正也沒什麼事情,倒不如……”
沒等他把話說完,梅英虹便冷聲將其打斷。
“行了,該輪到你休息的時候,自然會讓你去休息,現在就先別說那麼多了。”
孫光眼中頓時閃過一絲羞惱。
他本就不是梅英虹這一系的人,之前配合,無非也就是因爲害怕而已。
如今這麼長時間過去,留存於他心中最初的那種驚恐,已然是慢慢開始沉澱。
至少他已經沒有剛開始時那麼害怕了。
他不由低下頭,將眼中隱隱流露出的一絲憤恨給很好地隱藏起來,這才用故作商量的語氣道:
“那我現在暫時出去方便一下總可以吧?濤哥,麻煩你來先代我一下。”
說着,他已是轉頭看向了對面一名正處於休息中的黑臉男子。
那人和他一樣,都不屬於梅英虹這一系的人,相信他肯定會站在自己這邊的。
事實也是如此。
當那名爲濤哥的黑臉男子,在聞言孫光的話後,立即便從坐着的地上站了起來,並衝孫光點了點頭道:
“行,我這替你一會,你想方便的話就趕緊去吧。”
“郭濤,你……!”
梅英虹俏臉頓時一變,不由怒聲道:
“難道你們已經忘了剛剛我和你們說過的話了嗎?天亮之前,誰也不能離開這個防禦圈!”
孫光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嘲諷。
“大小姐,你這麼說,未免就真有些爲難人了吧?正所謂人有三急,你這攔着不讓我出去方便,是不是也太過分了些?
何況我就算真留在這方便,對大小姐你也是一種不尊重,我可不想回去後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
一番話,孫光說得可謂是漂亮至極。
他既點出了人在生理方面的需要,也點出了不在此方便的原因,更從側面體現了對她梅英虹身爲大小姐的尊重。
任誰聽了都不覺得他這番話有什麼問題。
但林躍和梅英虹卻是知道,此人這分明就是在藉着這個機會,在故意損傷她梅英虹的威信。
用心可謂是相當的不善。
因爲這個時候,在場已經有一些人的表情都發生了些微的變化。
林躍知道,這是他們內心真正開始鬆懈的表現。
實在是太長時間,都沒有任何事情發生了。
眼看孫光和那郭濤就要調換位置,始終都未曾有任何反應的林躍,忽然便從坐着的地上站了起來。
他來到兩人面前,用略顯淡漠的目光看着他們。
“不讓你們離開防禦圈,這話並不是你們大小姐說的,而是我讓她吩咐給你們的,怎麼?難道你們對我的話有意見?”
林躍很清楚,這個時候,有些口子無論如何都不能開。
一旦開了,那接下去的事情,將會變得十分的麻煩。
孫光和郭濤顯然也沒想到林躍會在這時站出來。
兩人表情一時間不禁都有些不自然。
剛剛那番話,他們可以對梅英虹說,但對林躍,顯然不能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