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四目道長稱作袁海峰的男子聞言,不由冷笑一聲道:
“是,你們不算閒雜人等,但你們當中,卻是有連閒雜人等都算不上的傢伙在,你們該不會要我放一個連人都不是的傢伙,進我們的山門吧?
那樣的話,我可是會被執法堂的那幫人給責罰的,你們可別故意在這害我。”
不得不說,袁海峰的這番話十分的惡毒。
九叔的面色頓時就沉了下來。
就聽旁邊的四目道長怒聲道:“袁海峰!我警告你,不要太過分了!要真是鬧開,我保證你吃不了兜着走!”
“嘖嘖,四目師兄,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袁海峰繼續冷笑。
“怎麼滴?難道我阻止非人的傢伙入我茅山山門還錯了?”
很明顯,袁海峰這分明就是揣着明白裝糊塗。
他硬是要做出一副壓根就不知道林躍的樣子,履行着他所謂在此的職責。
四目道長還想再說,卻被一旁的林躍給拉了下,並笑着衝他搖了搖頭。
“師叔,沒必要跟這樣的人動氣。”
說着,林躍便徑直上前,伸手便從他自己的身上,取出了身份令牌,隨即遞向袁海峰道:
“在下乃正式的茅山弟子,這是我的身份令牌,還麻煩你過目一下。”
然而袁海峰卻沒接,而是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林躍。
“身份令牌可以僞造,甚至可以從我們茅山死去的弟子身上謀奪過來,最重要的是,有些精怪鬼物,更是具有迷惑他人心智的手段。
我現在很懷疑,你對我那三位師兄,是否也使用了類似的手段,以至於讓他們至今都還沒有察覺。”
“袁!海!峰!”
九叔額頭已是有一根根青筋爆起。
很顯然,他心中的怒火已然是到了爆發的邊緣。
然而四目道長和千鶴道長卻很清楚,這絕不是他們能鬧事的地方。
要是九叔現在真的跟那什麼袁海峰衝突起來,恐怕這纔是對方最想看到的事情。
所以在下一秒,兩人沒有任何的猶豫,當即是一左一右牢牢抓緊了九叔的胳膊。
四目道長更是急聲勸道:“師兄,你別衝動,這姓袁的小子敢這麼針對我們,必然有所依仗,我們絕對不能入了他們的圈套!”
“是啊師兄,我們現在要是真的跟他在這鬧起來,最終那個吃虧的人肯定是我們,弄不好甚至還可能會因此事而牽連到林躍。”
一聽千鶴道長這話,九叔這才慢慢安靜了下來。
但他口中依舊還是呼哧呼哧喘氣,臉色漲紅,顯然心中依舊還是憤怒得不行。
看到這,林躍的眸光也是徹底冷了下來。
他沒有再理會滿臉冷笑的袁海峰,而是轉身回到九叔身邊,用手輕輕拍了拍九叔的背,同樣勸解道:
“師傅,別跟這樣的人慪氣,不值得,說到底,他也就是一個漂亮小丑而已,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多久的。”
說完,林躍這才轉身重新來到袁海峰面前,伸手便從他自己的身上,取出了一塊青色玉牌,隨即拿到袁海峰面前,聲音冷冷道:
“請問,我們現在可以進去了嗎?你不要告訴我,這東西也是我能僞造的。”
袁海峰還真想繼續這麼說。
只是當他擡頭,看清林躍此時手中所拿着的玉牌時,瞳孔忍不住就是狠狠一縮。
“唐……唐師伯的長老令!你怎麼拿到的?”
刷的一下,袁海峰後背的冷汗頓時就下來了。
他怎麼都沒料到,林躍手中竟會有這樣的東西。
這可是隻有玉牌主人身邊最親近的人,方纔有可能被賜予的。
難道說,他和唐師伯之間……
等等,這不可能!
唐師伯向來神龍見首不見尾,以這小子的情況,根本就沒可能見到唐師伯。
就在袁海峰心中,還在爲林躍手中的這塊玉牌,而苦苦思索之時,林躍的聲音已是再次傳來。
“怎麼?難道連長老令你都不認了嗎?那行,回頭我就去問問,什麼時候,我們茅山竟然連長老令的權威都可以無視了!”
說完,林躍便收起了長老令,作勢轉身要走。
這可把袁海峰給嚇了一跳。
他幾乎連想都沒有多想,當即伸手便抓向了林躍的肩膀,口中也是極道:
“你等等!我……”
“什麼?你要搶我的長老令!”
沒等袁海峰把話說完,林躍的臉色便是猛地一變,陡然怒喝道:
“袁海峰,你簡直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覬覦長老令!簡直罪不可赦!”
砰!咔嚓!
林躍的話音剛落,袁海峰便暗叫不好,他剛想要開口辯解,不料他那正抓向林躍肩膀的手臂,猛然傳來一股鑽心的巨痛。
緊接着,他便感覺自己整個人飛了起來。
只聽砰的一聲,袁海峰的身體,竟是重重摔在了地上!
那強大的衝擊力,幾乎讓他的身體散架,眼前更是陣陣的發黑,差點就沒讓他當場暈過去。
“怎麼回事?”
就在這時,白霧後忽然走出來數位身穿執法堂服飾的茅山弟子。
他們見到眼前的情況,臉色不由都是微微一變。
其中一位年紀同樣在三十左右,看模樣好似爲首般的男子,目光先是在九叔,四目道長,千鶴道長,以及吳東四人的身上停留了下,最後這才落到了林躍和那袁海峰的身上,不由沉聲開口道:
“到底怎麼回事?爲何要在我茅山山門前鬧事,難道有關我茅山的門規,你們莫非全都忘了不成?”
“空成子師弟……”
九叔和千鶴道長剛想開口,不料立馬被四目道長一把拉住。
便見他衝兩人輕輕搖了搖頭,低聲道:
“讓林躍他自己來處理這件事。”
經四目道長這麼一提醒,九叔和千鶴道長也都回過了神來。
只是九叔在看向對面幾人的目光中,依舊還是帶着些許憂慮。
這個時候,林躍已是主動上前,向那空成子行禮道:
“弟子林躍,見過空成子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