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鮮的鬼眼淚便宜賣嘍!”
聽到吆喝聲,寧丹霞過去問價:“真的是鬼眼淚?有多少?”
那擺攤的鬼比了兩個指頭:“兩滴!”
寧丹霞回頭找師兄,忽然發現師兄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往回走了幾步,纔看到,師兄快步走了過來,問道:“師兄,你幹嘛去了?”
莫玉鳴把乾坤袋往袖子裡藏了藏:“沒什麼。”
寧丹霞也沒有多問,指着面前的攤位說:“師兄,那裡有賣鬼眼淚的,你要不要?”
鬼眼淚既能用來修煉,也能用來煉丹,就是沒法長時間保存,算是平常難以遇到的好東西了。
莫玉鳴眼睛一亮:“去看看!”
“這鬼眼淚怎麼賣?”寧丹霞問。
鬼攤主忽然改口:“不賣只換!”
寧丹霞皺了皺眉:“換什麼?”
“換長得漂亮,身材好的,姿色與天香樓的頭牌相當的超品紙人。一滴換一個!”鬼攤主說。
宋玉善心想難怪,陰世書局紙紮鋪裡早就有收鬼眼淚的了。
不過定價是一萬兩鬼幣一滴,但一萬兩鬼幣,在紙紮鋪裡也能買到超品紙紮,但卻沒有超品紙人。
“超品紙人是什麼紙人?”寧丹霞沒聽說過紙人還有品級之分。
“超品紙人就是大成級紙紮術做出來的,點了靈,能在陰世‘活’過來的紙人。”宋玉善說。
這是陰世紙紮鋪對紙紮品的分級,不用紙紮術做的是普通級,入門級紙紮術做的是精品,小成級紙紮術做的是極品,大成級紙紮術做的是超品,圓滿級紙紮術做的是仙品。
“大成級紙紮術?”寧丹霞眼前一暈,忽然想起什麼,問宋玉善:“玉善,你紙紮術是不是圓滿了?能不能……”
宋玉善搖了搖頭:
“我是可以做,但我不會給人做這個。點了靈的紙人,是真的會生出靈智的。”
以這個攤主的要求,他要這紙人,怕不是用來使喚的。
這就是她爲什麼不在陰世書局紙紮鋪放超品紙人賣的緣故。
因爲超品紙紮中,以紙人的靈性最高。
她手下的作品,就跟她造出來的小人似的,而且它們需要經常補充真氣,才能維持生存。
被人買去做些奇奇怪怪的事,她實在難以接受。
索性就不做了。
一個會生出靈智,結合這隻鬼的要求,寧丹霞明白了宋玉善的顧慮,她又問攤主:“不能換別的東西嗎?我可以用丹藥換!”
攤主搖了搖頭:“只換紙人!”
寧丹霞只能忍痛放棄了。
秦緣悄悄扯了扯宋玉善的袖子:“師妹,鬼眼淚這麼珍貴嗎?”
她已經被師妹投餵過好幾次鬼眼淚了。
“不貴。”宋玉善睜着眼睛說瞎話。
對她來說,也就是多印些鬼幣的事兒,確實很便宜。
陰世書局這段時間收的鬼眼淚,大部分都給師姐修煉了。
她用功德修煉,妖怪們能受益,師姐卻沒辦法,只有鬼眼淚能幫到她了。
師姐只開了十一旋,真氣不如別人雄厚,只有讓她把修爲提升的更高些,才能在未來的州城遴選乃至九州仙會中,彌補氣旋少的缺陷了。
她自己用功德就足夠了,功德比鬼眼淚好用多了。
她用鬼眼淚,加上功德,修爲增長的就太快了,顯得有些妖孽了,而且修爲會有些虛浮。
師姐用來,就剛剛好。
像苗玉那樣能哭的鬼其實很少,且大多是不入陰世的水鬼。
就算是以前當過水鬼,離了水,進入陰世後,以前流的淚也存不下來。
很多鬼死的久了,根本就哭不出來。哭的多了,可能還會把鬼哭沒了。
其實這段時間陰世書局收的鬼眼淚真的不多,就夠師姐修煉的。
這也算是她們甘寧觀的獨門資源了,自然不可能拿出來賣。
“啊!”
一串尖叫聲劃過夜空,一行人下意識的擡頭。
然後便看到了幾個穿着花花綠綠鮮豔衣服的“人”,擡着一輛板車,從街道上空,飄了過去。
那尖叫聲是車上坐着的人發出來的。
香香驚掉了下巴:“這是?”
“這是陰陽驛站的鬼擡車遊玩項目,一兩銀子就可以坐鬼車在鬼市上空轉一圈。”宋玉善說。
“陰陽驛站在哪兒呢?”香香立刻說。
這車,她今天非坐不可!
不止是她,寧丹霞她們也很感興趣。
宋玉善便帶他們去了陰陽驛站。
“歡迎光臨~”鬼小二殷切的打招呼,給她們介紹起了陰陽驛站的業務範圍:
“本驛站承接鬼擡車遊玩業務、短途鬼車載人業務和遠途送信業務,使命必達!”
“鬼車載人?”寧丹霞問。
“是的,鬼市百里內,可送客直達!”鬼小二頂着一成不變的微笑說。
“這個送信是?”林府尹問。
“可送信給鬼,也可以送信給活人,青州範圍內皆可。不過活人接信,得託夢,若是機密要件的話,不建議走咱們驛站哦!”鬼小二說。
弄明白這陰陽驛站的業務後,幾人看向宋玉善的眼神都充滿了佩服。
這鬼,算是被她用到極致了。
交了錢,坐上鬼擡車後,寧丹霞忍不住說:“日後,天眼術和紙紮術,怕是要火爆起來了!”
“果然沒有沒用的術法啊!”莫玉鳴說。
誰還敢說天眼術和紙紮術沒用啊!
每一個圓滿級的術法都不容小覷。
鬼擡車走到了飛了一段,到了鬼市中間的小湖上。
湖中有一個小島,島上坐着許多人。
有參加會的百姓、穿着彩色紙衣的鬼,還有一羣沒化形的妖?
這些都見怪不怪了。
但這些人怎麼都面向一處坐着?
“他們在幹嘛?”香香不解的問。
其他人聞言也往那兒看。
林府尹也很是疑惑:“像是在看什麼東西?”
但寧丹霞和莫玉鳴卻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他們前面的那塊有人在動,還能發出聲音的白布是什麼?”
“什麼白布?”香香和林府尹一臉疑惑。
他們什麼都沒看到。
寧丹霞給他們倆一人上了個天眼術。
這下他們也看到了。
“那是什麼?”
“布上怎麼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