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晚上注意休息,別太晚睡覺了。”
光佑伸手幫小哀耳旁凌亂的髮絲撩到耳後,微笑道,“我現在有事,我先走了。”
“嗯。”小哀乖巧的點了點頭,眼眸中透露着喜意,關切道,“路上小心。”
光佑點點頭,應下後便轉身離開,剛轉過身,他輕抿着脣角,眼眸如一汪深潭。
....
東京某天橋上,一個男人靠在護欄上,嘴角露出一絲怨毒的笑容。
那男人長髮蓋耳,凌亂不堪,頭髮也不知多久沒洗,上面竟能反射出油光。
他臉色泛黃,一雙眼睛深深的凹陷下去,眼神宛如行屍,只有看到天橋下經過的警車時才閃爍出一絲光亮。
不過這一絲光芒隨即很快就消逝而去,接着他又恢復成了原來的樣子。
他鷹鉤鼻上戴着一副黑邊眼鏡,笑起來的嘴旁有兩道溝壑,證明這男人年齡已經不小。
那衣服也是三四年前流行的款式,也不知道他上次洗衣服是什麼時候,那衣服散發着一股難聞的氣味,也難怪他周遭的行人都掩鼻饒了開去。
也不知道是從何時開始,天橋上的人漸漸的少了,直至空無一人。
而那男人似乎並未察覺,剛欲轉身離開,他眼角的餘光發現他左邊出現了一道穿着黑袍的身影。
“就是你吧。”光佑隱藏在袍子下的臉龐平靜如水,刻意變了聲,說道,“把你搞定,明天的勞什子演出就應該提前結束了。”
那男人楞了一下,忽然大笑了起來。
他的聲音並不好聽,宛如兩塊鐵片互相摩擦,又好像破了個洞的鼓風機,令人聽得十分難受。
“不不不,現在結束就太可惜了。”那人擡起頭張開了雙手,他感覺他擁有了世界,“即如果你現在殺了我,那纔是剛剛開始。”
光佑神色一正,心中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問道:“什麼意思?”
“我就怕遇上你這種閒來沒事做要多管閒事的人,所以我做了一點小措施。”
男人語氣輕鬆,彷彿他說的是一件稀疏平常的事情,“我如果現在死了,或者我覺得我陷入危險,我就會引爆隱藏在東京的幾十顆炸彈。”
光佑不露聲色的道:“很厲害啊,所以呢。”
男人顯然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緩了過來,聳聳肩,說道:“告訴你吧,這次爲了不被你這種討人厭的人打斷煙花表演,我給他們也準備了一份禮物。”
“我目標是警察,但如果惹急了我,我真的會做出一些大事兒。”
男人他的脣角詭異地揚起,“就比如最近很有名的沉睡的小五郎,還有那律界女王的妃律師,要是你打擾了我,他們或許就...”
男人說着,用手比劃出了一個爆炸的手勢:“BOOM!”
“當然,不僅僅是他們,那些有名的律師還有偵探也在我的名單上,初次之外,我記得還有一個叫做阿笠博士的人,他似乎也研發過炸彈?”
男人用一種調笑的眼神看着光佑,他並不想知道眼前這袍子下到底是何種面孔,反正也不會影響到他的計劃,“反正都做了,我也不嫌多,爲了保證我計劃的完美進行,我也不得不做出一些非常手段。”
他自認沒有招惹到那些不該招惹到的組織,眼前這矮子或許也就是所謂的“正義人士”吧。
可“正義人士”真的會看見那些無辜羣衆死亡麼?
他想是不會的,對於這種“正義人士”他的手段有很多。
而光佑聽到這一番話之後,表面上並沒有露出什麼異樣,依舊如樁一般的站在那裡,但心中卻是怒火中燒。
見着許久未動的光佑,男人怪笑一聲,眼眸中露出了得逞的笑意:“你們這種人就是麻煩。”
男人搖搖頭,隨即從懷中掏出一把槍對準了光佑,加裝了消聲器的手槍加上附近幾乎無人的環境,即便開槍也不會那麼容易被發現。
光佑眼神一凝,這槍他完全能躲得開,只要集中精神就可以,躲過這槍後迅速制服眼前這娃。
男人似乎想起了什麼,補充了下:“哦對了,如果我受傷了或者是死了,那麼炸彈就會爆炸。”
光佑心沉了下去,隱藏在袍子下的眼神甚是凌厲,不過再怎麼牛逼現在也要開始選擇,要麼制服對面的男人,然後炸彈引爆,要麼自己陷入危險,生死不知。
似乎是覺得過於簡單,他的語氣甚是囂張:“你明天還要看煙花表演,我就不殺你了,不過你得留下點什麼,要不然以後還會管閒事。”
話音剛落,他對着光佑的胸口十分果斷的開了一槍,子彈破風而出,彷彿要撕裂空氣一般,來勢兇猛。
下一秒,光佑感覺胸口一疼,喉頭一甜,一股熱流想要從喉嚨向外噴出。
他硬生生的把這口血給壓了下去,不過嘴角還是流出一絲鮮血。
身體因爲槍擊後退了兩步,但他很快就穩住了身形。
男人見此,仰着頭怪笑兩聲,收起了槍,對着光佑語重心長的道:“記得,有些事情不是你能管的,你就好好養傷,明天的煙花表演很精彩的。”
說罷,他轉身就走下了天橋。
光佑的眉頭緊鎖,胸口傳來的陣陣疼痛讓他的意識極爲清醒。
想起剛纔,他的耳邊隱約傳來一聲金屬的碰撞聲,可這裡顯然不是自我檢查的地方。
他邁開步子,走下了天橋,轉身走進了一個衚衕,朝着一個方向走去。
許久後,光佑看着眼前亮着燈的公寓,一直緊繃的神經鬆了下來,呼吸也有些急促,伸手按響門鈴後,他就背靠着旁邊的牆癱坐到了地上。
胸口的疼痛減少了一分,若是以前,這種傷痛他能忍着,但現在的身體還是有些勉強。
門很快就開了,一位擁有烏黑直髮,身材高挑的女人從門內走了出來。
女人很快就發現了靠在牆邊的光佑。
“光佑,你怎麼了?”
明美臉上浮現出了緊張的情緒,趕忙伸出手把光佑扶了起來,四處看了看沒人見到這一幕後,她扶着光佑走進了公寓。
光佑被扶到了沙發上,坐在鬆軟沙發上,感受着公寓內的溫馨,他的神經徹底放鬆了下來。
明美拿着急救箱坐到了光佑旁邊,一邊拿着工具,一邊關切的問道:“光佑,你這是怎麼搞的?”
光佑苦笑的搖搖頭,說道:“等會講,這次真的是差點陰溝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