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是個小插曲,除了光佑這幾個當事人外,並沒有人注意到。
“沒有錯,兇手把屍體放到車頂上後,裝作去找泰美小姐的樣子,和我們一起上了車。”“阿笠博士”繼續往下說。
“然後在去山頂的途中,讓車頂上的屍體摔落在馬路上。”
“阿笠博士,那兇手是怎麼把泰美小姐的屍體搬到車頂上,還不引起別人注意的呢?”
對於這個問題,目暮警官有自己的想法,他猜測道:
“兇手是用那塊墊子裹着泰美小姐的屍體,然後搬上去的麼?”
這是他看到墊子時就已經有的想法。
不過,那時候的他並不知道屍體原來從一開始就在車頂上。
他只是憑藉經驗,猜測兇手爲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就選擇用墊子裹着白藤泰美的屍體。
可惜的是,這次他猜錯了。
“目暮警官,其實兇手根本沒有搬運過屍體。”光佑出聲說道,“那塊墊子有另外的作用。”
“沒有搬運過屍體?”目暮警官愣了下,略做思考後,他恍然大悟,“我明白了。”
“兇手就是在車頂上殺害泰美小姐的。”
“說的一點沒錯。”光佑點點頭,繼續說道,“兇手殺害泰美姐姐的方法可能是...”
“拜託她爬到車頂,擦掉天窗上的污漬。”
“然後再悄悄走到泰美姐姐身後,用石頭之類的鈍器重擊她的頭部,將她殺害的。”
說的時候,光佑的目光在兇手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
他發現在他說出這些話後,兇手的表情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兇手變得有些慌亂。
大概是因爲兇手都沒想到會有人猜到作案手法。
不過兇手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因爲兇手知道,要是在這種時候露出馬腳,那可就算得上是不打自招了。
所以,即便心裡再慌亂,也不能表現在臉上。
可情緒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抑制的,如果是經過訓練那還好。
可兇手...
說白了,兇手也只是一個普通人。
即便兇手刻意壓制,但還是在不經意間流露出來一絲。
而這,正好被光佑看見了。
“證據就是在天窗的玻璃上,有一道暗紅色的條紋。”“阿笠博士”緩緩說道。
“這麼說的話,那麼...”目暮警官已經知道那是什麼了。
“沒錯,那就是兇手在將泰美小姐殺害之後,殘留在角落裡,沒有被兇手擦掉的血跡。”阿笠博士直接肯定了他的猜測。
“可要用什麼方法才能讓泰美的屍體剛好掉在那個地方呢?”福浦玲治擡頭看着阿笠博士,問道。
“當時我們所有的人可全都待在這輛車上面呢。”
“玲...玲治...”飯合拓人想起了之前發生的事情,稍微頓了下後,對福浦玲治說道。
“我記得你好像是爲了躲避散落在正上方路上的木柵欄,緊急剎車過,而且還甩尾了吧?”
“是啊,那又怎麼樣了?”福浦玲治沒有明白飯合拓人話裡的意思。
“原來如此。”目暮警官倒是明白了,他看福浦玲治還一臉懵,就給他解釋了一下。
“利用緊急剎車時產生的反作用力,把車頂上的屍體甩到護欄外,屍體也就落在了下面的路上。”
“這...”福浦玲治忽然感覺有些不妙。
“放在路上的木柵欄就是剎車處的標記。”目暮警官繼續解釋道,“只要這麼做,就可以保證泰美小姐的屍體落在想要的位置。”
“我...”福浦玲治心中不妙的感覺愈發強烈起來。
“這樣就可以在回程的路上發現屍體了。”目暮警官板起臉,用冷厲的目光審視着福浦玲治。
“等...等一下!”福浦玲治自然知道他被當成了嫌疑犯,於是他連忙爲自己辯解道。
“在經過那個路段之前,不是還有很多個急轉彎麼?”
“如果不用什麼東西固定住屍體的話,早就已經掉下去了。”
“難道說你們在泰美的身上找到了貼膠帶,或者是綁繩子留下的痕跡麼?”
“這個嘛...”目暮警官,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的確,福浦玲治這些話說的在理。
要是沒有東西固定,那屍體早就摔下去了。
“繩子…”步美皺起了眉,認真的回憶着。
半晌後,步美的眉毛舒展開來,說道:“我想起來了!那個姐姐的皮帶有很多像繩子一樣的流蘇哦!”
“好像的確有誒。”元太想了下後,附和道。
“可那些流蘇也太短了吧,而且車頂上也沒有可以用來固定的東西。”光彥對此感到不解。
“到底該怎麼用啊?”
“你們應該沒注意到吧?”光佑看了眼三人,說道。
“她皮帶上的流蘇裝飾裡,只有一條的前端綁了一個死結。”
“那個死結啊”目暮警官也看見了,不過他並未懷疑,“我本來還以爲是最近的潮流呢。”
他不懂這方面的事情,所以也沒想太多。
“對了,高木刑警,可以請你先把這個天窗關起來一點麼?”阿笠博士問道。
“當然可以。”高木二話不說,直接把天窗關了。
隨着天窗關閉,一道暗紅色的條紋出現在天窗的玻璃上,十分顯眼。
車內的衆人一眼就看見了。
“你們看,這就是我剛纔提到的血跡。”阿笠博士指着那道血跡,問道。
“你們有沒有發現這條痕跡和邊緣有一點距離啊”
話到此處,“阿笠博士”稍微頓了一下,似乎是給衆人思考的時間一般。
過了一會兒,阿笠博士問道:“你們知道是爲什麼嘛”
“一定是兇手在殺害泰美的時候,把天窗打開了一點點縫隙吧。”福浦玲治回答道。
這個答案顯而易見,就連步美三人也都猜到了。
不過,這個答案背後所代表的的意思卻沒那麼多人知道。
“那你們知道兇手爲什麼要把天窗打開一點縫隙麼”阿笠博士又問道。
“爲什麼?”福浦玲治滿臉都寫着疑惑。
“我明白了!”
而目暮警官則是豁然道,“原來兇手是爲了把泰美小姐皮帶上的那個死結夾在天窗上,所以纔打開天窗留一條縫隙的。”
“目暮警官,你說的沒錯。”光佑點點頭,肯定了這個說法。
“兇手的確是把皮帶上的死結夾在天窗的縫隙裡,因爲這樣就可以把屍體固定在車頂上了。”
此時的光佑也忍不住感嘆,這皮帶上的流蘇裝飾質量還真夠好的。
一條流蘇就可以支撐住一個成年女性的體重。
聽見幾人的對話,露營車內的所有人表情都發生了些許變化。
有些人的表情變化很明顯,而有些則十分隱晦。
“原來如此。”目暮警官點點頭,他感覺他們距離案件真相,和抓捕真兇又近了一步。
看來在案發現場見到這幾張老面孔也不是什麼壞事嘛,起碼破案的效率大大提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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