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大多都喜歡儀式感,無論平時兩人關係再怎麼像情侶,她們也都希望從對方嘴裡說出那一句話。
或許是因爲大多女孩都缺乏安全感,所以這一句話對她們來說尤爲重要。
在捅破窗戶紙之前,女孩心裡總有一些不安,偶爾會在想“爲什麼他現在還沒跟我講!那句話,他是不是對我沒那個意思。”
在夜色降臨之時,坐在電腦前的小哀偶爾會用手託着自己下巴,呆呆的望着散發着微弱熒光的屏幕,在想爲什麼到現在光佑都沒有對她說出那一句話。
她認爲自己和光佑之間的關係已經跟那些挑明瞭的沒有什麼差別,可光佑未曾對她說過一句挑明關係的話語。
再怎麼說,她也是一個女孩,而且相比於其她女孩,她更加缺乏安全感,自然更加期望光佑能對她說出那一句話。
現在好了,她曾經夢見的畫面終於變爲現實,遺憾的是現在兩人是在醫院,並非是她幻想裡的花海。
不過能聽見光佑親口對她說出這一句話已經令她很滿足了,她也不敢奢求太多,生怕好不容易得到的東西會離她遠去。
“小哀。”
忽的聽見光佑叫她,小哀頓時清醒,接着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光佑期待的看着小哀,提醒道:“你是不是忘了對我說什麼?”
小哀擡起頭用冰藍色的眸子看着光佑,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光佑的問題。
良久,小哀似乎在心裡做下了什麼決定,爲此她還深吸了幾口氣,好像在給自己鼓勁。
至於是什麼決定光佑不得而知,他只見到微紅忽然爬上女孩的臉,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直到幾十年後也還深刻的印在光佑的腦海。
一陣香風拂面之後光佑便是感覺幾縷茶色的柔順秀髮掃過他的鼻尖,感覺有些癢。
光佑的目光裡只剩女孩白淨而又俏麗的臉,再然後就發覺脣角被柔軟覆蓋,只感覺味道有些熟悉。
當光佑回過神的時候,脫口而出的竟是這樣一句話:“蘋果味..”
簡簡單單三個字卻讓小哀臉上的紅潤加深了幾分,語氣當中甚至都透着一絲難掩的羞澀,輕聲道:“可以了麼?”
前一段時間光佑陷入迷惘之時,兩人之間也曾發生過今天的事情,那時只是意外,兩人之後十分默契的都沒有談起那一天發生的事情。
不得不說,那一次的意外卻深深留在了小哀心裡。
那天算是在小哀心裡埋下了一顆種子,也就在剛纔光佑問話時,這顆種子終於發了芽。
光佑擡起手摸了下脣角,似笑非笑的看着小哀,說道:“你覺得呢?”
可能是因爲剛纔大膽的動作,小哀也不知自己是從何而來的勇氣,聽見光佑這一番話之後,她用極快的速度從椅子上站起身。
看那架勢,她好像想再重複一次剛纔的動作。
令小哀出乎意料的是,光佑竟然阻止了她。
難道,他嫌棄了麼?
宛如燃起的火堆碰上了大雨,小哀不免有些失落。
“別想太多,我沒嫌棄你,我只是怕再來一次的話我今晚會蛀牙。”
光佑看得出他剛纔的行爲影響了小哀的情緒,微笑着解釋道,“其實我是想聽你對我說出那一句話。”
這是他最開始的目的,他也想聽見小哀親口對他說出那句話。
無關安全感,他只是想體會那種聽見這句話之後內心情感的波動。
這是光佑活到現在從來沒體會過的感覺。
那一句話不僅小哀想聽,光佑也很想聽。
所以最開始他就問小哀“你是不是忘了對我說什麼?”
沒想到的是小哀竟然主動親了他的脣角。
這也算是意外之喜。
“蛀牙?”
小哀聽見這話後也顧不得糾結光佑阻止她的事情,稍微愣了一秒後就知道了光佑那句話的意思。
剛纔心中的失落一掃而空,轉而有些竊喜。
“再說。”
小哀並沒有給光佑一個準確的答覆。
其實她在光佑明說想聽她說出那一句話之後就已經在心裡做好了決定。
只是她想等一個她自以爲不錯的時機。
“好。”
光佑有些失望,不過並未表露出來,笑了笑,說道,“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吧。”
坐在病牀邊上的小哀身子晃動了下,不過下一秒就恢復了平靜。
剛纔她差點說出來那句話。
不過好在她壓制住了衝動,並把那句話嚥了下去。
“現在時間也不早了,該睡了。”
病房潔白牆面上的掛鐘滴答作響。
時間已經來到了凌晨十二點零十分。
光佑看向小哀,問道:“你今晚睡哪?”
“不知道。”
小哀以雙手爲枕,趴在病牀邊上,用眼角是餘光瞥了眼光佑,說道,“我在這裡就行。”
“那怎麼行。”
光佑用手撐着自己朝左邊靠移動了點,拍了拍病牀的一邊,笑道,“趴着睡對脊椎不好。”
他的想法小哀在之前就猜到了。
少女的矜持告訴她不能這麼做,她自己也想順從理性的思考,可腦海中忽然不收控制的浮現出一幅畫面。
太陽初升,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房間,照亮了房間,也照亮了沙發上的兩道小小的身影。
她那時正躺在光佑的臂彎做着香甜的夢。
那一晚是她那段時間以來睡得最香的一晚。
她有些糾結了。
是尊崇理性的思考,還是追尋感性的召喚。
這是一個很難抉擇的問題。
小哀只糾結了片刻,最終感性還是戰勝了理性。
她從椅子上站起身,猶豫片刻之後才坐在了病牀邊上。
“要先說明,我只是不想打地鋪,不想脊椎出問題而已。”
小哀板着臉,表情嚴肅的看着光佑,說道,“你不準對我動手動腳,要不然你就是禽獸。”
光佑一聽樂了,那他是當禽獸還是當禽獸不如。
真是糾結啊!
不過…
光佑對着小哀露出一個苦笑,說道:“你覺得我現在這個狀態還能做什麼?”
小哀點點頭,應道:“也是。”
其實她倒不擔心光佑會對她怎麼樣。
她相信光佑不會做出這種乘人之危的事情。
要是光佑真想做什麼,也不至於到現在兩人只是親了兩次脣角。
其中一次是意外,另一次還是她主動的。
她說這一些話也只是給自己找一個藉口罷了。
“關燈,睡覺。”
光佑伸手按下牆上的開關,整個病房隨之暗了下來。
接着他把枕頭放平,並在雙手的幫助躺在了牀上。
小哀看着光佑身邊的空位,抿着嘴遲疑了下,自語道:“任性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