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島國,黑社會性質的團伙並不是只有去東京參加大津家春祭的那麼四十多個社團。
只不過由於這些團體要麼單幹,要麼是上不來臺面,小打小鬧的,所以很多時候都把他們當回事。
伊藤美沙也跟我說過,山梨縣也不止伊藤組一個組織,有名有號的還有那麼七八家。
所以這個迪廳經理敢這麼硬起的警告我,也不算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只不過他的這個態度實在是讓我有些不爽,雅乙在迪廳不見了,肯定有他們的責任,他不幫忙也就算了,竟然還出言不遜,說話這麼強勢,實在是有些過分。
然而現在也不是跟他理論算賬的時候,迪廳裡魚龍混雜,雅乙一個小姑娘失蹤不見了,總歸是讓人擔心的,現在最要緊的還是先把她找回來,確認安全才行。
“經理你今天說的話我記住了,這筆帳以後咱們再算。”我拍着桌子放下狠話,起身帶着身邊的立花春樹他們就要往外走。
特麼的,到頭來還是要靠我們自己,早知道是這樣,還不如剛開始就聽立花春樹的建議,直接分成幾組出去找人呢。
“等等!”沒想到這個迪廳經理在是時候不幹了,橫跨了一步,站在我面前,攔住我的去路,“這位先生,X迪廳可不是尋常的地方,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搞事情,你們到這裡來是我們的顧客,我不想跟你起衝突,我看你們這羣人也玩的差不多了,把酒水錢付清,就趕緊離開吧。”
聽他這話的意思是要趕我們走了。
靠,我憋着氣還沒找他的麻煩,沒想到這傢伙還不識相,反而倒打一耙,先下了逐客令。
立花春樹這幾個男生也被這個經理傲慢的態度給激怒了,擼起袖子就想上前理論。
我看到這個架勢不對勁,趕緊先伸手擋在了立花春樹的身前,示意他們不要惹事。
這羣人可都是公子哥,來這種地方萬一出了事,對誰影響都不好。再說我們這羣人都喝了不少的酒,走路都發飄,而且還有女生在,真要是起了衝突,我們肯定不會有好果子吃。
“現在找人要緊,別管這個狗屁經理,咱們先把帳結了吧,這事咱們以後再跟他算。”
立花春樹本就不是個有主見的人,見我攔着也就放棄了跟迪廳經理理論的打算,點點頭從錢夾中掏出一張銀行卡,交到經理身邊的一個侍應生手裡,讓他去趕緊結賬。
迪廳經理以爲我認慫了,看着我的眼睛透着無限的嘲諷,嘴角都咧到耳朵根了,看他那得意的神情,要是屁股後面長條尾巴的話,估計都能翹到天上去。
“福原經理,你也過來了啊!”
就在拿着銀行卡去結賬的侍應生還沒回來,我們跟這個經理正在對峙的時候,五六個穿着西裝,一看就知道不是來這裡消費快活的男人走了過來。
那個經理聽見聲音,回頭一看,原本還得意非凡的臉上立刻換上了一副尊敬的神情,朝着爲首的那個男人微微鞠躬致意,剛要說話,卻忽然見到驚魂未定的雅乙竟然撥開這幾個身着西
裝的男人,一下子撲到了跟她要好的那個男生懷中。
“雅乙跑到了哪去了?怎麼去個廁所一下人就不見了,真讓我們擔心。”那個男生摸着雅乙的腦袋,一邊安慰着雅乙,一邊說道。
“嗚嗚——剛剛真的嚇死我了,我去廁所的時候,在門口碰到個壞人,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就用刀把我給劫走了,要不是有這羣人救我,可能我現在……”雅乙邊說邊哭,到最後已經哭得說不出話了,不過我們也都聽明白她消失的原因了,在迪廳這種地方,碰到什麼樣的人都不算稀奇,還好她今天碰到了好人,不然後果真的無法想象。
那個男生見狀趕緊摟着她不斷安慰,事不是好事,但人總算是安穩回來了,結果怎麼說都不算太差。
與此同時,那個對我們態度極惡劣的經理,也用手指着我,在那個救下雅乙的男人身邊說道,“長野先生,您來的真是時候,這個小子來這裡找麻煩,被人把衣服扒了,覺得自己丟了人,竟然想拿咱們迪廳出氣,耍賴不想算賬,好在這小子識相,被我教訓了一頓乖乖地付了錢,不然真想讓您出手好好地教訓他一頓。”
“哦?還有這事?他還真是瞎了眼,敢在這裡找麻煩。”那個被稱作長野的男人聽了覺得好像很有趣,臉上露出略帶玩味的笑容,順着迪廳經理所指,將目光轉移到了我的身上。
然而這個長野在看到我之後,臉上那副輕鬆的神情竟然慢慢地消失了,取而代之地則是滿臉的凝重。
迪廳經理的話我也聽見了,那感覺就像是無數只草泥馬在心頭狂奔而過一樣,要多操蛋有多操蛋。
我特麼竟然把自己光着膀子的事情給忘了!
而這個腦殘經理真是夠可以的,竟然誤以爲我是因爲這件事覺得面子上過不去了,纔去找迪廳麻煩的。
他理解的丟人和我想要說的丟人完全是兩回事好嗎!
想到這,我不能忍了,指着經理的鼻子,張口說道,“我說你有沒有長腦子,我說的明明是我的朋友人不見了,想讓你們迪廳幫忙找找,你竟然能理解成我是在是故意找你的麻煩,你從小學開始是不是就沒學過語文課,連裡的意思都理解不了?”
這個迪廳經理被我罵得懵逼了,看了看我,再看看那個哭得傷心的雅乙,就是再蠢的人也能明白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了。
“這……我……”迪廳經理尷尬極了,連話都說不明白了,支支吾吾的。
鬧出這麼大個烏龍,平白無故地還得罪了一羣家境富足的公子哥,這事要是讓迪廳的老闆知道了,恐怕他這個經理也就做不成了。
“你什麼你,老子是那種沒事找事的人嗎。”我得理不饒人,長這麼大我還從沒像今天這樣被冤枉過,“就你這個智商還來當迪廳的經理,這個迪廳沒被你給弄破產了,還真是個奇蹟!”
那個叫長野的人估計也弄明白了整個事情,拍了拍經理的肩膀,測過身輕聲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迪廳經理聽完,臉上帶着無奈,卻還是老老實實地走到我的面前,深深
地鞠了一躬,“這位先生對不起,是我把事情弄清楚,還希望您能夠見諒,今天您在這裡的消費我做主一切全免,就當是我在向諸位賠罪,還希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介意,我還有事就不在這裡打擾諸位了,如果各位還沒有玩盡興的話,請繼續,我保證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
說完話這番話,這個迪廳經理掉頭就離開了這個卡座,看他離開的速度,估計是一分一秒也不想在這裡多待。
這個迪廳經理也是夠可以的,智商不怎麼樣,卻也知道審時度勢,知道在這裡少不得要被我罵成什麼樣,道個歉就麻溜跑了,我這一肚子的抱怨找誰說去。
原本我們這羣人就是要走的,現在經過這麼一檔子事,更是不願意在這裡多待,雅乙現在還是在哭,不過情緒不像是之前那麼激動了,立花春樹他們幾個跟我一商量,還是決定現在就離開這裡。
美佳還在沙發上躺着,我過去想要把她抱起來,不過可能是她睡足了,這時竟迷迷糊糊地醒了。
我跟她說準備走了,美佳也沒反對,被我攙着準備往外走。
然而當我經過那個長野身邊的時候,我猛然間感受到一股子強大的氣息朝我撲面而來。
很冷,很邪,很犀利。
我沒由來地就打了個冷顫,往身邊一看,這股子不舒服的感覺正是從這個叫長野的人身上散發出來的。
“你怎麼了?”美佳還在犯迷糊,見我不走了,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喃喃問我。
沒回答美佳的話,我緊緊地盯着這個長野,神色戒備,“你要做什麼?哦,對了,謝謝你幫我把我的朋友救回來。”
我不確定這個長野想要做什麼,從剛剛迪廳經理的態度,還有這羣人的打扮上,我自然能猜得出來這個男人應該就是在迪廳看場子,混黑社會的人。
“你叫童關是吧,我認得你。”長野看着我,緩緩說道,聲音很平常普通,沒有什麼狠厲的感覺,可我偏偏聽得有些全身發冷,連胳膊上的汗毛都被激得立了起來。
這個長野不是個好對付的人。
更讓我詫異的是,這個我不認識的人,竟然直接叫出了我的名字。
從他過來開始,我們這羣人說話的時候好像都沒喊過我的名字,那他又是從哪裡知道我叫什麼的?
長野並不想讓我在這個問題上糾結,直接跟我說,“今年的春祭我也去了。”
“什麼春祭?”正恢復清醒的美佳拉了拉我的胳膊,有些不明所以。
我心中一緊,連忙找了個理由把美佳搪塞了過去。黑社會的事情實在是有些暴力血腥,我不想讓美佳爲我擔心,所以之前從未提起過。
這個長野按道理來說,我是應該感謝他的,可他剛剛的態度,又顯然是對我抱有敵意。
面對敵友不明的長野,我不想過多糾纏,應付了兩句就想帶着美佳趕緊從這裡離開。
然而這個長野卻出手攔住我,語氣平淡,說有幾句話要跟我說。
看着態度堅決的長野,我有的選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