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找我幹什麼?”看着面前笑起來極猥瑣的羅柺子,我問道,要不是門衛的形容,我還真沒想到這傢伙能跑到私塾來找我。
羅柺子眯着他那三角眼,嘿嘿直笑,粗糙的雙手搓了搓,“看大兄弟你這話說的,再咋說咱們也是老鄉對不對,咱們在島國舉目無親的,我這個當哥的就是過來看望看望你唄。”
隔着辦公桌,我細細打量這個自來熟的傢伙,以前這傢伙是猥瑣,也不知道這段時間到底幹啥去了,是又黑又猥瑣。之前川島高田帶着雪奈和川島明仁消失的時候,我特地跑到曾經的果園去找過羅柺子,這傢伙自大川上壽子辭職之後就一直跟在川島高田身邊,我本以爲能從他這裡問到川島高田這個禽獸的信息,沒想到這老小子一推二六五,口口聲聲說他現在都是受川島高田的遙控指揮,從來也不見他本人,更不知道他具體在哪。
難不成他是有了川島高田的信,才跑到我這來通知我的?
想到這裡,我用下巴點了點他身邊的椅子,示意他坐下來跟我說話,“羅柺子你別跟我套近乎,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很清楚,說吧,你今天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如果是川島高田的事情,你直接開個價,別繞彎子。”
“哎呦,我說大兄弟你把我想成啥人了,我是真不知道川島先生現在在哪,如果我知道的話,就這麼點忙我還能不幫你麼,都是鄉里鄉親的,我咋還能拿這點小事管你要錢。”坐下來的羅柺子苦着張臉,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似乎是我給了他多大的冤枉似得。
不是川島高田的事?
那能是什麼?
以羅柺子的性格,他來這肯定是有事,見他故意拿着不放,我乾脆也不搭理他,端起辦公桌上的茶水,輕輕的抿上一口,然後慢慢悠悠地拿起報紙隨便翻看。對付他這種人就該有耐心,越是猴急越是着了他的道。
“大兄弟,你別這樣啊,咱們真麼長時間沒見面了,就不能多嘮會家常嗎,別這麼晾着我行不行。”羅柺子見我不說話,有點着急了,這傢伙以前就是遊手好閒的主,東偷西摸的哪裡能有跟人的比耐心的能力。
“算了算了,是當哥的錯了還不行麼。”一拍大腿,羅柺子終於耐不住了,像是吃了多大虧似得,三角眼又小了一圈,“實話跟你說,哥最近發現了個大買賣,就是想來找你合作的,也就是你小子跟我是老鄉我纔想着你的,不然我早就單幹了。”
羅柺子一個遊手好閒的,他能有什麼大買賣?
見我滿臉不相信的樣子,羅柺子是真急了,從椅子上站起來,那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的臉,賣弄道,“童關,咱們都是知根知底的老鄉,我羅柺子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老子從來就沒說過假話吹過牛逼,十里八鄉的誰不知道我羅柺子是最言而有信人,我怎麼可能那這種事逗你玩。”羅柺子說完,又朝着我擠了擠他那雙三角眼,用胳膊肘拄着辦公桌身子朝我探過來,壓低了聲音故作神秘地跟我說道,“大兄弟我跟你說的這買賣可
是一本萬利啊,只要能做成,那可就發了,到時候咱們一人手裡抱倆島國妞回國,誰看了不得流哈喇子。”
他說這話的時候,我是強忍着纔沒吐出來的,就他這種人說話還能言而有信?不過他說的這麼神秘,我心中不免也產生了些好奇,見他說得這麼激動,我只好開口平靜地說道,“那你就跟我說說到底是什麼大買賣吧,不過咱們事先得說好,想要找我投資沒門,我沒錢。”
羅柺子估計只聽到了我說的前半句話,後半句他以爲我就是在誆他,壓根沒聽進去,一挑眉毛,悄聲跟我說道,“大兄弟,你還記得山本次郎不?”
提到這個名字,我心裡忽地一緊,不過一想自己那時做的隱蔽,連黑鷹社和警察都沒找上我,羅柺子即便是道聽途說也不看可能懷疑到我頭上來,便故作平靜,皺着眉頭說道,“你提他幹什麼?”
“當然得提他!”羅柺子的聲音提高了幾分,,滿臉得色地跟我說道,“你是不知道,那個山本次郎在上個月一死,他那家勞務公司也停業了,我最近經常跑到那去踩點,呃,是去看看,就從來沒發現過有人。聽說他好像是犯了什麼事,警察局還跑到勞務公司去查了兩遍,照我看,那個勞務公司是鐵定甭想再開了。”
羅柺子越說越激動,唾沫星子隔着半個辦公桌都飛到了我的水杯裡,這傢伙還尤不自知,依舊滔滔不絕,“大兄弟你想想,他那個勞務公司一關門,那從國內招工過來的買賣不就沒人幹了麼,現在島國這麼缺勞動力,我聽說從他那登基招工的公司都排着長隊呢,這特麼可是一塊大肥肉啊。只要咱們能把這個公司接手過來,那大把大把的鈔票還不是自己就往咱們兜裡飛。”
我還真沒想到,就羅柺子這個遊手好閒不務正業的傢伙,腦子竟然會這麼好使,別人沒想到的事情他卻盯上了。
不得不說這還真是一個好買賣,以前山本次郎的勞務公司那不過是個明面上的擺設,表面上是招工,實際上是爲他們走私做幌子。可是聽羅柺子這麼一說,我還真覺得這是個好機會。這裡面的油水是很大的,不但招來一個工人能從公司拿到人頭提成,而且日後勞工的工資還是通過勞務公司發放的,用人公司劃給勞務公司多少工資沒人知道,他們從中又抽走多少也沒人知道,這麼算下來,開個勞務公司還真是一本萬利。
“大兄弟別愣着啊,你倒是說說我這個買賣咋樣?”羅柺子總算把他的話說完了,見我愣着出神,不免着急問道,“這個買賣咱們合作,只要你出點錢,跑腿運作的事情都交給我辦,你啥都不用管,等賺了錢咱倆二一添作五平分,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無奈地說道,羅柺子的話是真讓我動心了,可一提到錢,我就知道這個買賣基本上跟我是無緣了,我自己還愁着錢的事呢,哪還能拿出來錢跟羅柺子合夥紅勞務公司。
羅柺子一看我這樣子,還以爲我是不滿意分紅的,咬牙跺腳,腮幫子上的肉都跟着顫,“看在你是我兄弟的
份上,當哥的我吃點虧,我四你六還不行?”
“三七,三七分總可以了吧。”
“童關,你小子別太黑,都是鄉里鄉親的,難道你非要獨佔大頭,讓我這個跑腿的纔拿兩層吧?”羅柺子說到這原本就黑不溜秋的臉色又深上了一層,說話的語氣也不怎麼友好了。
看着他那不滿的樣子,我苦笑着攤了攤雙手,跟他說了實話,“真不是因爲這個,事實上,我是真拿不出錢來投資這個事,這買賣好是好,我沒錢想做也做不了啊。”
“沒錢?”羅柺子不可置信地用他那三角眼看着我,哆哆嗦嗦用手指了指辦公室,“童關你可是這個私塾的校長,你說你沒錢騙鬼呢?”
得,我知道再怎麼跟他說他也不會相信這是實情,乾脆只好跟他說道,“要不這樣,你先回去,這兩天讓我好好想想這個事,成不成的我到時候給你句話行不行?”
羅柺子歪着腦袋思考着我說的話,好半天才咬着牙說,“行,那我就信你一回,不過我事先得跟你說,這事可着急不能拖,你要是不干我就去找別人,你要是五天不跟我準信,可別怪哥有好事沒想着你啊。”
點着腳步,羅柺子一瘸一拐地走了,偌大個辦公室裡只有一個人坐在椅子上薅頭髮,一縷一縷地薅。
愁啊,之前剛到島國來的時候天天種種地教教書,小日子過得滋潤,哪裡因爲錢的事情發愁過,可現在亂七八糟的事情一大堆,偏偏什麼事情都需要靠錢來解決,我又不是開銀行的,哪裡能弄到那麼多錢運作這些事。
思前想後,一下午我也沒想好這事該怎麼解決,等到快要放學的時候,我又顧忌着美佳這個小妖精的騷擾,沒等放學鈴響,就準備提前開溜。
開上面包車,我剛到公寓樓下準備上樓,正巧這時候王鐵成這貨給我打電話來了。
我有氣無力地接了電話問他什麼事。
電話那頭的王鐵成喜氣洋洋地,隔着電話我都能想象到他咧嘴傻笑的樣子,“童關你小子在哪呢,趕緊來甲府市,有好事。”
“你能有什麼好事?閃婚了還是抱娃了?”我被錢的事情折磨得沒了精神,連上樓的力氣都沒有了,哪還願意大晚上開車跑到甲府市跟他亂來。
王鐵成在電話那頭笑罵道,“滾蛋,老子現在跟你說的是正事,今天下午田甜回來了,這會正在伊滕組總部呢,是她跟我說想你們了,想讓我把你們都叫來聚聚。童關我的面子你可以不給,但田甜回來了你可不能不給她這個面子吧,限你一個小時趕緊過來。”
沒等我回話,王鐵成這小子就啪地一下把電話給撂下了,估摸着他這會正猴急着聯繫薛寶呢。
田甜經歷了那事的當天,我就讓伊藤美沙把田甜送走靜養去了,伊藤美沙辦事我放心,所以我從沒問過她田甜在外面怎麼樣,現如今田甜回來了,我於情於理也不能不去看看。
想到這,我只能掉頭髮動車子,一腳油門往甲府市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