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然也私塾,學生們的興奮勁還沒有散去,臉上都是紅撲撲,好在他們還沒喪失理智,還知道乖乖回到操場上去上課。
等等,我怎麼感覺操場上的人這麼多呢,那幾十個傻站在操場門口的學生是怎麼回事。
鋼鏰會來事,機靈地過去打探了一番,“我靠,童關哥你簡直太牛X了,那幾十個學生是明治私塾的,被你剛剛的那番表演給吸引住了,連書包都沒收拾,就叛變投敵了。”
“什麼叛變投敵,這叫棄暗投明!”我沒好氣地說道,“反正你最近也沒啥事,乾脆跟着學生們一起聽聽課算了,漲漲知識省得丟人。”
“我纔不傻呢,跟着那羣老頭能學到什麼,抱着童關哥的大腿纔是正道。”鋼鏰笑嘻嘻地衝我說道,那恭維的樣子就跟皇帝身邊的小太監似得,“童關哥,我以後就是你的腿毛,你走到哪我跟到哪。”
我懶得搭理鋼鏰,轉身回到辦公室準備休息一下,可剛坐下沒一會,辦公室的門縫裡就鑽進一個漂亮的小臉蛋。
美佳這個小妖精又翹課了。
“你不上課跑到這裡幹什麼。”我無奈地說道,這小妖精的眼睛都冒着光呢,來找我準沒好事。
“童關校長,人家這不是仰慕你,特地過來找你說說話嘛。”美佳的眼角帶着笑意,臉蛋也是紅紅的,如同一隻還沒完全熟透的蘋果,恨不得教人撲上去狠狠地咬上一口。
“那咱們有話說話,你往我身上貼什麼貼。”我蹬了一下地,讓椅子儘量離這個小妖精遠一點,現在天氣入了春,難道美佳也跟着發春了,走進來連門都沒關,就跑到我的身邊,伸手就想拉我的胳膊。
“怎麼了嘛,人家就是想親近嘛,咱們都那麼熟了,不該看的我都看了,你躲我幹什麼。”美佳嘟着小嘴,撒嬌道。
什麼叫不該看的都看了,那明明就是個誤會,多久的事了,怎麼還給翻出來了。
我一陣腹誹,這個小妖精,從打明治私塾回來就不太正常,腦子裡肯定又在想着什麼坑我的事。
“你到底想幹什麼,直說行不行。”美佳得寸進尺,我退無可退,只好從椅子上站起來,要不然她非得坐在我身上不可。辦公室的門還沒關的,誰要是無聊拿手機拍上了,我不成了第二個松本雄了麼。
美佳抿嘴小嘴,眼睛看着我還是一副花癡的樣子,好一會才緩緩說道,“童關老師,人家現在愛死你了,我不管,你得對我負責。”
“我靠,你犯花癡關我什麼事,出門右轉是洗手間,要不你去洗個臉冷靜冷靜?咱們不是說好了井水不犯河水的麼,你怎麼又變卦了?”我把椅子橫在我和美佳中間,堅決不給她再侵犯一步的機會。
“人家說的是真心話,童關老師你認真聽好不好。”美佳沒我力氣大,挪不開椅子,皺着眉毛,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以前我喜歡你,那是我們少女憧憬愛情的天性,然而今天你的表現實
在是太完美了,太男人了,人家徹底淪陷了,我覺得要是不跟你在一起,那會是我一輩子都遺憾的事情。”
美佳說着話的功夫,我這冷汗順着脊背就往下流,要是真被她給纏上了,那我以後還能有好日子過麼,這尼瑪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裝X副作用?
“那個這事咱們不急着談,你先等我忙完私塾的事情再聊兒女情長行不行?”我絞盡腦汁,也不知道該怎麼勸這個花癡少女,只好拿私塾的事情擋着,先拖住再說。
“私塾的事情?你今天不是已經解決完了麼。”美佳歪着頭,似乎是想從我的表情裡找到敷衍她的證據,“明治私塾經過這麼一鬧,以後肯定不會再給咱們找麻煩了,難道這還不算解決嗎?”
果然還是個單純的少女。
我苦笑着瞥了一眼辦公桌上剛送來的報紙,第一版就是喜多正明和他的競選對手的照片,這事還沒法跟美佳說,估計說了她也弄不懂,“這事真沒解決,我答應你,最多二十天,等山梨縣的選舉結果出來,咱們再談這事行不行?”
“啊?我喜歡你,跟山梨縣選舉有什麼關係?”美佳愣了愣神,氣得一跺腳,她那纖細白皙的小手朝我一指,“你這明顯就是在敷衍我!”
“我對天發誓還不行麼!”我快被美佳給折磨瘋了,偏偏我又拿她沒轍,最後乾脆一咬牙,用飽含深情的目光看着美佳,緩緩說道,“我不是你心目中的英雄嗎,難道你連這點信任都沒有?”
“好!”美佳咬着下嘴脣,貝齒深深地嵌進去,眼睛化作一汪春水,勉強擠出笑容,“我選擇相信童關老師,就當這是時間對我愛你的考驗吧!”
說完話美佳便轉身走出了辦公室,看着她的背影我嘆了口氣,轉頭坐回椅子上,卻發現桌上美佳不知什麼時候把她的項鍊留下了。
這條項鍊我見過,無論美佳是什麼打扮,她都會帶着它。
我拿起還殘留着美佳體溫的項鍊看了看,是金的,做工很精美,細細的鏈子上還刻着精美的花紋,下面是一個水滴模樣的水晶墜子,仔細一看,裡面不知道用什麼手法,淡淡地鐫刻出一條像十字架樣的紋路,如果不是這麼近距離的觀察,根本發現不了。
美佳把這條項鍊留在這裡幹什麼,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定情信物?
我冷不丁地打了一個寒顫,不禁暗罵自己無恥,就憑美佳的家境,她能送我這麼細的項鍊當信物?怎麼也得是拇指粗細的大金鍊子才合適吧。
小心翼翼地把項鍊收到抽屜裡,我暫且不去考慮這個事,美佳好不容易走了,現在去找她還項鍊,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麼。
大鬧明治私塾的這件事影響還是很大的,中午一過,等到下午上課的時候,負責招生的老師跑來跟我說又有幾十個明治私塾的學生要轉學過來上課,問我怎麼安排,是把他們打亂分配到各個班級,還是單獨再開一個教學班。
我說這事由他
拿主意,用不着請示我,來然也私塾上課,那就是我們的學生,不能因爲他們的來路,就帶有色眼鏡對待。
招生的老師前腳剛走,後腳鋼鏰眉飛色舞地就跑過來找我,“童關哥,你聽說了麼,松本雄上午被你打暈了,他們明治私塾的人愣是沒人願意去管,生生從早上趴到現在,我估計照這個情況下去,晚上他還得趴那。”
“像松本雄這種小角色的事情你就不用說了,哥現在是什麼人。”我搖了搖頭,繼續翻看報紙,松本雄怎麼樣了我一點都不關心,用大拇指指了指自己,我淡定地說道,“哥現在是做大事的人。”
“咋?哥又瞄上哪個學校了?”鋼鏰十分驚訝,雙手拄在辦公桌上,屁股撅得老高,越過寬寬的辦公桌把臉湊到我的面前,“你先給我透個底,我好幫你做點準備工作,爭取把他們連鍋端了,最好能把老師都弄過來。”
鋼鏰的話讓我一陣無語,這貨是把私塾當成黑社會了,誰聽過還有帶着學生出去打架搶生源的校長,這不是開玩笑麼。
“我說大事是這個。”我把報紙往桌子上一拍,喜多正明那標誌性的笑容正好呈現在鋼鏰的眼前。
“靠,今天光顧着高興了,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鋼鏰一拍腦袋,懊喪地對我說道,“哥,這個喜多正明不是警告過你不要亂搞麼,現在你鬧這麼一出,他那你怎麼應付,咱們就算是再厲害,也不能帶着學生去砸山梨縣知事的辦公室啊。”
我嘆了口氣,恨鐵不成鋼地拿指頭戳了戳鋼鏰的腦門,“你這腦子只會耍小聰明,根本沒有大智慧,真跟他硬着幹,你難道是活膩歪嫌命長了?”
“那哥你說咋辦?”鋼鏰捂着腦袋不敢頂嘴,只能可憐巴巴地問我。
“當然還得靠你哥我出馬。”我把身體往椅子上一靠,“現在咱們還需要靠着喜多正明,絕對不能跟他撕破臉。”
鋼鏰拿着報紙盯着喜多正明看了半天,最終還是泄氣地放下了,“哥你的層次太高,我聽不懂。”
他聽不懂無所謂,因爲我知道很快他就能有看的機會。
山梨縣就是個屁大的地方,現在網絡這麼發達,然也私塾上午鬧出的大動靜,在下午的時候就已經在整個山梨縣都傳得沸沸揚揚了。
在晚上放學的時候,我照例站在私塾的門口送學生回家,一輛黑色轎車毫無徵兆地就停在了門口,車裡走下了兩個穿着西裝的人,迎面朝我走了過來。
鋼鏰不清楚這倆人的來路,下意識地就擋在了我的面前,神色戒備地看着他們。
“童關校長,喜多先生現在想要見你,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其中一個男人連看都沒看鋼鏰,直接越過他,對我說道,語氣不容置疑。
“童關哥……”鋼鏰遲疑地轉頭,很是擔心。
我整理了下衣服,拍了拍他肩膀,給了他一個安慰的笑容,“沒事,就是去喝喝茶,沒啥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