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以後有空常來呀!”
第二天吃過早飯,秦清源十分難得地把我們倆送出了山口。
我捂着半邊發腫的臉跟着跟在雲裳後面,懶得搭理這個傢伙,等班車一到,便上了車。
雲裳和我並沒有直接去川島家,而是先把整整兩大包藥材放回了雲裳的家裡,才起身上路的。
我一直以爲雲裳起天上的仙女,遊走在塵世的精靈,凡塵俗世上面漠不關心的,不過今天的雲裳爲了這頓答謝宴,還是特地打扮了一番。
這是可我認識雲裳之後,破天荒的頭一遭,以前我見她的時候,她從來都是不施粉黛的,最多也是把頭髮梳理整齊,沒想到今天她卻是躲在房間裡半天,等她再出來的時候,我拿手哆哆嗦嗦指着她,“你真的是雲裳?”
如果說不施粉黛的雲裳是一個素顏仙子的話,那麼此時打扮了一番的她簡直就月宮的嫦娥。
穿着一身白色旗袍的她,將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完全的展露出來,如墨一般的長髮被她精心地攏在了腦後,一根淡紫色的絲帶輕輕系在上面,更顯得她清新脫俗,靚麗自然。
不僅如此,畫了兩道彎眉的她又若有似無地在眉心輕輕點下了一顆紅色的印記,帶着臥蠶的雙眼,如秋水一般楚楚動人,高挺的鼻樑更是讓她的整個五官都立體化了,丹脣輕啓,貝齒留香。
“你是不是想讓自己另外一邊的臉也腫起來?”
一聽這話,我就知道雲裳還是雲裳,就算變成仙女,也是損我不留情面的雲裳。
“你別出屋子,我去叫車,你這樣走出去太禍國殃民,容易引起甲府市的恐慌。”
跟雲裳兩個人到了川島家的時候,正好趕上約定好的時間。
此時川島明仁父女倆早就收拾好了一切,正坐在客廳裡翹首盼着雲裳的到來。
“太好了,終於把你們等到了,貴客快請坐。”川島明仁一見雲裳,趕忙往裡面招待。
雲裳落落大方,點頭致意,盤腿坐到了下手的位置。
“我記得你叫雲裳是吧,那天沒好好謝你,今天一併補上,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謝謝姐姐救我父親的恩德了。”
雪奈忙裡忙外,又是招呼雲裳落座,又是端茶倒水的,好不勤快。
今天這是怎麼了,就是吃頓便飯,這倆女人怎麼打扮的都這麼精心。
如果說雲裳是天上仙女的話,那麼面前的雪奈就是一個雪中的精靈,穿着淡粉色和服的雪奈,打扮得十分隆重,濃密的頭髮上面插滿了各式各樣的裝飾,皓首輕動,滿室螢光。
都說島國的女人最看重脖子,今天的雪奈也是如此,寬大和服領口將雪奈白皙的脖子徹底暴露出來。
電影裡的和服女人,都是用粉把脖子抹白的,但雪奈完全不用,那健康的乳白,更能散發出女人天生的魅力,無關慾望,不分性別,這種來自自然的律動,最是讓人怦然心動。
我一直以爲不
喜熱鬧的雲裳會對這種場合厭煩,所以才遲遲不願叫她過來,沒想到今天的雲裳表現異常良好,跟川島父女倆說話也是恰到好處,直叫川島明仁大呼榮幸。
“童關君,你的臉是怎麼了?”坐在我身邊的雪奈忽地發現了我臉上的異樣,擡起手摸了摸,關心地問道。
我心虛昨晚的事情,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說不出來。
雲裳輕輕一笑,“估計是他昨晚睡覺不老實,撞牆上面了。”
一句玩笑惹得滿堂大笑,只有我可憐巴巴地,以後要是還有這種機會,乾脆就讓我把牆撞破算了。
我們幾個正說着話,外面一聲汽車喇叭響了進來,雪奈的小臉一喜,開心地拍手說道,“是哥哥回來了!”
說着她就蹦蹦跳跳地出門迎接川島高田。
“今天知道雲裳姑娘來我家做客,我特地趕了回來,以雲裳姑娘的眉毛,簡直是我們川島家蓬蓽生輝。”穿着一身黑色西裝的川島明仁見到雲裳十分的紳士,一手搭在胸口,一手背在身後,微微躬身施禮,修養素質顯露無遺。
雲裳起身回禮,不似島國人的鞠躬,而是一腳後移,微微屈膝,做了了古老的禮節。
“雲裳姑娘今天不要客氣,治好我父親的病,我真的是感激不盡。”跟雪奈一樣,川島明仁說話間也是充滿了對雲裳的感激,全然沒有當初他全力阻攔,不讓雲裳施救的樣子。
“治病救人是我的本份,川島先生您嚴重了,今天來這裡叨擾,我已經很過意不去了。”雲裳臉帶笑意,輕聲說道。
“好了,人都到齊了,雪奈咱們可以開席了。”川島明仁看到大家都熟絡了,便招呼雪奈上菜。
雪奈乖巧地點頭稱是,看着我頑皮地眨了下眼睛,邁着小碎步就跑了出去。
不一會,一桌子豐盛的飯菜就擺在了我們的面前。
我們一羣人以此落座,川島明仁今天的興致非常高,帶着大家談天說地的,整個席間的氣氛好不熱烈。
“雲裳姑娘,你給我父親配的那可真是靈丹妙藥啊,連最好的醫生都束手無策的病,你都能給治好,我真的是佩服你,年紀輕輕就有這麼精湛的醫術,將來一定是位杏林高手。”川島高田舉起酒杯,看着雲裳,金絲眼鏡下透着誠懇,“只是不知道這藥是如何制的,我想請雲裳姑娘多賜一些,留在川島家有備無患。”
雲裳舉杯輕輕致意,陪着川島高田淺淺抿了口酒,“這是我用中醫古法煉製的,如今這種技藝已經沒有幾人會了,說來也是我想的不周,回頭再弄上一些,讓童關給川島先生帶來就是了。”
川島高田剛想說謝,這時候川島老爺子卻是板起了臉,嚴肅起來。
“高田,你這說的是什麼話,備着這種藥,難道是怕我再病危一次嗎?”
“不,父親我不是這個意思的。”川島高田被川島老爺子說的有些尷尬,趕忙擺手。
雪奈見她爸爸有些生氣,趕緊調節氣
氛,說這事以後再談,又忙着張羅大家吃菜,這才讓川島明仁的臉色緩和了下來。
我看到雲裳若有似無的淺笑了一下,也沒覺得是多大的事,也就陪着雪奈大吃大喝起來。
一頓飯下來,大家吃的都算盡興,就連川島老爺子也不聽雪奈的勸告,乘着興喝了半杯清酒。
吃過飯之後,我找了個機會讓雲裳給川島老爺子號號脈,雲裳點點頭,便跟着川島明仁進了屋子,本來我和雪奈還有她哥都想跟着去的。
不過雲裳說診脈要靜,便沒有讓我們跟着。
好半天的功夫,雲裳才扶着川島明仁又走了出來。
“雲裳姑娘,今天真的是太感謝你了,肯賞臉來我們川島家做客,實在是我的榮幸,今後如果你有什麼用得到川島家的地方,請一定不要客氣,儘管說,我竭盡所能也要辦到。”
“川島先生您言重了,治病救人是我份內的事情,即便沒有童關,我們萍水相逢,我也會做的。”雲裳從始至終都是一副說辭,極力淡化自己的功勞,就算是我這個旁人聽了,也不免佩服雲裳的菩薩心腸。
當然,要是雲裳出手也這麼菩薩的話,就更好了。
我們幾個人又在客廳裡閒聊了一會,川島明仁年紀大了,精神不濟不比我們年輕人,聊着聊着就倦了,我和雲裳看到,覺得也該告辭離開了。
“雲裳姑娘是住在甲府市吧,正巧我今天還要回甲府市辦事,不如就讓我送你回去吧。”川島高田一聽雲裳說要走,趕忙抓起外套,就要送她。
我有點不爽,他幹什麼要這麼積極,本來我還打算邀請雲裳去我那個公寓坐坐,中午喝了酒,怎麼也該讓雲裳去我那休息一會。
當然,趁人之危這種事我是絕對不會幹的,兩面臉都腫了的話,那我就跟胖頭魚差不多了。
雲裳本來也是要拒絕的,不過架不住川島高田的一再勸說,最終也就只好點頭同意了下來。
送走了雲裳,勞累了一天的雪奈極其不淑女地在我身邊伸了個懶腰,眼神中卻是充滿了對遠去雲裳的欽羨,“童關君,如果我要是能有云裳姐姐那麼高明的醫術就好了,我真佩服她。”
“你已經很出色了,今天這桌子菜,吃的太爽了,我記得還剩下不少,要不打個包讓我帶走,晚上我還能再吃撐一頓。”我笑道
“纔不要,童關君怎麼可以吃剩菜,在島國,男人是絕對不能吃剩菜的喲,那樣做如果被人知道了,會被人嘲笑妻子不賢惠的。”雪奈今天也喝了不少的酒,小臉紅撲撲的,再配上她那雪白色的脖子,相得益彰,看我的心裡癢癢的,恨不得張嘴上去親一口。
“我怕什麼,反正我又沒娶老婆,誰能說我什麼。”我不以爲意,又不是島國人,管那麼多幹什麼。
“那也不行,這菜是我做的,我自己就知道。”雪奈撅嘴小嘴,容不得我狡辯,“雪奈將來也要做賢惠的妻子,所以這菜絕對不能給你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