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適，”安惜玲笑洋洋地道，“我們是情侶。”
“咱們還是師徒呢！”
“這不一樣……”
“哪不一樣？”
“哪也不一樣。”
暗血沉默幾分鐘，目光再一次放到了季月澤身上，打量着他。
“這小子有點面熟。”
“……”
“你叫什麼？”
“季月澤。”
咣噹——
暗血手中的杯子倏地掉在了毛毯上。
“季天明的兒子？！”
“……師傅，”安惜玲走上前拉住他的胳膊，搖了搖頭，“先去我家，到時候再說。”
“……”
“……”
……
中午，餐桌上。
趁着季月澤還沒下來，安惜玲拉着暗血進入了廚房。
“師傅，別說出來。”
“憑什麼！？”顯然，他有些激動，“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我剛去夜林不久……”
“分手！”
安惜玲蹙眉，“師傅，你不瞭解……”
“夠了，我去和他說！”
她不可以和季天明的兒子在一起！
“師傅！！”安惜玲奔上前，眸中有着細碎的光芒，“我知道你的想法，可上一代的事不應該遷怒於他。”
“當初的事他會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
“……”暗血折回身子，目光深沉地看着她，“你不介意？”
“……不介意。”
“你遲疑了兩秒。”
“……他並不知情。”安惜玲倔強的目光看向他，扯開話題，“我知道嘉楠有可能是奸細，但他一直以來也沒做過什麼壞事？”
“他好多次都有害你們，只不過被我提前搞定了而已。”
“……？”
暗血嘲諷地把玩着筷子，嗜血的目光冷冷地盯着它，“比如有一次在山上。”
安惜玲恍然大悟，原來那天不是沒人，而是已經被師傅KO了？
“他來了。”
話音剛落，樓梯口就出現了季月澤的身影。
“月澤，”安惜玲理了理情緒，笑着迎上去，“我親手做的，嚐嚐。”
“嗯。”
“好吃麼？”
“好吃。”
“那這個呢？”
“好吃。”
季月澤拿着筷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只是麻木地應着她。
“……”
暗血挑眉，嘖嘖了幾聲，紳士地爲安惜玲拉開椅子，讓她入座，“惜玲，我記得你說過你這輩子都不爲男生進廚房的。”
“反悔了。”
“……”
安惜玲提了提脣角，牽住季月澤冰涼的手，他的手很大，她只能握住一小部分。
“吃飯吧。”
就這樣，一頓飯就在這如此僵硬的氣氛中度過了。
夜晚，天空灰濛濛的一片，不知不覺中又飄起了雪花，紛紛揚揚地落了下來。
安惜玲背對着季月澤，睜着眼睛，兩隻手緊緊地攪在一起——
不知道嘉楠現在怎麼樣了。
這樣的問題對於季月澤來說的確有些不可置信，他一定也會聯想到，可能當初會遇到嘉楠也可能絕非偶然！
今天一天他都沉默寡言，對於她的熱情也沒有太多回應，最多暗血和她親近的時候他會倏地把她拉入懷中。
她知道季月澤重情義，雖然總是一副酷酷的樣子，但心裡早就把對方當作了哥們兒一樣的存在。
更何況，是他那麼疼愛的嘉楠……
光是嘉楠說的那些髒話還有那不堪入目的畫面，已經夠他受得了！
安惜玲煩躁地翻了個身，壓了壓被子。
要是以後季月澤都這樣那怎麼辦？雖然這樣的機率不大，但也不會一點影響也沒有？
她真沒用……連男朋友都逗笑不了。
突然，季月澤轉身，一隻手臂伸過來摟住了她——
“還不睡？”
“我把你吵醒了？”
“嗯……”季月澤揉揉眼睛，靠近她，“想什麼呢。”
“沒什麼，就是睡不着。”
“又在自己責怪自己？”
安惜玲怔怔地看着他，他好像越來越瞭解她的心思了。
“嘉楠……應該是被嚇的吧？”
“月澤，”安惜玲抿了抿脣，還是說了出來，“我和你說過嘉楠不一般……你應該去接受。”
而不是去和她一樣爲嘉楠找本不存在的理由。
“他還是個小孩。”
“我知道，但你我身爲殺手都很清楚，只要是有思想的人，無論年齡多小，都會被灌溉成一朵有毒的花。”
“……”
“你一直去爲他而逃避，爲他而找藉口，那結果一定不會是你想要的。”
季月澤磕了磕雙眼，輕輕地道：“睡吧。”
“月澤，你……”
“我沒事，別想那麼多，睡吧。”
安惜玲還想說些什麼，季月澤又轉了過去，看着他的背影，她也沒有辦法，只好合上漂亮的雙眸，沉睡過去。
不出安惜玲的所料，季月澤果然一直開始了沉默寡言，暗血住到外面之後，他更是一句話都不說，天天在書房裡不知道忙活着些什麼。
每次安惜玲湊在他身邊，左一個笑話，右一個鬼臉，就是不見他笑。
“走吧。”
拔掉他的電腦線，安惜玲穿戴幹練，放出了殺手鐗。
“……”
“快點，去見嘉楠。”
“現在？”
媽呀……這麼多天他終於說一句話了！！
“對，趕快，不然航班就誤了。”
季月澤輕微挑眉，想起上次安惜玲好像是說過要去巴西來着。
“東西我都幫你整理好了，你只需要把自己整理OK就行。”
“嗯，知道了。”
……
凌晨三點半，巴西。
三人陸續下車，季月澤牽着安惜玲的手，跟在暗血身後，打量着身邊及眼前的事物。
他們並沒有稍作休息，而是直奔“小黑屋”而去。
經過暗血的指紋和瞳孔認證，小黑屋的門打開，季月澤率先踏入屋內。
進入不幾秒，季月澤雙拳緊握，猛地低頭，果然——
有三條蟒蛇攀爬在他修長的腿上！兇狠的眼眸散發着墨綠色的光芒，舌頭一伸一縮的，晶瑩的液體滴到他的褲腿上——
口水！！？
季月澤的瞳孔猛縮，剛想伸手，卻發現它們已經離開他，匍匐向進來的安惜玲！
快步追過去，剛抓起一條蛇，就發現另外兩條正在親暱的蹭着安惜玲的臉。
Fuck！！
本以爲它們想傷害安惜玲，結果沒有，他應該鬆口氣，可是它居然敢蹭她的臉！？
季月澤的臉瞬間黑的像鍋底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