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救救阿笙。”陸黎川抱着阿笙衝進醫院。
“先生,你先不要着急。”值班的護士和醫生立馬出來將阿笙送進急診室。
陸黎川一下就癱軟下來,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氣。他感覺自己的雙手不由自主的發抖,他感到一陣後怕。
“先生,你的腳在流血,需要馬上處理一下傷口。”聽到小護士的聲音他才發現自己的腳已經沒有了知覺。
處理好傷口後,阿笙也從急診室出來了,阿笙並沒有什麼大的問題,只是因爲她身子弱,所以一個小的感冒纔會弄成這樣。
陸黎川真的很怕,他恐懼的畏縮着,周圍的一切彷彿要都要把他吞噬掉,迎面是無盡的黑暗。
阿笙只記得自己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覺,做了一個夢,原來都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阿笙看着陸黎川,身上還是剛開始那件大衣,襯衫卻有些皺皺巴巴,臉上也是鬍子拉碴。
她清清嗓子,“陸黎川,你的腳?”在聽到陸黎川抱着她在暴風雪裡走了半個多小時,她內心的震撼已經不能用語言來形容。
“沒事的。”陸黎川搖搖頭,阿笙覺得陸黎川彷彿蒼老了幾十歲。
她的心裡有些動容,她和陸黎川之間啊,不僅僅是隔了這三年的時光,還有兩顆心的距離。
她遇見陸黎川的時候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卻是陸黎川這一生都不願再去回憶的時光。
她想留的,他想忘掉。
漸漸地,她也不再去想和陸黎川之間的糾葛。
她現在就想這麼平靜的死去。
“沒事的,容容。這都是遲早的事情。”阿笙在知道自己經歷了一場生死劫難後還是那麼平靜。
阿笙安撫着陳樂容,她這一輩子只有陳樂容這麼一個朋友,就算之前有多少的不愉快,那些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陸黎川看着這樣平靜的阿笙,他的心情很鬱悶,他拼盡全力想讓阿笙活下來,可是阿笙卻一心求死。
他有些難以名狀的難過。
“我先出去一下。”陸黎川感覺很壓抑,他需要透透氣。
陳樂容看着步履蹣跚的陸黎川,她知道這兩個人又在互相折磨。
當局者迷也有當局者的幸福,旁觀者清也有旁觀者的心酸。
“阿笙。”明明有很多話想說卻不知道從何說起,說讓她諒解二叔?二叔做的那些事情她都一直耿耿於懷,怎麼去勸服阿笙釋懷呢。還是說讓她和二叔好好在一起?二叔有妻有女,幸福美滿,又將阿笙置於何地?
“容容,我都明白的。”
她明白她和陸黎川再也回不到過去,明白她的存在之於陸黎川是一個大寫加粗的尷尬。這一切她都明白。
可能是因爲陸黎川的懷抱太過溫暖,而她又太過眷戀。
痛苦之所以痛苦,是因爲一開始就執着於錯的人。得不到,忘不掉。
“阿笙,你還是要快樂啊,還是要好好的活下去。”陳樂容抱抱阿笙,阿笙很瘦,瘦的她有些心疼。
。
阿笙覺得這個世界上果真是沒有什麼感同身受,她才25歲,就經歷了離婚,喪子,母親離世。她覺得她彷彿已經經歷完了這一生。
他們不懂一個人度過一天是怎麼樣的感受,然後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他們不知道這有多麼的可怕,所以纔會讓她快樂。
阿笙覺得自己連快樂都已經沒有力氣。
“容容,我好睏啊。”她們之間也從曾經的親密無間無話不談,到了現在的話不投機半句多。阿笙不可否認的有些心酸。
看着阿笙的選擇逃避,陳樂容還是選擇輕輕關上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