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着有暴怒上了,伸手又掐了阿笙一把。
陸黎川曾經跟阿笙說過,現在的陳樂容就像原來的她,但阿笙覺得陳樂容要比她彪悍很多了,她比她活的奔放而充滿一種原始的充沛的生命力,她對情緒的表達直接而無畏,她從來就缺少她的這種勇氣。
可能是因爲她現在一個管着那麼大的公司的原因吧,她不這樣,也沒有其他人幫她。
隔着毛毯。阿笙沒啥感覺,她笑笑的跟陳樂容說:“容容乖哈。”
阿笙嬉皮笑臉的,陳樂容拿她沒辦法。氣哼哼的。
“容容,你也找個人幫幫你吧,不然呢你一個人過的太辛苦了。”阿笙還是由感而發。她覺得像陳樂容這種原本就是屬於千金大小姐的,本來就應該被好好生生養着,何必再去受那個累呢。
“阿笙啊。你說你,你一天就瞎操心這些是吧。我現在一個人好着呢,哪兒需要其他什麼人啊。”陳樂容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其實這些年來,給她說這話的就不止阿笙一個人,可是她不想,不管是出於哪方面,她知道她和心中那個羈絆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但是呢,她又不願意去將就別人。
“容容,上次那個趙醫生怎麼樣啊?你們現在還在聯繫不?”阿笙今天一副誓將八卦精神進行到底的樣子。
陳樂容有些無奈,“阿笙啊,趙醫生很好,可是他不適合我啊,你就不要擔心這些事情了。我現在一個人忙事業都忙不過來了,沒時間去管這些。”
“那你是怎麼有時間來陪我瞎侃的?”阿笙看的出來陳樂容是在想逃避這件事情。
“哎。我說,阿笙你真的是閒的慌是吧?你還真說對了,我沒時間來陪你瞎侃,今天我主要是過來找二叔的,沒想到他還居然回楊家去上班去了。”
陳樂容表示現在她不懂他們之間的事情,這些事情的發生都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
“對啊,我讓他回去的。”
阿笙說的漫不經心的樣子,拿起桌子上的熱巧克力喝了一小口,將杯子捂在手心裡,“他也是要回去啊,那裡纔是他的家。”
“那你就還真不怕楊思婷去找他?”陳樂容不懂阿笙到底在想些什麼。
“那是最好的呀,他們本來都是要在一起的,不過是出了我這點小意外罷了。”阿笙又喝了一小口繼續說:“容容,他本來就應該回去過他的日子的。”
陳樂容現在有點明白了,阿笙不管怎麼樣。都是在處處爲陸黎川考慮,這些也不過是爲今後的事情做鋪墊。
“阿笙,那你就真的沒有想過你嗎?”陳樂容發現她真的不能理解阿笙的做法。
愛,不都是自私的嗎?爲什麼她還要把自己最喜歡的人往外推呢?如果換做是她,她會將自己最愛的人獨自佔有。
“容容,現在我根本就不能去想這麼多,我知道我現在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今後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了,那黎川呢,他總歸也還是有一個家的吧。”
阿笙有些心疼,將杯子放在桌子上繼續說:“不然,我還難道要讓他和我一起去死嗎?”
陳樂容的心一緊。第一次親耳聽見阿笙說這個字,她不免還是受到了不小的震撼,她一直覺得不論怎麼樣,阿笙遲早都是會好起來的。
可是到了現在她才真正的意識到阿笙是真的生病了。
“所以,容容啊,有件事情還得麻煩你一下。”
阿笙的神情突然一下就嚴肅起來,“還有,這件事你一定不能告訴黎川,就算跟他說。也在我走了之後再提這件事。”
“你說吧。”她知道阿笙是真的很愛陸黎川,甚至是比她還愛。
“你看看你最近什麼時間有空,幫我約一下楊思婷。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阿笙再三強調這件事情。
“你約她幹嘛?阿笙,你要做什麼?”陳樂容不懂阿笙的做法。
阿笙笑笑,“你不要怕。我不會做什麼的,我是真的有事情找她,你儘量幫我約到最近的時間段。我現在精神還可以,我怕到了最後我就沒有這個精力了。”
陳樂容點點頭。
一下午的時光就在和陳樂容的聊天當中,很快就混過去了。
期間阿笙被陳樂容叫着吃了每天定額的藥,又被她罵了一會兒懶,阿笙笑笑的沒回嘴,她知道自己懶的不行了。
其實她手術以後又做了一段時間的放療基本上在病理上來說要好很多了。但就是覺得整個人好像在那些一次次放療中被抽走了身上的精氣,她總是不想動,也沒有什麼活動的。
晚上的時候,陳樂容留下來吃了飯,還不停的誇讚阿姨做的飯好吃。
吃過飯之後,陳樂容和陸黎川去了書房談事情。她知道,他們之間談的都是一些公事,她一個人窩在沙發上看電視。
他們談了很久。久到阿笙坐在沙發上都開始打瞌睡,陸黎川一把把她抱起來。
阿笙揉揉眼睛,“你們談完了?容容呢?”
陸黎川摸摸她的頭。“容容當然回去啦,不要擔心,容容是回陸家去。陸家會派司機接她的。”
阿笙有些不解,迷茫的看看陸黎川,那樣子彷彿是在問“回陸家幹嘛?”
陸黎川笑笑。抱着她邊走邊說:“這是容容自己的私事,你就不要管這麼多了,這麼晚了,我們還是去睡覺吧。”
晚上阿笙睡的深沉甚至做了一個夢,夢境裡她置身於一片皚皚白雪空地上,明媚的陽光在雪地上折射出一片金芒。
一個上了年紀的女人在逗着一個小女孩玩耍,她們背對着她,女孩穿的一團粉紅,乾乾淨淨的,她遠遠的看見她們心裡充滿了莫名的悲傷。
小女孩手裡攥着個雪團,忽然回頭奶聲奶氣的朝她大聲的喊,“。”
在夢裡阿笙忽然就知道她們是誰,再擡頭望過去的時候,那個滿頭華髮的女人也轉過身來,“媽媽!”
阿笙喃喃自語的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