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不知道怎麼搭話,她以爲他們會在這裡多住一些日子,她也很喜歡這裡,可是,陸?川卻說要回去。
陸?川也沒有再追問下去,一頓飯吃的相顧無言,氣氛也不是多麼開心。
在結束晚飯之後,陸?川主動去廚房收拾衛生。
當他出來的時候,阿笙招呼着他坐下來。看着他坐下來,阿笙這才轉身準備給他倒杯水,茶几上擺放着那套茶具。阿笙也沒費力的再去找水杯,隨意的往地上盤腿一坐,看了開關就開始燒水。
阿笙埋頭往茶碗裡放着茶葉。隨口淡淡的問:“是因爲那邊出事了嗎?”
“沒有,那邊也挺好的。”陸?川后面回答的艱難。
他們誰也不提這之間的糾葛,如老朋友敘舊。阿笙覺得她和他提及那邊的事情能做到的也只有這樣了。
至少不會歇斯底里,或許她也沒有資格那樣做。
“阿笙,回去沒有她們的原因。”陸?川忽然說。
阿笙往茶碗裡沖水的動作頓了一下,“哦。”她也只是這樣應了一聲。
其實她知道他在說謊,回去如果不是因爲楊思婷和嘉嘉,那也就肯定是爲了楊家,她很瞭解他,可以說比陸?川他自己還要了解他。
她的心情沒由來的比任何時候都沉靜,把第一遍的洗茶水仔細的濾乾淨,再一次沖泡上開水,悶了一會再把第二遍的茶水倒進小茶杯裡,慢慢的推到陸?川面前,“喝吧。”
阿笙心裡明白她已經不再求着面前的人什麼了,所以她的心情再也沒有患得患失的起伏了。
陸?川??的喝了一口茶,問阿笙:“阿笙。你不要多想。”
阿笙低着頭,覺得這樣的對話讓她疲憊,她甚至不想擡頭看對面的人,“?川,我沒有多想。”
“哦,那就好.”陸?川應着,對話進行到這裡似乎要再進行下去變得艱難起來,兩人尷尬的沉?着。
過了好一會兒阿笙纔開口說:“?川,再等幾天吧,等幾天我們回去。”
陸?川點點頭,兩個人喝了一會茶之後,才上樓收拾睡覺。
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飯之後,陸?川還是照例處理工作,明明說好的來旅遊。最後卻變成了他換個地方處理工作。
阿笙倒也沒有去過多的在意這方面,楊家家大業大,離了他或許是真的不行吧。
和陸?川打了招呼,準備去莎莎姐那裡。
陸?川在聽到她要去莎莎那裡,眉頭下意識的皺了一下,但是也沒有過多的追問,“中午早點回來吧。”
“好。”
走進去的時候,江暮成已經坐在沙發上打着遊戲,看見阿笙的時候,放下,非常禮貌客氣的對阿笙說一聲,“阿笙啊。早上好。”
江暮成長的斯文好看,身上隨時穿的衣服都很講究,身長玉立的沐浴在南方清晨潮溼的空氣裡,很給人一種風流俊美的視覺衝擊。
可阿笙一直對他都很冷淡,她覺得江暮成這人眉角眼梢都帶着活躍的心思,還有點裝那什麼的感覺,她覺得和這人說話累得慌,不愛理他。
經過昨天的事情,她也對他稍微有了些好感。她很感激他爲了她所做的事情,但是她同時也有些反感他來插手她和陸?川之間的事情,這樣會讓她覺得自己很不堪。
之於江暮成。是一個一帆風順的二世祖,他出聲的家族,家大業大。而他上面有一個非常出色能幹的哥哥,出色的哥哥從小就幫他頂替了家族的壓力和父母的寄望,他是家裡的幺子。得到了最多的自由和愛。
他風流,英俊,多金,同時也是一個世故的人。
江暮成閱人無數,尤其是女人,一開始在他看來阿笙是個受過心理創傷。性格陰鬱的女人,這種女人大多有些怪癖,他對她不感興趣,也不想招惹她。
可是是在什麼時候發生變化的呢?是看見她偶爾露出的笑容還是說在得知了那麼多真相之後,他對她有了興趣,甚至說是好感。
感情來的莫名其妙。但是江暮成並不想隱瞞些什麼。
“早上好,莎莎姐呢?”阿笙環顧了一下四周也沒有看見莎莎。
江暮成看了看阿笙的目光從來就沒有放在自己的身上,心裡有些不開心。“莎莎去找她老公了。”
阿笙有些驚訝,莎莎不是一個離異的女人嗎?那她老公?
雖然有些吃驚,但她還是沒有表現的太明顯。如果莎莎姐想給她說的話就會主動提及,如果不想說那也自然有她自己的原因了。
江暮成看着阿笙又開始陷入自己的世界,無奈的搖搖頭。走進廚房。
阿笙還在想着自己是不是應該離開了,忽然就聽見廚房裡一陣亂糟糟的聲音傳來,男人一聲慘厲的嚎叫格外嘹亮。廚房裡,一陣濃煙冒出來。
阿笙急忙往廚房裡跑去,廚房一如想象中的混亂,最顯眼的是,竈臺上的鐵鍋裡還冒着明火,她兩步跨過其那鍋蓋先把鍋扣上,火瞬間熄滅,然後再順手關了火源。
處理了混亂的源頭,阿笙在轉身去看傻杵在一邊的男人,江暮成的樣子挺慘,白襯衫的前襟佈滿看星星點點的油點子,袖子捲到手肘的右手臂上一片通紅,不知道是被火燎的還是被油濺的。
阿笙發誓,她看見江暮成的眼圈紅了。
江暮成不看阿笙,扭頭看着別處,有點委屈又像是在憋着氣,彆扭的樣子。
阿笙轉身看着廚房,流理臺,水槽裡還是乾乾淨淨的,幾盤切好的肉菜碼放在竈臺這裡,別的地方看着還像個樣子,她問江暮成,“你要做飯吃啊?”
江暮成是個嬌慣的少爺,就是有點教養出來的好脾氣,那也有限的很,這會受了這樣的挫折,本來心情正不好,往外冒着火,但阿笙這麼輕飄飄的傳來一句問話,莫名其妙的讓他心裡舒服了不少,他訥訥的應了一聲,“啊。”
莎莎這次去青城也不知道多久纔回來,她和那個男人的糾葛還不知道一時半會兒理不理的清,當然他也不關心這些。
重點是他就沒有人做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