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步入聖階之後,人體的機能便會發生很大的變化,哪怕是他此時已經有上千年之齡,僅憑肉體也不會比一個普通青年人差多少,無論是享受牀笫之歡或者是生育能力都與常人無異。
路府中大多都是路心那死去的孩子留下來的後代,不過卻也有不少人都是路心的直系後代,兒孫俱全。
路心並不專情,多情卻也並不濫情,雖然有好幾任妻子,不過對每一位夫人都算是深情以待,從沒有做出過拋棄之事,哪怕是妻子老去,容顏蒼老,他依然會與其相偕。
能夠嫁給一位法聖的女人自然不會是普通人,雖然壽命與法聖不能比,不過數百年還是能撐下來的,到現在路心的第三任妻子已經開始面露老態,平日裡不再與人前露面,尤其是不願意與他一同出現在外面,若是有外人看到兩人相處,恐怕多半會以爲是一對母子。
路心在路府地位超然,可以說整個路府能有現在的威嚴,基礎都盡數建立在路心一人身上,連帶着他的妻兒都被當成祖宗對待,實際上,按輩分,他們也的確是普通路府之人的祖宗。
此時仍活着的兒女最年老的比他此時的妻子還要年老,未免尷尬,倒是來往不多,多數時候都住在不同的府邸。
“黑兒,你怎麼來了?”一個看上去容顏稍顯老態的婦人坐在府內的池邊,正是路心的妻子陸梓,她此時正在拋灑一些碎屑,引得池中錦鯉翻涌不停,一箇中年男子走到她身旁。
“母親,方纔城中不知何故鬧出了些不小的動靜,我擔心會驚擾了您,所以過來看看。”
“你倒是有心了,不過你父親身爲法聖,難道還有誰敢冒犯到他頭上,不用太過在意,告誡府中人外出的時候注意一點也就是了。”
“是,母親,另外不知父親他什麼時候能回來?”
“你找他有事?”
“敏兒有些問題不解,想要詢問父親。”
“連你也無法回答?”
男子苦笑一聲:“那丫頭天馬行空的,我都快要跟不上她的思路了。”
“呵,敏兒丫頭倒是讓你費腦筋了。”老婦人輕笑一聲,“你父親臨出門前沒說有什麼要緊事,多半不久就能回來,你讓敏兒過來,待會你父親回來也不用再派人通報了。”
“是,母親,正好讓她陪陪您,說不定到時候她會有不少問題想要問您。”
“知道啦,你小子也別太寵溺她,她的天賦可不能浪費了。”
“嗯。”男子應聲,轉身便離開了。
過了一會,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在院門探頭探腦,看到老婦人對着池面出神,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
“奶...”
“敏兒,你又要嚇唬人了。”
小女孩剛準備捂住老婦人的眼睛,就被她發現了,女孩吐吐舌頭,嘻嘻笑着走到老婦人身邊。
“奶奶,您在看什麼呢?”
老婦人牽過小女孩的手,讓她坐到自己腿上:“看着池塘啊,我記得這池子還是當年我剛進門的時候你爺爺專門弄出來的。”
“這個我知道,爹爹說過,是爺爺爲了討您開心,特異一個人挖出來的。”
老婦人面上露出懷念的笑容,摟着小女孩輕輕晃了晃。
“是啊,當時你爺爺爲了討我開心,可做了不少事情呢。”她的聲音稍微低沉下去,伸出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可惜,我只是一個普通的高級法師,數百年下來,已經是這幅模樣了,臉看上去活像個皺巴巴的幹橘子。”
“奶奶你在說什麼呢?”小女孩一副受驚嚇的樣子,雙手環繞上老婦人的脖子,“您現在看上去最多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嘛,我母親還說等到以後老了有您一半的風采就無憾了。”
“你這丫頭啊,就是嘴甜,你父母都是老實人,也不知道你是從哪裡學來的。”老婦人搖搖頭,心裡卻多少有些美滋滋的,“你爺爺啊,到現在還是一副少年人的模樣,我的壓力很大啊,他也知道這些,卻一直陪着我,任由我任性地躲在這裡不出門,遇到他是我一生最大的幸運啊。”
“我以後也要找一個跟爺爺一樣的丈夫,要像爺爺對您一樣對我好!”
“不羞不羞,這麼小就想着以後找丈夫了。”老婦人開懷地笑了起來。
“嘿嘿。”小女孩憨笑幾聲,便同老婦人一起看向池中不斷遊動的錦鯉魚羣。
天上突然颳起風來,兩人擡頭,卻看到空中浮着一個渾身冒着灰霧的怪人,這自然便是離開五位法聖之後的葉心。
“你就是路心的妻子陸梓?怪不得當年他會娶你,哪怕如今已顯出些老態,仍然可以看出當年的豔容。”
“你是何人?!”老婦人一驚,將小女孩護到身後,聲色俱厲。
葉心卻並未回答,而是回頭看向來時的方向。
“奶奶,他是國主,葉心。”路敏小聲說道。
“哦?你認識我?”葉心生出些興趣。
“葉心國主?你突然來訪,不知道是有何事,我夫君此時並不在府內,恐怕要勞你白跑一趟了。”老婦人面色警惕地說道,院外已經開始圍上不少護衛,都被她喝退。
“不用再試探我了,這次就是衝你來的,沒想到還有個意外收穫。”他看向路敏,“真是個靈巧的孩子,路心想必會很捨不得她吧。”
“你...葉心國主,你好歹也是個大人物,何必要與我等小民爲難。”
“要怪就怪路心他們,爲什麼不乖乖去死吧!”葉心最後說了一句,灰霧隨心而動,生出一隻大手形狀,一把抓向兩人。
老婦人沒有束手就擒,拼盡全力構建出一個法術護罩,將自己與小女孩一同籠罩在內。
“無謂地掙扎。”
灰霧只輕輕覆蓋上去,便將護罩戳破,彷彿那不是一個可以抵禦高級戰士攻擊的防護罩,而是一個肥皂泡。
“葉心!”遠處傳來路心憤怒的吼聲,“你無恥!”
“勝者爲王,何來無恥一說,活下來的人說的話就是真相,這麼簡單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