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說完後,思緣才反應過來他所說的意思,她的臉慢慢開始變得通紅,嘀咕道:“你也沒求婚呢。”
她立馬往旁邊看去,臉上的紅暈似乎是女子的嫁衣,燦若明霞。
戰神彷佛是被定住了一般,他傻愣愣地看着她,一時之間竟好像是打結了,不知道怎麼開口。
好久都沒得到他的迴應,她偷偷轉頭看向了他,卻發現他雙眸中亮晶晶的,彷佛有着山川大海一般。
他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彷佛眼中只有她。
“願與山河爲聘,你可否願意?”
思緣閃過一絲糾結,她是不是該這麼自私?
可這樣子的情話,哪個女人聽了不動心?
就讓自己跟這段感情有一個完美的結局吧。
“既如此,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與山川河海同慶,可好?”
“你不打算告知四海嗎?”
她把頭閃到一邊,難過地說:“不想,我們的婚禮,我只想跟你一起。”
“你開心就好。”
“好。”
她輕輕把頭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無聲地流淚,對不起,我真的太想擁有你了。
就算以後要爲此付出代價,她也認了。
他轉過身子,把她擁在了懷中,“你別怕,這一世,你不會有事的。”
她偷偷擦掉了眼淚,哽咽地說:“嗯。”
“爲何哭?”他想推開她,幫忙擦掉眼角的淚。
她卻把他抱得更加緊了,“因爲開心,好像跟做夢一樣。”
“思緣,對於我來說,算是美夢成真了。”他的開心怎麼也藏不住。
“走吧,夜深了。”
他們一起慢慢走回去,月光把兩人的影子拖得很長很長。
漸漸地,思緣慢慢落在了後面,她一步一腳印地踩着他的影子,好奇地問:“你師傅最近沒爲難你嗎?”
“沒有。”他仍由着她,偶爾往後面看一眼。
她停下了腳步,“可真奇怪。”
“爲何?”
“太虛是不是在憋什麼大招?”
不怪她如此想,而是太虛一開始逼得太緊了,明面上,他命令戰神找回修羅煞,暗地裡,他結合百花神君,對她痛下殺手。
“如果有一天,太虛讓你殺我,你真的會殺我嗎?”
話音剛落,他一下子愣在了原地,眼神中充滿了痛苦。
他的悲傷太過於明顯,讓人忽視不得。
思緣原本只是玩笑話,他的沉默讓她的心好像墜入了地獄一般,苦苦地煎熬着。
她不確定地問道:“你真的會殺我?”
他直愣愣地看着她,竟然沒有說出一句拒絕的話。
思緣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再次問道:“你真的會殺我?”
“我,我……”
“你告訴我,會還是不會?”
他好像是被世界遺棄了一樣,一直動也不動地待在原地。
痛苦慢慢浮上了她的眼眸。
他是默認嗎?若是有一天,他們兩個真的站在了對立面,他真的會殺了她。
“算我看錯了你。”
說完後,她直接轉身走人。
戰神一把拉住了她,他神色痛苦,“對不起,這個問題我不能回答你。”
“既如此,你放開我,剛纔我們說的話就都不作數了。”
一股委屈涌上了她的心頭,她劇烈地想要掙脫他的手。
可是他的手如同鐵桶一般不能撼動。
“你放開。”
他一把抱住了她,“我只知道,若是真的還有這樣的一天,我寧可死在你手裡。”
他們兩人之間如果必有一個人死的話,那這個人一定是他。
“爲什麼?”
“你放心,我一定護你周全。”他承諾道。
思緣知道愛情與責任,好像是一把鈍口的刀,正在一點一點撕磨他的心。
他臉色慘敗,眼神中帶着無聲的祈求。
她心軟了,不再逼迫他了。
四海之內,誰人不識戰神,可是又有誰真的接近他,心疼他呢?
“我希望你對自己好點。”她再次說道。
她希望他真的能夠好好愛自己,再也不要是四海之中的一匹孤狼了。
他的臉色忽明忽暗,眼神溼漉漉的,“只有你纔在乎我的感受。”
“走吧,酒仙快成親了,這個不靠譜的娃,我得替他多上點心。”
他輕輕一笑:“放心吧,一切盡在柳紈仙子掌握中。”
“我得好好想想,要送給他們什麼禮物好,你打算送什麼?”
他思慮了一會,良久,纔打趣道:“可能送珠子吧。”
思緣一下子想起了自己的那幾顆珠子,現在還好端端地在她姻緣殿的倉庫裡躺着,這天界的神仙送東西一點創意都沒有。
她感覺到一陣惡寒,“我要送個不一樣的。”
“你說,酒仙婚禮,魑魅真的會去參加嗎?”
他點點頭,輕聲道:“她說會。”
“那你覺得呢?”她歪着頭,執意想要一個回答。
“會。”他篤定地說。
看到他如此篤定的模樣,她反而被搞糊塗了,“爲何如此肯定?”
“這是她爲數不多能站在他身邊的時刻。”
“魑魅竟如此癡情嗎?他們之間發生的故事,你是不是清楚?”她疑問道。
都說女生有一種直覺,她也有。
自從來到醫王這以後,她發現醫王、魑魅、戰神、千山、南星他們之間好似互相熟識,搞得好像只有她纔是局外人。
她可以肯定,這羣人有秘密。
重點,這秘密還不能與她公開。
“如果有一天,你打開了魑魅的心結,就讓她告訴你吧。”他輕聲說道。
不知不覺中,醫王府邸就到了,“走吧,你還要處理戰泉宮事務呢。”
“思緣,儘量不要在外人面前使用煙冷。”他還是囑咐道。
她撓撓頭,無奈地說:“我已經在很多人面前都用過了。”
百花神君、點卯星君、醫王等等,怎麼也不下於五個了吧。
“我知道。”
“我一直都沒有問,爲什麼不能在人前使用煙冷?”
以前,他怎麼說,她就這麼做了,並不想去追根究底。可是,自從冬曲慘死後,她就覺得自己不能再這麼任性了。
她的不懂事,是由身邊人爲自己買單,包括冬曲,也包括他。
看到他還在猶豫中,她着急地問道:“你個悶葫蘆,能不能直接說啊。”
“煙冷是暗夜羅的獨門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