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神識相地點頭,“這段時間,麻煩你們了。”
湯圓一聽,立馬嘴角一撇,放聲大哭道:“你們要走了嗎?我不想跟你們分開。”
思緣的心變得酸痠軟軟的,她一把抱住他,安撫道:“湯圓,馬上我們就能見面了,你忘記了嗎?再過幾天,就是凡間的年慶了。”
“那你們一定要記得,要來接我。”他用手臂抹了一把眼淚,依舊抽抽搭搭的。
戰神皺皺眉,厲聲道:“男孩子哭什麼。”
聞言,湯圓立馬收起了哭聲,可他年齡小,還不能很好地控制,眼淚雖止住了,身體依舊在抽搐。
“放心,到時候,我來親自接你,我們跟上次一樣,在凡間過年慶。”
湯圓這才放開了他們。
迴天界路上,思緣感覺自己的心裡空空蕩蕩的,彷彿是離開了家一般,此次去修羅,她竟有種倦鳥歸巢之感。
雷公電母彷彿是敗落的公雞一般,兩個人臉上焉焉的,絲毫沒有了剛開始時候的神氣。
這算是現世報嗎?她心裡閃過一陣暗爽。
她輕輕拉扯着他的衣袖,輕聲說道:“這倆就是紙糊的。”
戰神制止了她,“別瞎說。”
等他們剛回天界時,天君又已經派人在那裡等候了,一行人從善如流地跟着天兵去了凌霄殿。
殿內,天君、太虛、百花神君以及一衆仙家都在,嚯,好大的架勢。
“見過天君。”
天君面上揚起一抹微笑,眼裡卻一片冷色,“衆卿此次暗訪修羅,着實辛苦了,雷公電母怎麼受傷了?”
電母可算是找到一個傾訴之地了,她毫不客氣地回稟:“天君,戰神一入修羅,便與我二人分開,導致我二人遭受修羅小妖攻擊,戰神卻不知道在哪裡瀟灑。”
話音剛落,凌霄殿衆人全部齊刷刷地看向戰神,只見他眼觀鼻鼻觀心,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思緣剛想站起身爲他辯駁,便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控制了她,她疑惑地看向戰神,後者朝她搖搖頭。
天君閃過一絲好奇之色,“可有此事?”
雷公立馬出聲道:“確有此事,不過,天君,戰神此舉是情有可原的。”
“哦,這是爲何?”
“戰神之名四海之內誰人不知?戰神與我二人分開,主要是兵分兩路,戰神在明,我們在暗,更容易查探而已。”雷公解釋道。
思緣好奇地看向兩人,雷公從一開始,就一直在爲戰神說好話,他們兩人有交情嗎?
天君更加坐直了身子,“此言有理,倒是戰神的一貫作風,那衆卿有何收穫?”
“迴天君,在修羅並未發現修羅煞的蹤跡。”雷公把此行的結果告知了天君。
“戰神那有何發現?”
此時,戰神纔開口,他言簡意賅地回道:“並無。”
“想必修羅煞也不在修羅境內。”雷公開口道,“天君,我等二人已經走遍了修羅每個角落,實在是沒有發現修羅煞。”
“修羅煞既不在天界又不在修羅,那它能到哪裡去呢?”天君疑惑道。
說完,他向前傾了一下身子,看着戰神,表情神情莫測,“戰神以爲呢?”
思緣心裡默默揣測,莫非天君一直在懷疑戰神嗎?
“不知。”他氣定神閒地回道。
這傲慢的態度,會被打吧,她的心瞬間揪了起來。
“戰神最近幾日奔波也辛苦了,但是修羅煞畢竟是太虛之境弄丟的,理因由戰神去找回,你們覺得呢?”天君望向衆位仙家,把玩着手底下的椅子把手。
太虛開口道:“天君此言有理,古雀,你可聽到了?”
這人張張嘴,戰神就得跑斷腿啊。
戰神規矩行禮道:“是。”
他拱手站在下方,彷彿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一般,就算是一把匕首,也是需要保養的吧。
這些人,從未真心對待他。
思緣心裡閃過一陣氣悶,她恨鐵不成鋼地想,爲何,他從不拒絕這種宿命的安排?
天君鬆了一口氣,大聲說道:“好,有戰神真是我天界之福。”
“戰神,限你一年內找回修羅煞將功補過,若是不能找回,就行十道地火之刑。”
話音剛落,凌霄殿的所有神仙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百花神君幾乎是帶着刺的眼神,直接射向思緣。
想必,這十道地火之刑,很嚴重吧。
可恨,她被他封住了,不能開口,也不能有任何動作,不然,她非得罵天君昏庸不可。
“領命。”
“君無戲言,望戰神早日找回修羅煞。”天君大手一揮,就已經決定了戰神以後的命運。
原來,這就是上位者。
她望着眼前的那把椅子,心裡不停地翻涌着,戰神該怎麼辦呢?難道,真的又讓他去受罰嗎?
等所有人都退下後,她才感覺能自由行動。
“還好嗎?有沒有哪裡酸?我幫你捏捏。”戰神在一旁,歉疚地問道。
他一直在不停地揉搓着她的膝蓋與胳膊,眼裡都是心疼之色,他解釋道:“剛纔不讓你開口說話,主要是擔心你觸怒天君,不是故意的,有哪裡不舒服要告訴我。”
此時此刻,他還在爲她擔心嗎?
思緣一把抱住了那個讓人心疼的男人,“你怎麼辦?”
“我沒事,不是還有一年時間嗎?”他不在意地說。
她愧疚地說:“要不,一年後,我……”
話還未說完,他一把捂住她的嘴,“言多必失,走吧,我們回家吧。”
等到了姻緣殿內,思緣迫不及待地想說出那句話。
“思緣,修羅煞是你的命劍,任何人都不能從你身邊搶走它,包括天君。”
“可是,若是你一年後不能找回,你就必須受十道地火。”她擔憂地說道。
“那又何妨?”他並不在意一年後他會受刑。
“好了,別胡思亂想了,好好休息吧。”他幫她蓋好被子,在一旁深情地看着她,“好期待,幾天後,我們又可以過年慶了。”
“恩,到時候,我一定要買很多很多的對聯。”
到時候,他可以準備年夜飯,而她和湯圓可以把屋子佈置地很喜慶。
“哦,那你可要好好練練字了。”他打趣道。
想起那個時候彎彎扭扭的字,她的確打算好好練練了,雖然是自己家裡,可不還得要臉。
她慢慢呼吸開始又深又重,他在牀邊看了一會,就直接離開了。
隔日一早,思緣醒來時,發現他已經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