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對不起。”
“直到此時此刻,你還是不想告訴我實情嗎?”她有些不開心地說道。
說完後,她直接轉身想要走人,她已經受夠了,爲什麼老是喜歡隱瞞她。就算有天大的事情,她都願意與他一起承擔,可爲什麼到了他這邊,永遠是這麼唯唯諾諾。
着實讓人生氣,她心裡的憤怒已經涌到了嗓子口,再也無法平息。
戰神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輕輕祈求道:“別走,別離開我好嗎?”
他語氣中充滿着深深的恐懼,他是真的害怕了。
她深深地嘆氣,“我有時候真的搞不懂你。”
話音剛落,便感覺耳邊有一陣罡風襲來,直衝着她的腦門。
瞬間,戰神立馬帶着她順序飛起,而後一個漂亮的轉身,直接躲過了那一掌。
他們剛落地,思緣還未看清來人是誰,便看見戰神跪在了地上,他的聲音很複雜,“徒兒拜見師傅。”
二話不說,太虛直接給了他狠狠一掌,“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竟然護着她?”
戰神被擊飛了幾米遠,他口裡的鮮血噴涌而出。
思緣立馬跑過去,輕輕地幫他順氣,焦急地問道:“你怎麼樣?爲什麼不還手?”
他輕輕推開了她,又筆挺地跪在了地上,祈求道:“師傅,徒兒求您放了她,讓她回到修羅,好嗎?”
“別求他。”她硬氣地說道:“太虛,我還沒想要找你,沒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了。”
“冬曲、魑魅、南星,你一共欠了我三條人命。”
她不顧他的反對,直接站了出來,怒目圓睜地看着他,幾乎是到了想要把他撕了拆腹的地步。
“那讓我看看你究竟有什麼本事了。”
說完後,他仰天長笑,看她彷佛是一個將死之人。思緣突然想到他的眼神,跟柏起那個瘋子有異曲同工之處。
只不過,柏起終究還是年輕,沒有此人的老奸巨猾。
戰神一把拉住了她,還是祈求道:“師傅,你放了她吧。”
“古雀,你剛纔也聽到了,不是爲師不放過她,而是她要殺了爲師,你難道任由着她殺了爲師嗎?”他簡直是要氣到七竅生煙了,恨鐵不成鋼地看着他唯一的愛徒。
“你是我的愛徒,如今卻一而再再而三地爲了她頂撞爲師,這是爲何?聽師傅的話,斬斷情根,依舊做你的天界守護神。”
戰神依舊筆挺地跪着:“師傅,徒兒此生沒有所求,唯希望她平安喜樂,師傅,你放了她吧,如今她並沒有記憶,只是一個小散仙而已。”
聞言,太虛連鼻子都快瞪大了,反問道:“小散仙?你說她是小散仙?”
“是,只要師傅願意放過她,她就是一個快樂的小散仙。”他篤定地說道。
“那你來跟我說說,爲何修羅煞會在她手上?爲何修羅戰衣會異動?”
戰神沉默着不肯發一言,這些是因爲思緣的醒來,但是她並不想打仗,她只想跟她的朋友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一起。
“你還敢說她是個小散仙嗎?”
話音剛落,太虛直接出掌往她方向飛去,那一掌帶着一種排山倒海的氣勢,思緣不敢怠慢,手裡修羅煞直接出手。
“太虛,今日,就讓我們來一個瞭解吧。”
戰神也分身向前,攔在了他師傅面前,再次祈求道:“師傅,你放過她吧。”
“你讓開,小心爲師連你一起打。”
他一點都不爲所動,“師傅,今日你要傷她,必須踏過我的屍體。”
太虛被這話驚在了原地,他實在是不敢相信這竟然是自己最寵愛的弟子,他心痛地說道:“莫非,你要爲了他和爲師動手?”
“徒兒不敢。”他畢恭畢敬地說道。
“那就讓開。”
戰神一動不動地擋在前面,突然,太虛一掌打在他的心口處。
瞬間,他就好像是一隻斷了線的風箏,直接掉到了地上。
“不。”
思緣顫抖地跑過去,又是生氣又是怨恨又是心疼,但最終,還是擔憂佔了上風,她迅速抱起他的身體,哭泣道:“你爲何不躲,爲何不躲。”
心口處被重重打一掌,非死即傷。
就算他神力深厚,也禁不起那麼狠的一掌,這哪是師徒,分明是仇人。
戰神無奈地說道:“我,我身爲天界守護神,沒法躲。”
他伸出一隻手,顫巍巍地抓住了她的手,即使已經到了如此境地,他還一直承諾道:“放心,我不會讓師傅傷害你的。”
“再這樣下去,你會死的。”他不會與他師傅動手,若是一味捱打,必定會死。
思緣看太虛,可一點都沒有顧念師徒之情。
她再也不想讓他冒險了,既然他做不了決定,就讓她自私一回吧。
她輕輕撫摸上他的後背,重重一點,瞬間,他就暈了過去,“讓我來了結這一切吧。”
說完後,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那一眼飽含了太多的深情了。
然後,她劍指太虛,厲聲道:“太虛,我們倆之間的事情就不要牽扯旁人了。”
“我徒弟被你帶成這樣子,我真是痛心疾首,若是你肯放棄他,交出修羅煞,今日,我還能饒你一命。”
思緣不屑一顧地看着他,實在想不明白,這樣子自私自利的人怎麼會教出戰神那樣一個人。
她並不回答,而是反問道:“太虛,你爲何要殺酒仙?”
“若是不殺酒仙,怎麼證實我心中的懷疑,戰神還真是我的好徒兒,膽敢爲了你,一再地欺瞞我。”
“就因爲如此,你就濫殺無辜嗎?”她眼睛裡似乎有兩團火在燃燒一樣,原來,酒仙竟是因爲自己,纔有了這一場無妄之災。
“濫殺無辜,只要能找出你,就算殺一百個人又有何妨?”他大義凌然地說道:“你喪盡天良,簡直是天理不容。”
“喪盡天良?天理不容?太虛,你莫非說的是你自己不成?”她開口嘲諷道。
“今日,我定要替天行道,然而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只要你放棄戰神,放棄修羅煞,我就能在天君面前美言幾句,讓你戴罪立功。”
“哦,怎麼個戴罪立功法?”
太虛理所應當地說道:“自然是剿滅修羅,爲天界效力。”
“哈哈哈哈。”思緣發出一連串嘲諷的笑聲,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太虛是想利用她嗎?可她憑什麼?
且不說修羅有千山、酒仙與湯圓,她自己就感覺修羅與她休慼與共,而天界,她反而感覺到無比的陌生。
只不過有戰神,她才勉強待在呆在天界而已。